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敖烏,是偉大的神龍一族的最后血脈。
臭牛鼻子李長溪總是和我說:你要肩負起守護萬民蒼生的重任,做一條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好龍。
可其實我的真實愿望就是找一個好老婆,延續(xù)我敖家的香火。
但他卻要我把這句話寫在日記的首頁,并且會不定期地檢查我的日記。
這不是侵犯神龍的隱私嗎?我自然不會同意,為此他還打了我一頓。
我向孔豫塵和大心禪師了告狀,可他們兩個不但不給我做主,竟然還同意了那個臭牛鼻子的建議。
好吧,我妥協(xié)了。
我身為神龍一族的最后一條神龍,整個龍族的氣運都在我的身上,我自然不會畏懼牛鼻子的武力。
我這叫尊老愛幼,按我在蛋中產(chǎn)生意識的那天算起,我都已經(jīng)幾百歲了,絕對是李長溪這個臭牛鼻子他爺爺?shù)臓敔敗叺摹?p> 身為長輩自然要讓著小輩,不然他生氣了我還得去哄,桀桀桀……
我的父親叫敖盛,他在最后一次對我進行蛋教的時候告訴我說:兒砸,不要輕易相信人類,他們一個個都壞著呢。去他大爺?shù)氖刈o萬民蒼生,我們神龍一族都快絕種了,你的任務(wù)就是找媳婦,給咱們龍族開枝散葉,知道嗎?
然后父親沒給我留什么鎮(zhèn)族之寶,而是給我留了一個128G的U盤,里面裝滿了攝人心魄的種子。
之后,父親就帶著還在蛋中的我離開了昆侖山。
那天是我第一次離開昆侖山,我擦了擦蛋殼,看向蛋殼外面的世界,卻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還沒有昆侖山美,到處都是陰暗破敗的景象:
天空電閃雷鳴,山林被火焰肆虐,大地在顫抖,一座座奇怪的建筑轟然倒塌,渾濁的洪水涌進那些奇怪的建筑群,在那建筑群中,一個個兩腳的生物正絕望的哭號著。
父親說那奇怪的建筑群是人類的城市,那些兩腳的生物就是人類。
我敲了敲蛋殼問父親:“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父親說:“去拯救世界。”
我不太明白,父親剛才不是還說去他大爺?shù)氖刈o萬民蒼生嗎?怎么又要拯救世界了?
我正在琢磨著,父親已經(jīng)托著我來到了目的地——一座道場。
我看向道場中的人類,那些人類也看向我和父親,當然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蛋,因此是瞥了我一眼,之后都看向了父親。
在父親身前是呈扇形席地而坐的三撥人,一撥都是道士,一撥都是和尚,一撥都是儒士。
和尚老道穿著都很統(tǒng)一,皆是僧袍道衣。那些儒士則穿得千奇百怪,有的西裝革履,有的大襟長袍。
道士最前面坐著的是一個淡雅清靈的女道人,和尚前面坐著的是一個滿面紅光的老和尚,儒士前面坐著的是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
這三人見到父親和我到來,都起身相迎。
那衣衫襤褸的乞丐看了看我,對父親說:“這就是貴公子吧?”
父親睥睨著三人,傲然霸氣地說:“他是我兒,我神龍一族的最后血脈,現(xiàn)在我來了,你們該履行你們的承諾了!賜福我兒。”
父親的言語中充滿了身為萬獸之首的威嚴。
那老和尚說:“早就準備好了,我佛門贈如意袈裟一件,此袈裟之布料取自百位高僧僧袍,輔以金絲銀線縫制而成,可避諸邪?!?p> 老和尚取出一塊金光閃閃的方布向我拋過來,那方布落在我的蛋殼上后慢慢纏繞并自動調(diào)整大小,最后上面的玉環(huán)扣好,我被穿上了別扭的小裙子。
我敲了敲蛋殼表示不滿,可父親卻是對那和尚點了點頭。
那漂亮的女道人取出一把拂塵走上前,把拂塵插在袈裟中,摸了摸我的蛋殼(腦門)說:“我道門贈龍爪拂塵一把,此拂塵以上古龍馬之尾為塵尾,以烏鐵為塵桿,可清凈心。”
我蹲在蛋殼中仔細地看著那拂塵,烏鐵桿的末尾被造成龍爪的形狀。
我看了看自己的爪子,發(fā)現(xiàn)那烏鐵龍爪與我的爪子一模一樣,我微動一下指頭,那烏鐵龍爪也跟著動了動指頭,不由地覺得十分好玩。
“我儒門贈玉書一部?!?p> 我聽到那乞丐的聲音,忙趴在蛋殼上向外看去,看看他會送我什么好東西。
那乞丐取出一部玉書遞給父親道:“此書上撰著三教合一的功法,這次大劫之后,當以此法傳世?!?p> 父親接過那部玉書看看,隨手塞進我的袈裟中,又傲然霸氣地對三人說:“你們留下的傳人呢?叫他們來見我兒。”
三人喚了一聲,人群中又走出三人,紛紛對著父親行禮:
“佛門大心拜見龍王?!?p> 這是一個憨態(tài)可掬的大和尚,是佛門留下的主持,大心禪師。
“儒門孔豫塵拜見龍王?!?p> 這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是儒門留下的會長,孔豫塵。
“道門李長溪拜見龍王?!?p> 這個就是那個檢查我日記的臭牛鼻子,道門留下的掌教,李長溪。
父親對三人點了點頭:“望你們?nèi)蘸笳疹櫤梦覂骸!?p> 三人齊聲說是。
父親將我遞了出去,而我被臭牛鼻子接了過去。
父親絕對想不到,他的此舉從此讓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批注】
李長溪:臭小子,你說什么呢?我們怎么讓你水深火熱了?罰你把《道德經(jīng)》抄寫一遍!
李長溪:再叫我牛鼻子就罰你抄十遍!
回復(fù):長溪道長,我錯了!(表情: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