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后路這個問題，仲涵曦聽起來竟然是覺得可笑覺得荒謬。
她想象不出來，有多少次，她的母親明面上說的是在外面體察民情，可是卻是躲在這院子里，根本不曾踏出一步。化明為暗，不知道做了什么。
仲涵曦自懷中掏出那枚箭頭，擺在仲文清面前。
“母親，可認得這枚箭頭？”
仲文清瞧了瞧，神色無礙，“這是何處來的？”
“這是在一個刺殺現(xiàn)場找到的?！敝俸匮劬σ凰膊凰驳亩⒅傥那?，不敢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但是，什么也看不出來。
仲文清愣了一下，驚訝的看著女兒，“曦兒這是懷疑，這行刺的人是母親的人？”
“不是懷疑，是肯定?！敝俸貪M臉嚴肅，告訴仲文清，她不是來試探什么的，而是來告訴她，她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
“而且，被刺殺的人，就是御羌?！?p> 仲文清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中也不再是之前的漫不經(jīng)心，而是徹底的變成了深不可測，不在有波瀾。
“若是我沒猜錯，母親應該是盯了他許久了，所以才能在他一出城的時候就知道的如此清楚。只是，我想不明白，母親為何總是擔心他會謀奪陛下的位子。如今陛下又不是荒唐昏庸之輩，即便是御羌有心，滿朝文武亦不會答應。更何況，他一年之中，都在京都待不了幾天?？墒悄赣H，好像特別的害怕他。”
仲文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等她說完，才輕聲的問。
“一個看著沒有野心的人，就真的沒有野心了嗎？昨日天降異象的命語，你不是都知道嗎？難道那個貪狼指的是誰？老天都已經(jīng)示警了，你還想自欺欺人嗎？我的兒啊，究竟是什么蒙蔽了你的心？讓你一次又一次的對御羌心軟呢？”
仲涵曦面色忽然變得蒼白，卻還是強硬的堅持著，“若是兔子被逼到角落，還會為了逃生而反咬人一口。更何況，這還是一個皇子。母親您步步緊逼，焉知不會適得其反？”
“哈哈哈哈”。仲文清忽然笑了，“適得其反？我還就怕他不反。偷偷摸摸的，我也做夠了，若是能光明正大，也省了我好一番口舌?！?p> 仲涵曦一口氣梗在心口，突然覺得眼前這就是一個瘋子，一個權(quán)利極大，行走在黑暗中的瘋子。沒有人能夠窺見她的內(nèi)心，沒有人。
“若是御羌謀反，我想那也是被您逼的。陛下知道嗎？”
仲文清毫不在意，慢悠悠的轉(zhuǎn)身，給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慢慢的品了起來，不再回答。仲涵曦突然明白了什么。
或許，陛下不支持，但是也不反對。
或許，陛下雖然看重親情，但是最重要的還是皇位。
“如此，那女兒便不打擾了。”仲涵曦將手中的箭頭放在桌上，仲文清看了眼，并不理會。仲涵曦蒼白著臉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待她走遠之后，李涵才從后面走了出來。
“夫人?！?p> 仲文清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頓在桌上。
“蠢貨，竟然將這么重要的東西落在現(xiàn)場?！?p> 李涵垂首，知道狡辯無用?，F(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暴露出來了，便不能在像以前一樣行事了。至少背后多了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