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兵敗東去
“陷陣營!集結(jié)!隨我殺出去!”
隨著高順一聲令下,頓時數(shù)百名身穿筒袖鎧,腰挎兩柄短戟,手持大盾的重甲士卒迅速的集結(jié)在了高順身后。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殺!”
只聽一聲齊呼,數(shù)百名陷陣營士卒將手中的大盾負(fù)與背上,取下腰間雙戟,怒吼著隨著高順一同,向樊稠的西涼士卒陣中沖去。
“哼!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樊稠看著向自己這邊沖來的數(shù)百名重甲士卒,心中冷笑一聲,指揮著士卒向這支陷陣營部隊圍去。
雖然他也看出來這支部隊的裝備精良,但此時他麾下可是有精兵數(shù)萬人,這區(qū)區(qū)幾百士卒就像將自己這邊鑿穿,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然而,樊稠還是他大意了。陷陣營一碰上樊稠麾下的西涼軍,頓時猶如一臺巨大的絞肉機一般,殘肢斷臂四處飛舞,戰(zhàn)場之上正在廝殺的兩軍將士沒有一人不是身上帶傷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幾乎在瞬間,樊稠的軍陣便鑿出了一條口子。
“這.....!這怎么可能!”
樊稠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原以為這群人只是裝備稍微好一點的敢死隊而已。只是萬萬沒想到,這陷陣營既然是堪比飛熊軍一樣的存在。
其實也不怪樊稠大意。雖說同為董卓麾下將士,只是這高順的陷陣營在軍中出現(xiàn)的太少了,甚至連戰(zhàn)場都很少上,根本都沒有過亮眼的戰(zhàn)績,樊稠不知道也不足為怪。
“將士們,隨我殺出重圍!”
見樊稠的軍陣被高順鑿開,呂布也不做半點耽擱,高喊一聲,率先向樊稠的方向殺去。
“不要亂!立刻重新結(jié)陣!今晚務(wù)必要將呂布給拿下!”
知道自己這邊已被呂布當(dāng)做了突破口,樊稠也是有些慌亂,連忙指揮著士卒,想在呂布?xì)砬?,將列陣重新集結(jié)起來。
“哼!呂某正在此,想要擒我,來擒便是?!?p> 赤兔馬不愧是天下良駒!在樊稠剛喊完,呂布已騎著赤兔馬來到樊稠近前,抬起方天畫戟,直取樊稠項上人頭。
“你什么時候....?”
耳邊響起炸雷一般的暴喝,正在指揮士卒重新列陣的樊稠,被聲音嚇了一跳。只感覺到面前一整冷風(fēng)襲來,樊稠下意識的提槍一擋。
兩兵向交,一股巨力傳來,樊稠只覺得虎口一陣發(fā)麻,連人帶馬被這一下打的后退了好幾步。盡管如此,但樊稠還是險之又險的接下了呂布的索命一戟。
“快!攔在他,快攔著他!”
慶幸之余,樊稠不敢再與呂布正面對抗,擋下這一戟后,連忙命令身后的士卒堵了過來。而他自己則躲在一群親衛(wèi)的身后,大叫著指揮著。
“呵呵,無膽鼠輩!”
見樊稠躲遠,呂布低嘲一聲,也不繼續(xù)去追他,而是轉(zhuǎn)身在樊稠的西涼軍中沖殺起來。
呂布本就是當(dāng)世無雙猛將,殺入西涼軍后,宛如虎入羊群,每一戟揮動,都會帶起一顆人頭。
萬軍叢中,呂布魔神降世,手中一桿方天畫戟舞的如風(fēng)火輪一般,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隨著呂布的殺入,原本被鑿穿了陣腳的西涼軍,頓時潰不成軍。在沒了樊稠的指揮下,更是亂做一團。
張遼明白這是呂布在給自己等人創(chuàng)造機會,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趕忙指揮著士卒向樊稠這邊突圍而去。
樊稠招架不住,只好引兵與李傕,張繡兩人兵合一處。樊稠退走,東面的門戶自然大開。
呂布也不多做廝殺,也趁著這個機會,成功的殺出了重圍。帶著所剩無幾的士卒,向東倉皇而逃。
“這呂布,不愧是絕世猛將啊。我們這么多人,既然還讓其逃出去了!”
望著遠去的并州軍,李傕不由的感嘆了一句。
“哈哈哈!好久沒見呂布如此狼狽過了。怎么辦?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乘勝追擊?”
望著呂布倉皇而去的背影,郭汜大笑一聲,而后看向李傕,向其問道。
“追擊就不必了,如今呂布已是喪家之犬,放他出去也無妨。而且我們麾下也損失不小,先回去整頓一番再議?!?p> 這一仗,李傕打的也是十分解氣。呂布在時,可是沒少在他面前指手畫腳,讓他心中早有怨氣。如今呂布大敗,怎能讓他不舒服?
不過此戰(zhàn)他也低估了呂布麾下將士的實力,以導(dǎo)致自己本部損失不小。但能將呂布擊敗,對他來說單憑這點,已經(jīng)夠了。
“可是就這樣放他走了,相國那邊怎么交待?”
樊稠微微皺眉,對李傕這個建議有些不滿。因為今夜一戰(zhàn),損失最慘重的便是他了。
先后兩次被呂布開涮就不說了,而且最后還是從他那邊突圍了。這人樊稠覺得很掉面子,如今有機會,他定然是想打回來。
“如今雖說呂布大敗,但其銳氣不減。先不說能不能將其擒下,能勝過他還是一個問題。如今想追你們?nèi)プ繁闶橇耍凑鄧沁呂視ソ淮摹!?p> 李傕知道樊稠的心思,但如今他們損失也不低,自然不想再去冒險。更何況賈詡也沒有給他們繼續(xù)追殺的指示。
“你....!哎,聽你的?!?p> 樊稠還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化為一聲輕嘆,退到一旁不在吱聲
***
從李傕的包圍下逃出后,呂布率軍一直逃了一個時辰左右,才在一條小溪附近駐扎了下來。
此時還是三月,對北方來說,三月的夜晚還是比較冷的。
由于走的匆忙,幾乎沒有帶任何東西,甚至連御寒都棉衣都沒有。大多數(shù)士卒就是裹著盔甲,席地而眠。
看著麾下如此凄涼的一幕,呂布一言不發(fā)的的坐到溪邊,雙眼赤紅,不知道在想什么。
“將軍,這晚上還是比較冷的。來喝碗熱水,先暖一暖身子?!?p> 見呂布一人坐在溪邊發(fā)呆,張遼輕嘆一聲搖搖頭,接過一晚熱水,向呂布走去。
“文遠啊!你說是不是我真的不適合領(lǐng)兵打仗?”
被張遼打斷了思緒,呂布回過神,沒有理會張遼,而是抬頭望著天空,問道。
“將軍確實不適合當(dāng)領(lǐng)兵打仗,因為這種事情不用將軍來做,交給我們做就好了。將軍要做的就是如何帶領(lǐng)我們并州兒郎走向飛黃騰達,而不是去做他人手中的利劍!”
對此,張遼先是一笑,而后略顯嚴(yán)肅的說道。
聞言,呂布轉(zhuǎn)頭看向張遼,只見其一副認(rèn)真的表情,呂布卻是目光黯然的低下頭。而后,呂布似乎覺得心中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一樣,抬頭看著天空,略帶感慨的說了一句。
“大丈夫,當(dāng)生于天地之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
“這才對嘛!這才像我們敬仰的‘飛將軍’!”
聽著呂布這句肺腑的話,張遼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
并州一直以來就是飽受戰(zhàn)亂,他們這些人出來,就是想出人頭地,能有朝一日功成名就的回到家鄉(xiāng),能更好的守護自己的家園。
只是漂泊了這么久,很難有人能擔(dān)任他們心目中的領(lǐng)袖,直到呂布的出現(xiàn)。沒錯他很強,強到天下幾乎無人能是他一合之?dāng)常?p> 但他卻有很多詬病。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哪個上位者沒有一些詬?。克@點根本不算什么好嗎?主要是他卻一顆心,一個自己確切的目標(biāo)。
以前呂布沒有,到現(xiàn)在,隨著這句的說出,才讓張遼看到希望!并州兒郎走向崛起的希望。
“先不說這些了,如今我們落魄成這樣,必須要先找一個安身之所?!?p> 想到現(xiàn)在落魄成如此地步的自己,呂布微微皺眉,先行繞開了這個話題。
“從此南下的話,便是富饒的南陽。雖說如今被袁術(shù)占據(jù),但袁術(shù)現(xiàn)在急缺猛將。將軍可先投袁術(shù)麾下,慢慢圖之?!?p> 張遼思索了一下,給呂布出了個主意。
“袁公路曾是聯(lián)軍之一,想來不會太過輕易接收我們,我想就不要大動干戈的去投他哪里了?!?p> 呂布搖搖頭,對于這個袁術(shù),他確實有些難以接受。確切的說,是有些瞧不起袁術(shù)。
“據(jù)說潁川有個陳霸先,頗有一些本事。而且早就心懷不軌,開始有些蠢蠢欲動了,不如我們先去投他?倒時或許可以趁機分下一些地盤?!?p> 張遼顰眉,努力的翻找了一番自己所知道的情報,最終找了一個還算合適的人選。
據(jù)張遼所聽說的,這個陳霸先在潁川一帶招募了不少兵馬。雖說動作十分隱秘,但在世家遍地的潁川,怎么瞞得住?
“你說的這個陳霸先,其麾下實力如何?”
呂布略有擔(dān)憂的問了句。到不是擔(dān)心陳霸先的實力過強,而是想確定一下自己過去是否能得到重用。
“除了有兩個實力不錯謀士,沖鋒陷陣之士到是沒多少。若我們此時前去,定是雪中送炭!”
見呂布起了心思,也不隱秘,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呂布。
呂布聞言,也是精神一震,拍拍張遼的肩膀,一改先前的頹態(tài),神采奕奕的說道:“好!那今夜就先委屈兄弟們一下了,明日一早出發(fā)趕往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