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在這兒?”章鐘晚拉拉扯扯的拖著馬小麗到了田春花家,卻先看到了在院子里嬉鬧的趙啟磊。
“你不好好上學(xué)怎么跑這兒來了?”趙啟磊也發(fā)出同樣的疑問,外頭看看被章鐘晚藏在身后的馬小麗更加疑惑:“你不上班怎么也跑來了?”
“我...我們...”馬小麗的往日伶牙俐齒的風(fēng)采此刻已消失殆盡,剛要強出頭又縮了回去。
此時已經(jīng)無路可退,連章鐘晚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田春花迎了上來,慈愛的摸著章鐘晚的頭說:“你是章院長的千金吧?”
章鐘晚點點頭道:“阿姨,您叫我鐘晚就行,您還記得我呀?”
田春花笑道:“怎么不記得??!你跟你父親長那么像,記不得也看出來了!我們家方明天天老師長老師短的。對了,上次的丹參你爸爸有熬著吃嗎?”
“都吃著呢,謝謝阿姨?!?p> 田春花的目光越過章鐘晚,上下打量了一下馬小麗,問道:“這位是?”
“哦,阿姨,這是我的好朋友馬小麗?!?p> “阿...阿姨好?!瘪R小麗躲閃著不敢直視田春花的目光。
“那你們今天來...”
田春花憑著醫(yī)者的本能早已看出個大概,但還需要確定自己的想法。
“我們...阿姨,我最近不舒服,想找你看看?!闭络娡硗ι矶觥?p> 趙啟磊一聽急了,趕忙沖上來:“你不舒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哎呀,你別管!”章鐘晚表現(xiàn)出少有的不耐煩,更讓趙啟磊疑惑了。
“喲?你們怎么找到我家來的?來抓磊子啊?”錢天棟收拾停當從屋里走出來看上了熱鬧。
章鐘晚拉過田春花的手,輕輕捏了捏,田春花心領(lǐng)神會說道:“那咱們到里屋去吧,阿姨給你號號脈。”
三個人剛要走,趙啟磊自然而然的跟在后面,一把被田春花攔住了:“啟磊啊,你跟天棟在外面等,女孩子看診,不方便的?!?p> “哦哦...”趙啟磊被主人攔住自然沒理由再進去,錢天棟一看這陣勢,順手過來拉過他,倆人坐回絲瓜藤下,錢天棟才開口說道:“女生找我媽看病,你不能去?!?p> “我都不知道田阿姨會看???”
“我媽從小跟著我姥爺學(xué)的,別的不好說,婦科那絕對是一把好手?!?p> “什么?婦科?”趙啟磊跳了起來。
錢天棟一把把他拉下,悄聲說道:“所以我說了,不讓你進去。女人看病,你一大小伙子在,怎么看??!”
“可是...可是鐘晚還是個大姑娘啊?!壁w啟磊喪著頭嘀咕道。
“大姑娘咋了?那也有來那個肚子疼啥的吧?”錢天棟見慣了自然不以為然。
“可是鐘晚從來沒有啊!”趙啟磊肯定的答道。
“有沒有你那么清楚呢!”
“我當然清楚!”
錢天棟指了指趙啟磊,以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看著他。趙啟磊被說中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馬小麗一看這個陣勢,自然把自己帶入了家屬陪護的角色。貼心的走在最后,關(guān)上大門又關(guān)上里屋的小門,拉起窗簾靠在門上,緊張的盯著面前的二人。
田春花坐定了,看了看眼前的倆人,直接越過剛要開口的章鐘晚,對馬小麗說道:“小麗姑娘,坐吧?!?p> 馬小麗的小秘密在醫(yī)生的敏銳的追捕下無處遁行,她可憐巴巴的望向章鐘晚,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神后,在章鐘晚的攙扶下,挪到了田春花面前。
田春花一搭脈,心中的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多久了?”
“什...什么多久了?”馬小麗磕磕巴巴眼神飄忽并不敢作答。
“肚子里的?!碧锎夯ㄑ院喴赓W。
章鐘晚關(guān)切的問道:“田阿姨,確定嗎?”
田春花抬頭望著她,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起碼一個多月了吧?!?p> 馬小麗再也止不住了,恐慌徹底圍困了她,逼得她無路可走。她抱緊章鐘晚,小聲抽泣起來。
田春花搖了搖頭,小聲問道:“她父母?”
章鐘晚皺著眉搖搖頭,也是一臉絕望。
“那這個事情...”田春花嘆了口氣。
章鐘晚蹲下身來,緊緊捏住馬小麗的肩膀,目光如刀,硬生生的劈開她的恐懼,說道:“你必須要跟你爸爸媽媽說了。”
馬小麗看到了自己不得不面對的事實,渾身猛烈地抗拒著。
田春花也起身過來,說道:“孩子,紙包不住火,時間越拖越不好處理。你跟那個人,有可能結(jié)婚嗎?”
馬小麗也只是哭,羞辱和悔恨化成一股怒氣又蒸發(fā)成汗水,內(nèi)外夾擊占據(jù)了她整個大腦,此時她已經(jīng)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田阿姨,你是過來人,你說該怎么辦啊...”章鐘晚把馬小麗夾在懷里,此時詢問一個大人的意見,顯然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條件不差,感情也不錯的話,阿姨當然是建議盡快把事情辦了?,F(xiàn)在還不顯懷,越往后拖事情越麻煩?!?p> 馬小麗腦子里突然閃現(xiàn)出范梅刁鉆的嘴臉,一陣惡心涌上喉嚨,邊哭邊干嘔道:“我不嫁我不嫁?!?p> 范梅仿佛一個耳光,此時打在她驕傲的小臉上,一陣生疼:“田阿姨,這孩子我不要行不行???”
田春花似乎料到了她會問這個問題,淡淡的回答道:“小麗姑娘,這個對你的身體健康影響極大。如果單吃中藥,萬一處理不干凈會落下病根兒的。西醫(yī)的話你知道,要去醫(yī)院,還是需要你的父母知情啊?!?p> 就在這時,趙啟磊“啪”的一聲把門推開,黑著臉吼道:“我都聽見了!是哪個王八蛋欺負你了!”
要說這個趙啟磊的小機靈總是用不到正地兒上,一得知章鐘晚不舒服那是魂都嚇沒了,錢天棟怎么也拉不住,想想也沒啥就任他偷聽。見趙啟磊進去了沒動靜居然也緊跟著一起把窗根兒。要不是錢天棟死命拉著,估計趙啟磊早就沖進去了?,F(xiàn)在倒好,人沒拉住,秘密也曝光了,馬小麗最后一塊遮羞布就這樣被慘無人道的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