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雞下
陸豐和舒然立即趕往車?yán)锎?,根?jù)村里的人指引,來到里正的家。
里正是個健壯的中年男子。得知陸豐的來意,熱情地說:“本村上個月新來了十個外來人口。
其中五口是一家人,一對夫妻,其余三個都是獨(dú)來獨(dú)往的青年男子。”
“那三個男子皆有嫌疑。”舒然說道。
“我?guī)銈內(nèi)フ宜麄儭!崩镎蜌獾卣f道。
“不行,這樣會打草驚蛇,還有有人問起我們找你有何事,千萬別告知,保守秘密?!笔嫒徽f道。
里正答應(yīng)了。舒然又問了那三個男子詳細(xì)住址和姓名,里正又認(rèn)真回答。
他們馬上出發(fā),路上,陸豐說:“都不用我多費(fèi)口舌,有如此智慧,若你會武功,獨(dú)自走江湖也沒問題?!?p> “我早晚會獨(dú)自在江湖瀟灑走一回?!笔嫒徊恍嫉卣f。
“希望如此?!标懾S說。
來到一個男子家,此時,大門緊閉?!斑@是宋平的家?!笔嫒粚﹃懾S說,看到他鄰居一位老爺爺,在院子里剝玉米。她隔著院子欄柵問:“爺爺,宋平去哪了?”
“去草動喂雞了。”他頭也不抬地說,專注手中的活。
“走,去找另一個?!标懾S說,他們走過彎曲狹窄的村道,來到了另一個男子家,只見大門敞開。屋頂煙囪正冒著白色的炊煙。
他們走進(jìn)去,繞進(jìn)廚房,他正蹲在灶臺前地,俯首,燒火,上面的鍋蓋邊冒出水蒸汽。
“大叔,我渴了,想討口水喝。”舒然說道。
“這里的水缸沒水了,后院有井有桶打水?!彼f道,聲音格外深沉。
他們走到后院,看到許多毛絨絨的黃色的小雞,不停地唧唧地叫,甚是可愛。發(fā)現(xiàn)角落有口井。
他們邁步出來,舒然說:“自家養(yǎng)雞,不會偷吧。不能氣餒,還未了解最后一位呢?!?p> “怎么,小小的挫折就把你打敗了?”陸豐說。
“才不是?!笔嫒粍e過臉說道。
黃昏時分,終于來到了最后一位外來男子的家。可大門緊鎖,后院空無一物。
他的鄰居的家里走出一位大嬸,見到他們站在那里久久不離開,走過去,問:“你們是來找宋樹的嗎?”
“是啊,他去哪了?”舒然說道。
“你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他今天早晨,回老家探親了,聽他說兩個月后才回來。”大嬸說完,又回屋去。
“難道我們查的方向錯了?”舒然說道,蹙起了眉頭。
“我們是不是疏忽了什么?”陸豐說。
“嫌疑人也有可能養(yǎng)雞來掩蓋偷雞行為,而宋平的家里是什么樣子的,我們沒看到?!笔嫒徽f道。
“沒錯我們回去看看?!?p> 他們立即趕去。路上村民稀少,大多數(shù)都在家里休息了。
踏進(jìn)宋平家,他還在廚房,正俯著身,左手拿著勺子來回?cái)嚢桢伬锏闹啵瑹釟怛v騰。
他抬起右手遮著臉,露出半個眼睛。見到他們也不打招呼。
“打擾了?!标懾S識趣地退出去,見舒然還愣在那,便捉著舒然袖口,往外拉,她腳步生硬地往外走。
到了外面,陸豐問:“你剛才在想什么?”
“粥已經(jīng)煮得很糊了,已經(jīng)不需要再燒柴火了,可火勢還很旺。
我還瞧見鍋的底部凹凸不平,像是燒壞過,他不像會做飯的人!”舒然說。
“你沒發(fā)覺嗎?”她望著他問。
他目光閃躲,說道:“我,從未做過飯,也沒進(jìn)入過廚房。”
舒然心里嘀咕,人不可貌相啊,原來是少爺啊。
“有銀子早出外面吃了,對吧。估計(jì)也是窮人,那哪有不會做飯的?!笔嫒挥謫铝艘幌隆?p> “他是有問題,不過下結(jié)論還為時尚早。需要繼續(xù)觀察。”陸豐說道。
他們悄悄走到屋的側(cè)面,可為了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陸豐和舒然蹲在他鄰居的墻壁旁的稻草堆后面。
入夜了,村里的都關(guān)門了,原來因?yàn)槎际丘B(yǎng)雞的,有的人在外面養(yǎng),有的在后院。
家里的壯年男子和婦人都去看護(hù)雞,只剩年老幼小在屋內(nèi),所以天黑就關(guān)門。路就無行人。
宋平的屋里黑黝黝的,不知他在里面忙活什么。
舒然抬頭望,只見夜空灰暗,一輪彎月隱藏在云中。心頭盼望他早點(diǎn)出門。
一會兒,他踏出門坎,輕輕地拉門關(guān)上,急忙地走。
由于月暗淡無光,沒看到他長什么樣。
待腳步聲傳遠(yuǎn),他們躡手躡腳地走到他家門口,舒然嘗試推下門,開了,他沒上鎖。
再次進(jìn)進(jìn)去,陸豐拿火石在廚房里尋幾根干枯的樹枝捆在一起燒著。光照亮了周圍。
舒然打開鍋,粥有股燒焦的味道,而粥似沒少。
打開缸蓋,一滴水都沒有,里面滿是灰塵,還有幾只死去的螳螂。
“他在騙我們?!笔嫒徽f。
“的確,我們在這里守株待兔,捉住他,看他如何解釋。”陸豐說道。
“你,入房間待著。我就在廳里?!标懾S說道。
“怕我受到傷害?沒事,我變勇敢了?!笔嫒恍χ鴨?,眼睛眨巴瞧著他。
“哪里,我說你,連三腳貓功夫都沒有,沒自知之明嗎?”陸豐嘲諷道。
“好,我躲遠(yuǎn)點(diǎn)?!笔嫒徊桓吲d地說道。
舒然在黑暗中睜著眼睛,不敢睡,盡管困得哈欠連連。
那個男子整夜不歸。日上三竿,在屋里能聽到路上行人的說話聲,村民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臨近中午,男子還是未回。
舒然從房間走出來說:“他今天會回家不?”
“莫急躁,耐心等待?!标懾S說道。
忽然,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陸豐輕步走到接連門的墻壁旁。
他推門,踏進(jìn)來,陸豐持劍橫在他脖子上。扯下遮住臉部的黑布。
看到他真實(shí)模樣,長著如貓的眼,似豬的鼻子。
他感受到劍鋒劃破了他脖子的皮的疼痛,閉著眼,等死。
舒然也出來了,問:“你為何偷雞?!?p> “無可奉告,要?dú)⒁獎?,隨便。”他說道,語氣出奇的平靜。
陸豐從懷里拿出一顆珠子拍進(jìn)他手臂,鮮血汩汩流出,還發(fā)出如煮沸開水的咕咕聲。
他不吭一聲:“我決不會背叛我的主人?!闭f完,突然雙手捉住劍割自個的頭。陸豐沒料想會這樣,搶回劍已來不及。
他的頭落地,在地上滾滾兩下,茂密的頭發(fā)中露出兩只貓一樣的小耳朵。
他的胸膛冒出一道青煙,飛上天際。尸體和頭顱亦化作粉末,隨風(fēng)消散不見。
“要不要告訴村民們?”舒然說。
“我可不想被當(dāng)神一樣供著,被人圍觀?!标懾S說道。
“那我們向阿姨告辭后,就離開這里?!笔嫒徽f道。
他們回到婦女的家,陸豐對她說:“賊人由于害怕承擔(dān)罪責(zé),已自裁,日后再無偷雞賊。”
“你們?yōu)榇迕褡隽舜蠛檬?,待我叫他們來為你們送行?!眿D人感激地說,淚涌出了眼眶。
陸豐牽出馬說:“我們還有事,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