時醴再次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
指揮室正中的座椅就在此時突然調(diào)轉(zhuǎn)過來,也讓時醴瞧見了座椅上那人的長相。
男人及肩的銀發(fā)隨意披散著,眸子是剔透的酒紅色,內(nèi)勾的鳳眸微瞇著,深邃而凌冽。五官輪廓精致立體,膚色蒼白細膩,像是許久未曾見過陽光,鼻梁上卻突兀地出現(xiàn)一道淺粉色的傷疤,破壞了這份和諧,唇色淺且薄,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像是譏諷,又像是不屑。
修長的雙腿交疊,向后慵懶地倚靠著椅背。姿態(tài)懶散而放松,手上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一把銀白色的光槍,殺傷力極大的武器就這么被其當成了玩具,在靈活的指間一圈圈地纏繞飛旋……
男人的氣場格外的囂張桀驁,毫不吝嗇地展露著自己的張揚。這樣的長相性格,頗像是某種存在于西方神話傳說中的古老生物。
不過時醴心中清楚,這個位面可不存在什么血族。
眼前這家伙也不是其中一員,而是另外一種冷血的生物——蜘蛛。
沒錯,這個位面的男主諾茨,本體其實是只幾米高的白色蜘蛛。
想到這里,時醴意味不明地回頭瞥了眼身后墜著的小可憐兒。
這么可愛的女孩子,看到蜘蛛應(yīng)該會被嚇哭吧?
時醴頗為惡趣味的想著,心中竟有些好奇,靳姚看見諾茨的本體時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咕嘟——”
靳姚被時醴這不懷好意的一眼瞧得頭皮發(fā)麻,實在沒忍住,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腳下悄無聲息地挪遠了些。
兩人這邊細微的動靜并未引起其他蟲族的注意。
在一片靜謐之中,諾茨停下了轉(zhuǎn)槍的動作,脊背微微挺直了些,鳳眸半闔著,視線在下面癱軟在地的一片雌蟲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嘴角譏誚的意味更濃,像是早就預(yù)料到這樣的場面一般,眸光波瀾不驚。
卻在瞧見角落唯二還站立著的時醴兩人時頓了頓,頗有些意外地輕揚了一下眉梢,不過隨即就毫不留戀地收回了視線,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再一抬眸時,臉上譏誚的弧度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親和有禮的微笑,只是這笑容卻不達眼底,連偽裝都不曾,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虛偽,狀似抱歉地溫聲道,“各位尊貴的雌蟲大人,讓你們受驚了,真是非常的抱歉。在第一軍團管轄的星系出現(xiàn)這樣駭人聽聞的惡性事件,是我這個軍團長的疏忽,作為彌補,我將會竭盡全力,將這伙猖獗的星盜一網(wǎng)打盡,把他們通通送進星際監(jiān)獄……”
這么冠冕堂皇地說著,屁股卻是坐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又哪里表現(xiàn)出了半分的愧疚與歉意?
倒像是遺憾自己來得太早了些,沒讓這群嬌身慣養(yǎng)的祖宗再多受些磋磨……
看來這個位面的男主,的確是對雌蟲厭惡到了極點,連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只是在能夠取代雌蟲精神力的藥劑研制出來之前,他還必須要強行忍耐著不能撕破臉。所以縱然再不情愿,還是要過來營救她們這群廢物米蟲,并護送她們抵達安全的星系——
emmm,想想還挺憋屈的。
不過她們暫時應(yīng)該算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