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垃圾堆里撿青梅(33)
“玩,你的意思是這么多的人,都是你隨手可殺的玩具?”
林青梧從未見過如此視人命為草芥的人,不管是誰,他們的性命應(yīng)該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被當(dāng)做個渺小的砂礫芥子。
嬰伶看著林青梧一副譴責(zé)的模樣,用手?jǐn)n了一下額前的碎發(fā),吐出一句不屑的話。
“小姑娘,你師尊活著的時候把你保護得太好了,這么多年,你居然還活得如此懵懂無知,真是可憐又可笑!”
以為陳醉被發(fā)現(xiàn)了,林青梧驚愕不已。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誰!”
她沒暴露身份啊,這個瘋子是怎么知道的!她也沒做過暴露身份的事情?。?p> 難道是和玄霜劍之間的感應(yīng)?
“傅皎云聰明一世,為了個草包而死,也是挺憋屈的。沒能看見他魔化的場面,真是遺憾極了~”,嬰伶似是故意逗弄著林青梧。
“你究竟是誰?”
“吾名嬰伶,那會兒早就告訴你們了~”
不對,師尊是如何身死的,除了她和幾個師兄沒人知道!除非,是重傷他,又害他魔化的兇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一切都解釋通了。
這人借著山海穿越集團對家的手,靠對家系統(tǒng)的定位找到了玄霜劍,只是他們好像還沒法定位師尊靈魂碎片的位置。
而且這人殺了師尊一次還不夠嗎?還想奪他的靈魂碎片!
簡直是妄想!要想殺陳醉,除非踏著她的尸體走過去!
“我要殺了你!?。 ?p> 林青梧赤紅著雙眼,直接向嬰伶撲去,玄霜劍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憤怒與悲哀,劍意凌然,似乎是在助她一臂之力。
臺下僅存的還沒暈過去的十幾人,聽見這些“師尊、魔化......”,聽得云里霧里,還以為自己正處于仙俠劇的現(xiàn)場。
可是沒有吊著的威亞,那劍是真的,血是真的,在空中追逐打斗的也是真的。他們的三觀又碎了.......
這會兒瘋子忙著打架,反正是安全的,擔(dān)心也沒用,不如指望眼前的美人能滅了這瘋子。
只要能出去,干什么都成。反正三觀早就碎成了渣渣,估計風(fēng)一吹就散了。
只是看戲而已,而且是不用特效的那種,臺上的兩人完全視萬有引力為無物,這飛來蕩去,就跟兩只撲棱蛾子一樣,堪稱拆遷好手。
不過幾分鐘,就把宴會廳拆得七零八落,美人被撞在柱子上,像是受了傷,嘴角流下一絲殷紅的鮮血。
怕林青梧不敵,剩下碩果僅存的十幾個吃瓜群眾,默默給她加起了油。
賀語兒和賀逸書兩父女神色復(fù)雜,跟隨手殺人的瘋子嬰伶相比,還是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幾個月的林青梧好些,畢竟不會殺他們。
但還是怕得要死,一看到臺上的兩個人,賀語兒和賀逸書的雙腿都在發(fā)顫。
見著林青梧和嬰伶的劍意凌然,隨手畫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一扔,就能轟倒一面墻壁,賀語兒此刻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林青梧對她的不殺之恩。
畢竟人家一根小指頭就能滅了她,還大度地讓她像個秋后的螞蚱肆意蹦跶了這么久......
作為黑蓮花,賀語兒向來是睚眥必報,以己度人她以為臺上的人遲早會殺了她。但她欺負(fù)林青梧這么久了,也沒見有啥意外。
她也僥幸沒什么意外,畢竟活著那么好,她才舍不得去死。
*
雖是許久不用劍,但劍法早已經(jīng)熟練于心,林青梧的手腕輕轉(zhuǎn),挽出一個劍花,玄霜像是感應(yīng)到了她的斗意,劍身輕鳴,回應(yīng)著。
玄霜,你也憤怒不平嗎?
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既然找到了你,那我一定會帶你回到那人身邊.......
林青梧一邊左手用靈力畫符咒,右手持著玄霜劍直止嬰寧的咽喉而去。
左手畫符咒,右手持劍已經(jīng)練了數(shù)年,可能是因為她天資愚鈍,心無旁騖,才能雙手齊用。
嬰伶直接召出他的本命武器伶歌,伶歌劍雖是輕巧,劍身雖薄,但極為鋒利,劍身上還有幾滴將滴未落的鮮血。
林青梧不慎被嬰伶那把薄薄的短劍一劃,青衣染上鮮血,劍意震得她生生后退幾步,直接撞在柱子上,喉口涌上一股腥甜。
她直接拿袖子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盯著似笑非笑,一臉玩味的嬰伶,思考著該如何才能發(fā)現(xiàn)這瘋子的弱點。
一擊必殺早已經(jīng)不可能了,她的靈力已經(jīng)所剩無己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反噬。
可是她連看都不敢看陳醉,若是被嬰伶發(fā)現(xiàn),一切都白費了......
她心有劍意,劍通人心。與嬰伶交戰(zhàn)之際,玄霜劍與伶歌劍劍意相沖,仿佛誓要和主人一樣,分出劍意的高低。
玄霜是傅皎云的本命武器,林青梧的修為只能堪堪讓玄霜劍發(fā)揮三分之一的威力,可是這次決不能退,從前就是因為自己無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尊化魔。
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
嬰伶的招式越來越急,短劍如同一把小蛇直追著林青梧的要害逼來,前幾次林青梧還能堪堪躲過,越到后面靈力消散得越來越快,位面法則的反噬作用使她的傷口越來越嚴(yán)重。
嬰伶留下的每一個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尤其是手腕上的傷,扯著經(jīng)脈疼得她冷汗直流。
她持劍的手開始發(fā)顫,玄霜也開始哀鳴不已,仿佛在示意她停下.......
不能停,陳醉還在.......
不能讓他被發(fā)現(xiàn).......
嬰伶看著眼前如同困獸一般拼命搏斗的女子,她年輕的臉上全是血污,分不清是誰的鮮血。一雙眼睛里全是執(zhí)著與恨意。
真是沒意思,欺負(fù)這樣一個草包真是沒意思。
嬰伶慢條斯理地用潔白的手帕擦去伶歌劍上的滴滴鮮血,瞧了眼青衣染血的林青梧,仿佛一個肆意玩鬧的孩子,瞬間變了臉色。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朗聲說道:“今天就到這吧,反正也找不到啦~”
林青梧還未反應(yīng)過來,嬰伶便消失在原地。
【小青梧,他走了,你還好嗎?】
餃子的聲音怎么這么小,林青梧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必須把最后一件事情做完,否則一切就白費了........
林青梧很想說句很不好,但全身疼得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使意識稍微清醒一些,她用力地說道:“餃子,用道具,快,快用道具回溯......”
這句話還未說完,她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