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不好意思的看了季瑜一眼,攥著被子臉色通紅。
季瑜嘴角上揚(yáng),這傻丫頭。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這就去找御醫(yī)過來?!?p> “等等!”林一拉住季瑜的衣角,“人有三急?!?p> 林一說著眨了眨眼睛,眼神看著地面神色羞澀。
“好?!奔捐ひ皇掷@過林一的腿抱起來。
“不是?。。 绷忠幻偷呐闹捐さ氖直?,她不是這個(gè)意思??!
她可以自己來的,真的!
半刻鐘后,季瑜抱著林一出來。
此刻的林一倍感羞恥,這要是可以現(xiàn)在就像挖一個(gè)洞把自己埋起來,真見不得人了。
季瑜一路走過去,路邊上的侍女全部低著頭一點(diǎn)也不敢抬。
回到睡榻上后,林一這一顆緊繃的心才松了一些,轉(zhuǎn)過腦袋不去看他。
“夫人總是這么害羞,底下人不敢抬頭的,夫人莫要腦?!?p> “誰腦了!”林一拉了拉被子把一整個(gè)頭都埋進(jìn)去,生是要把自己藏起來的模樣。
這一眼在季瑜眼中可愛極了,只是捂到可就不行了。
下一刻季瑜拖鞋上榻。
林一更是往墻邊躲了躲,心臟怦怦跳個(gè)不能,再這么捂下去可能真的會窒息了。
林一悄悄的探出來半個(gè)腦袋,趁著還有空間呼氣又猛的吸上一大口氣繼續(xù)把自己埋進(jìn)被子里。
季瑜一手撐著頭,一手掀開蒙在林一腦袋上的被子。
“夫人現(xiàn)在還能睡著?”
“當(dāng)然。”林一說完便極沒有骨氣的閉上了眼睛,但還可以看見那小眼睛珠子還在不停的動著。
過了好一會,林一悄咪咪的睜開一條小縫。
睡了這么久實(shí)在是睡不下去了。
林一動著眼珠子找著季瑜的身影,才發(fā)現(xiàn)季瑜已經(jīng)是睡著了。
這些天累到了吧。
林一對著季瑜看著他的臉,眼底不明顯的烏青,稍微一抬頭便可以看到不遠(yuǎn)處的案牘,上面堆滿了大小的文牒。
房屋每一處的布置都是極用了心的,像極了他們那時(shí)候在山下茅草屋的格局,但這一桌一椅都是上好的紫檀木而制成,低調(diào)奢華。
林一伸出手隔著不到一指的距離描繪著季瑜的臉。
悠閑適意的午后,一對璧人相擁而眠。
林一醒來時(shí),季瑜已經(jīng)在案牘邊坐了許久。
“醒了?!?p> “扣扣-王爺藥來了?!笔膛椭^站在門外,如果近一點(diǎn)還可以看到她那滿頭的大汗。
今天她打賭輸了來送藥,王爺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她下次一定贏!
“放下?!?p> 侍女依言放下后便要退出去就被身后一聲慢著僵住了腳步。
“蜜餞呢?”
“王爺饒命!”侍女轉(zhuǎn)身低頭直接跪下,整個(gè)身子都在顫抖著,她感覺自己離死期不遠(yuǎn)了。
“夫君?!绷忠唤兄捐と思倚」媚锒急粐樑铝?,話說她夫君哪里像是可怕的樣子了?
林一仔細(xì)的盯著季瑜的臉看,這剛毅的臉龐,這眉星劍目,這明明就很可愛啊。
“下去?!?p> “謝王爺?!币宦暳钕?,侍女動作飛快的奔了出去。
真的是片刻都耽誤不得。
“王爺?”不是將軍啊,林一嘆了一口氣。
“夫人為何嘆氣?”季瑜端著藥坐在睡榻邊看著林一。
那藥碗里在林一眼中便是冒著黑氣的毒物。
“可以……?”
“不行?!?p> 林一:等一會喝也不行啊!
“夫人這是想我來喂。”季瑜說著就要喝進(jìn)嘴里,手舉著碗到一半就被林一奪了去。
林一捧著藥碗,到現(xiàn)在她還能想起早上喂粥的那一幕,還是自己喝好一點(diǎn)。
季瑜可惜的嘆了一口氣。
林一一口悶下,半吐著舌頭,好苦。
季瑜湊近靠著林一,呼吸打在各自的臉上,迷離了眼神。
“很甜。”季瑜捧著林一的臉鼻尖,啄著眼前的紅唇,惹得他輕咬一口。
“沒有糖葫蘆了嗎?”林一早便有了心里反應(yīng),嘴里的苦味一點(diǎn)也沒有消散,更苦了,還不如一塊糖葫蘆有用。
被嫌棄的季瑜:“我去買,先喝點(diǎn)水去去味”
林一看著季瑜關(guān)門離去試探性的下榻,腳踩在地上,才只是走了一步就有些腳軟,一個(gè)月沒走都這樣了,這要是多來幾天這腿便走不了路了。
王府里,下人門各各低著頭看到季瑜手里拿著的冰糖葫蘆,那臉色一個(gè)比一個(gè)的驚嚇。
原來王爺喜歡這種口味。
“夫人!”季瑜一開門便看到了在房間里走動著的林一,“怎么下來了?”
“躺的太久了,想下來走走。”林一才說了一句就被季瑜猛的抱起。
林一下意識的勾住季瑜的脖子。
“下次不許在我不在的時(shí)候?!?p> “好?!?p> “糖葫蘆?!绷忠灰灰姷奖銚屵^來吃下一顆,嘴里甜蜜蜜的直接消散了,甜到了心坎上。
“王爺,皇上有請?!?p> 季瑜眉頭一皺,心底一陣煩躁。
“等我回來?!?p> 林一目送著季瑜走后。
“來人。”
“王妃有何吩咐?”侍女低著頭進(jìn)來。
林一往門外瞧了瞧問:“咳咳,你們王爺?shù)氖论E你知道多少?”
侍女這一下就慌的不行,直接跪了下來。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林一直接被她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至于嗎?
侍女:很至于!
“行了,下去吧?!绷忠粩[了擺手,她這已經(jīng)是這一天第不知道多少次嘆氣了。
唉,她相公這是遭了多大點(diǎn)的罪啊,這么不招人待見。
林一揉了揉腿,季瑜出去了,整個(gè)房間空蕩蕩的,無聊極了。
明堂之上,季瑜瞧著床上躺著的老皇帝。
“您叫我來有何事?”
“咳咳——”老皇帝捂著嘴咳嗽著,他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而唯一的擔(dān)心,“朕希望瑜兒你可以好好輔佐太子?!?p> 季瑜看著滿臉蒼白的老皇帝,就算是到了這時(shí)候也不忘記他的兒子,還不知道自己的毒到底是誰下的吧。
“太子殿下到——”
老皇帝還沒等到季瑜的回答便被外面的一聲打斷。
“見過父皇?!碧涌戳艘谎奂捐るS即移開視線。
“臣先退下了。”季瑜拱手便直接離開了。
季瑜在跨出這宮墻時(shí),看著這繁華的宮殿,冷哼一聲,這兒他可是半點(diǎn)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