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這就是徐家的當(dāng)家人
“簡直是欺人太甚!”
徐梓晴的聲音拔得老高,細(xì)尖,穿透房間里每個人的心。
“欺人太甚?梓晴,不是爺爺說你,我給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建娛樂公司投了多少錢你心里不是不清楚。我盡可能多的給你資源,就為了把你捧成最炙手可熱的明星,你不會以為我只是為了讓你在人前賣弄吧?”
“我是為了讓你有個好聽的名號嫁到沈家去!可你呢?你但凡能讓沈妄城看上你一星半點,我們徐家,今天也不會落得這步田地,整個尚國都在看我們的笑話!何家,我在羅城就沒聽過這號人物,一個何家的棄女就能把你踩在腳下,你告訴我,我的投資匯報在哪里?”
徐老爺子矛頭一轉(zhuǎn),直指徐梓晴無能。
被他這么一說,徐梓晴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徐老爺子起身朝門外走去,臨出門前,丟給屋子里四個后輩一句“一群廢物”。
聲音不大,擲地有聲,足夠四個人都聽到的。
這就是徐家,這就是徐家的當(dāng)家人,徐梓晴心里一聲聲冷笑,身體一陣陣的發(f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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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兩個月了,歡喜終于睡了個自然醒的覺。
她躺在床上,抻了個懶腰,嘴里嘟囔一句“舒服”。
一轉(zhuǎn)身,與墻上的世界地圖打了個照面,臉上立刻戴上了痛苦面具,剛剛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世界上為什么要有地理這門學(xué)科呢?
到了大學(xué),地理明明就是理工類的專業(yè),怎么高中非要來折磨文科生?
她簡單地洗漱后,嘴里叼著個面包,去敲李君怡寢室的門,含混不清地喊著“懶豬起床,懶豬起床”。
許久,房門內(nèi)都沒有動靜。
正疑惑著,歡喜手機收到一條微信,來自李君怡:
歡喜,你定個時間,我們直接在商場門口集合吧,我昨天在盛贊哥這里住的,沒回宿舍。
歡喜嘴里的面包掉到了地上,咕嚕咕嚕滾了幾圈。
盛贊,我日你大爺!
她就一個稍不留神,他就把李君怡給拐了?
歡喜怒氣沖沖地拿著手機,給沈妄城發(fā)了條微信:告訴盛贊,我跟他沒完!
*****
星光商廈。
歡喜特意比定好的時間早來了一會兒,如果李君怡是被盛贊送來的,那她就能堵到盛贊。
結(jié)果估算錯誤,李君怡自己坐著地鐵蹦蹦噠噠過來了。
正所謂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這就是李君怡今天的狀態(tài),滿面笑容,神采飛揚。
“這么開心啊,昨天晚上在盛贊那里干嘛了?”歡喜不動聲色地套話。
李君怡顯然聽出她話中的含義,嬌笑道:“你想什么呢,昨天晚上你跟沈總離開以后,盛贊哥說他不能負(fù)你所托,得把我照顧好,就帶著我去吃了晚飯?!?p> “然后呢?”吃晚飯從來都不是重點,像盛贊這種公子哥,吃完晚飯才是一切罪惡的開始。
“然后?然后他說太晚了,他在餐廳附近有一套房子,讓我先住那里?!?p> “你就跟著去了?”歡喜痛心疾首,這李欣怡明明長了顆高考狀元的腦袋,怎么會上這種當(dāng)!
“去了啊,但是只有我自己,盛贊哥把我?guī)У剿姆孔泳妥吡??!?p> 李君怡清楚歡喜擔(dān)心的是什么,所以故意把重點放在最后,想要逗逗歡喜。
“哎呀媽呀,虛驚一場?!睔g喜長舒了一口氣。
“哈哈,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的,我哪就是那么隨便的人了。”
李君怡沒有多問沈妄城的事情,上次家長會,她和岑明哲一樣,都沒有見到沈妄城。
李君怡這一點是歡喜欣賞的,她不會過分追問別人的隱私,即便兩個人關(guān)系再好,她也不會主動開口去問。
聰明如她,她很懂得把握分寸,有些事情如果別人想告訴她,自然會說,如果別人不想告訴她,她就是問再多也沒用。
但或許人就是矛盾的,歡喜既欣賞李君怡的這一點,可心里又因為這樣的李君怡,總覺得兩個人之間存在一條無形的溝壑,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種距離會讓兩個人有時候淡漠疏離,但表面看起來又沒什么異樣。
她也不是沒有閨蜜,比如葉雅然,她跟葉雅然當(dāng)時也在401中學(xué)上學(xué),兩個人恨不得黏在一起,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這種疏離感。
歡喜相信,感覺是相互的,尤其是兩個女生之間的友誼,因為女生足夠細(xì)膩敏感。
她有什么樣的體會,李君怡也一定有。
但顯然,歡喜有葉雅然做比較,感覺到的是不親近,而李君怡是享受著兩個人之間的這種疏離,對于李君怡這樣的人來說,距離感有時候也是一種安全感。
“我還是第一次逛街是從頂層開始往下逛的。”
李君怡挽著歡喜的胳膊,因為歡喜要先到頂樓,所以兩個人沒有坐扶梯,而是坐了電梯。
如果是葉雅然會開口問她,為什么要先去最頂層,并不忘埋怨一句哪有從上往下逛街的,順其自然,而李君怡從來不會用這么直接的方式。
果然還是又區(qū)別的。
“我在貼吧看到的,頂層有一家梵凈琴社,去看看羅城古琴的行情?!?p> 梵凈琴社。
門口的迎賓穿著一件淡藍(lán)色齊胸襦裙,窄袖口上繡著白色梅花,發(fā)型打理的是螺髻,秀麗可愛,與這古香古色的琴社相得益彰。
“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開口說話端莊大方,不愧是羅城頂級的琴社,連迎賓都如此講究。
剛一進門的時候,歡喜就聽到了有古琴彈奏的聲音,手法略顯青澀,像是才學(xué)不久的。
也許是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影響的,歡喜大剌剌的性格收斂了許多,她莞爾一笑,難得的語氣溫柔道:“是有人在上古琴課嗎?”
“是的?!?p> “我能過去看看嗎?”歡喜詢問道。
“可以,請跟我這邊來。”
迎賓小姐在前面領(lǐng)路,歡喜、李君怡跟在后面。
李君怡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端莊的歡喜,有些詫異。
她悄悄在歡喜耳邊道:“歡喜,我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樣雅靜的一面?!?p> 看了看琴社授課的老師,并不是這家著名琴社的創(chuàng)始人,歡喜也就沒再繼續(xù)看下去,跟著迎賓穿過長廊,來到了古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