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鳶險些一腳踏空,幸好抓住了山洞一旁的藤蔓,這才沒有失足掉下去。
但這一聲驚呼還是驚動了外頭的那幾人,連忙趕了過來。
凌素鳶指向他們來時的路,“你們快看地上的血跡!”
凌荃用火把照了照,瞪大了雙眼。
“墨玉,你先回去找櫟瀾,就告訴他我們可能找到了少爺墜崖的地方?!?p> “可是……”墨玉猶豫起來,十分不放心放凌素鳶一人。
凌荃卻點了點頭,“萬事有我,你趕緊去?!?p> 見凌素鳶堅決的點了頭,她才不得不扭頭往外跑去,幸好雨勢比剛才小了些許,不至于難以趕路,墨玉打馬就往來路奔去。
“你再看一下洞口進來的地方,我尋思著他有可能是為了逃避追捕,碰巧遇上了另外一個斷崖?!?p> 凌素鳶微微瞇了瞇眸子。
眼下她能猜想得到的場景,大概是白亦軒同侍衛(wèi)落了單,被迫以一敵多,好不容易脫險了,沒成想這山洞里竟然還有處斷崖。
她思索片刻,將火把接過去,往地下探尋了一下,地上卻只有幾攤已經(jīng)暗紅的血跡,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痕跡和一點點衣物。
凌素鳶抿了抿唇,只是專注地看著地上的痕跡,卻忽略掉了身旁那吳管事的臉色。
她同凌荃再次來到斷崖邊,二人細細打量了一番,就蹲下來。凌素鳶抄起火把看了看,驀然睜大眼睛。
“凌荃,你看著一處的血液!”她火把指向地地方上有枯枝,上頭掛住了幾片被刮破的布料。
凌素鳶心頭大駭,眼底一片慌亂。正常情況下,枯枝是不可能刮破衣服的,除非……除非是有人摔落懸崖,在滾落的時候被枯枝掛上了,要不然……
凌素鳶不敢細想,她額角泛出細密的冷汗。
凌荃眉頭一皺,連忙湊近細看,誰知二人剛剛湊在一起,就感覺到背后傳來一股推力。
凌素鳶眸子瞪大,不敢置信地回頭,卻看見吳管事獰笑著的臉,“非要過來查,那你們就陪他一起下地府吧!”
他的臉在火光的照應下一閃而逝,凌素鳶來不及喊話,身子就向后倒去。
她偏過頭,卻發(fā)現(xiàn)凌荃也跟他一起被推了下來。也是,既然不想要讓他們查,雖然是要把在場的人全都解決掉。
他回去了以后直接就稟告說,夫人和侍衛(wèi)在尋找王爺?shù)穆飞嫌龃?,事情怕是就這么簡單的敷衍過去了。
凌素鳶只覺得一股下墜的力量不斷拖著自己,偏過頭卻發(fā)現(xiàn)凌荃努力的朝自己靠過來。
二人抱著一團,撲通一聲掉進了山崖底下的湖中。
凌素鳶心底下突然涌起一絲慶幸,幸好這下邊不是平地,否則自己這樣直接摔下來,怕是會摔成肉餅。
她的仇還沒有報完,還沒有眼睜睜看著凌洳仙在自己面前痛苦的受盡折磨向她求饒,沒有將自己的心愿都化了,她還不能死!
凌素鳶沒有想到底下的是湖,也就沒有提前備好一口氣沉進水里,她好不容易的撲騰起到水面上后,卻因為水性不佳,身子又往下沉去。
這日子里雖然在靜養(yǎng),也沒有在觸碰到毒藥,但是卻因為身子太過虛弱,凌素鳶現(xiàn)在都覺得眼皮子有些發(fā)沉。
而且她身上還披了一件凌荃給她的斗篷,斗篷吸水以后,瘋狂的拉拽著她往水里下沉下去。
凌素鳶嗆了好幾口水,咳嗽的說不出話來,甚至沒有力氣喊一聲救命。
她意識漸漸模糊,就在眼前一片漆黑之前他她模糊的看見了一個身影靠到她身邊,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托了起來。
“夫人,堅持??!”
凌素鳶很想要回話,但是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雙眼一黑就這么沉沉的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凌素鳶才睜開雙眼,她慢慢的偏過頭去,一旁還昏倒著一個人。
“凌荃,醒醒?!彼妻艘幌履侨耍娏柢趼乇犻_了眼,她才松下一口氣。
等下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這是凌荃就這么昏迷不醒,單單只靠她一個人,恐怕是沒有辦法出去。
到時候白亦軒沒有找著,她也折在了這里。
“看來這個吳管事,很有可能是刺殺主子那一邊的人?!绷柢鹾芸烨逍堰^來,他皺眉好好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
“難怪主子那么周密的計劃竟然會出了疏漏,原來是自己人這邊有內鬼,怪不得那一幫人會知道主子的行蹤?!?p> 凌荃臉黑了下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抱歉地看著凌素鳶“連累的夫人同我一起墜崖,眼下竟然還落得這么個兇險的情況,是屬下失職?!?p> “好了,先不說這些。”凌素鳶瞇了瞇眸子,雙目中閃過一道鋒芒。
她剛才醒來之后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沒有想到這下邊竟然有一道湍急的溪流,他們掉下來之后,應該是順著潮流飄進了一個湖里。
“也不能說是壞事?!?p> 凌素鳶說出口之后,就見凌荃低眉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確實,眼下或許可以說是最好的情況了。
看來他們是找對地方了,白亦軒應該就在這一處斷崖附近。如果不是他們找對了地方又發(fā)現(xiàn)了些許痕跡,恐怕吳管事也不會那么快翻臉,想要殺了他們滅口。
畢竟如果被他們二人真的找到了白亦軒,那么吳管事的身份就會暴露,即便白亦軒已經(jīng)死了,或許也能夠從上邊的蛛絲馬跡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
凌素鳶冷下臉來,現(xiàn)在最讓人頭痛的不是說找到白亦軒身在何處,而是他們二人的身子不可以再受到任何損傷。
凌素鳶身子本來就弱,即便是之前還喝下了一口熱茶,現(xiàn)在卻開始渾身發(fā)冷了。
剛剛淋了雨烤火的衣服還沒有干,就重新又掉進了水里頭,現(xiàn)在從水里爬起來,晚上的湖面上的風一吹,凌素鳶覺得自己現(xiàn)在和鬼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身上還有一些些溫度。
她嘆的口氣,“我們先找到一個山洞烤烤火,將衣服烤干了之后,再出發(fā)去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