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荀二郎就去了。他就坐在這店家旁邊等著,一直等著她開門。
他的肚子早就已經(jīng)餓了,看著旁邊人家賣早餐的,好想過去吃。其實他昨天晚上都沒有吃飯,那枚巨大無比的丹藥入口之后,已經(jīng)將他的整個嘴巴給糊了起來。
直到今天,那東西還具有十分強大的粘性。荀二郎使盡了任何辦法,都沒有辦法把它從牙齒上面扣掉。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張嘴了,任他的咀嚼肌再強大,也拗不過一百片牛皮糖的合力。
是的,就像是連續(xù)吃了一百片牛皮糖一樣。昨天由于他的掙扎,反而使這些東西越粘越緊,就連牙縫子里面也給粘上了。已經(jīng)不敢再使勁了,因為他上一次使力氣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自己門牙的松動。
他害怕,他恐懼,他戰(zhàn)栗,如果他一用力,自己的牙齒掉光了怎么辦?他還年紀輕輕,不想那么早就帶假牙。
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小鎮(zhèn)子上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像昨天一樣,無論是從其他地方來的,還是本地人,他們都做起了生意。這家店鋪離那個石槽不遠,就是蹲在這里,就能夠看見它。荀二郎掰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遙遠的在那如鏡面般的石壁上看見了自己黑乎乎的嘴。整個口腔都已經(jīng)被那種黑色污漬給布滿了,簡直就不忍直視。
終于,剛在街道上的人已經(jīng)多到人肩并肩的時候。那個懶蟲終于起來了,只見她推開門,迎著太陽伸了一個懶腰。
“啊~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偉大的煉丹師秦茹熙就要開始她的升級之路?!彼匀皇且桓蹦醒b打扮,戴著帽子弄個假胡子,仿佛生怕有人認出她的真實身份來。
只見他一邊伸著懶腰,一邊來到這幾個桌子邊。隨后就把手中的幾瓶丹藥往上面一擺,然后就坐在一旁,右手五指中釋放出一縷丹青色的火焰,放在手中把玩著。
“汪!”荀二郎突然殺出大吼一聲,但是由于他的嘴巴被封住,那威風(fēng)凜凜的聲音出來之后確實如同狗叫一般。
那個正在自戀的秦茹熙頓時被嚇了一跳,把手中的火也頓時熄滅,整個人身子往后一傾,差點沒栽到地上。即便如此,她也被嚇得不輕,整個人胸口起伏不定,大口的喘息著。
“你誰?。]事藏我這里嚇人干什么?信不信我叫人打你!”秦茹熙倒是一臉沒有見過荀二郎的樣子,收了氣后挺著胸脯說道。
“汪汪!汪汪汪!”荀二郎努力張嘴說話,但是任何聲音經(jīng)過他那封閉的嘴巴后,都成了這道有魔性的聲音,汪~
他自己自然也聽見了,努力的糾正,可是居然是越糾正越像。這時正是人多的時候,一群人的目光頓時就投射了過來。
荀二郎無語了,他惡狠狠地盯著秦茹熙。左手按著她的桌子板子,右手緩慢的抬到空中,手心向上,然后狠狠的捏到一起,形成一個碩大的拳頭。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這就是最強大的警告。
可惜秦茹熙那妮兒卻一臉無辜的模樣,她雙手豎直地放在胸前,兩個水嫩的大眼睛已經(jīng)泛起了淚花。她的瞳孔是標準的東方人色彩,黑色的,卻十分明亮,十分誘人。
“嗯嗯,嗯!嗯嗯嗯!嗯!”荀二郎指指自己的嘴巴,并且努力的張開一點,讓她看到了具體情況。同時就只能一直嗯嗯嗯,實在是不能說話,除了這個嗯的聲音。其他的聲音經(jīng)過那個封閉的口腔后,就都會變成可愛的狗叫聲。
秦茹熙看到他的嘴巴后也嚇了一跳,她滿臉不敢置信地說道:“這不可能吧?我是照著干爹教給我的藥方做的,難道是火候沒把握好?”她一邊思索著,又作死的捅了捅荀二郎的腮幫子。
“嗯,嗯嗯嗯!”荀二郎指了指秦茹如熙,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你是說讓我給你治好是吧?對不起,本店售出丹藥一概不提供售后服務(wù)!”丫的,這玩意兒不提供售后服務(wù),還說的理直氣壯,她的雙臂抱在胸前,說完就轉(zhuǎn)過身去了。
“你趕緊走吧,本姑娘可給你便宜了那么多的,誰讓你貪便宜?”這句話任誰來聽都能夠聽出笑意來,因為秦茹熙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她之所以轉(zhuǎn)過身去,就是不想因為自己的笑容太傷那個人的心。
不過這也徹底惹火了荀二郎,你在這里賣偽劣藥物就算了,還居然坑了人,不想承擔(dān)責(zé)任。日你個仙人板板!他直接一拳轟出,半空中變?nèi)瓰檎?,一個掌刀砍下,直接將這個桌子給砍成兩半。
“你到底想干嘛!你信不信本姑娘發(fā)飆!我可是四環(huán)魂師!”沒想到這秦茹熙也跺了跺腳,叫了起來。不過她雖然說這氣話,但是她的嘴巴已經(jīng)忍不住咧了開。
看著她這張欠揍的臉,荀二郎那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直接扒拉開自己的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牙齒上面的那團黑乎乎的膠狀藥物也黏到了這家伙的嘴唇上。準確的說是牙齒上,因為直接伸進去了。誰讓她張開著嘴呢,看著她那一排排整齊而又潔白美麗的牙齒,荀二郎更是氣憤。反正只看這家伙的眼睛,就知道她是個美人。反正吃虧的不是自己。
他們二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像是一對情侶正在那里親密的~。不過雙方的眼睛里都充滿了殺氣,那殺氣幾乎化為實質(zhì),讓周圍看熱鬧的人們都不由得發(fā)顫。
秦茹熙頓時就臉紅了,她雙手推著荀二郎的臉,將這張她看來還算帥氣的臉龐努力推遠。不過那黑乎乎的東西卻一直黏著,雖然拉長,拉了老長,但明顯這東西粘性十足。最后秦茹熙手一滑,兩個人的臉就撞在了一起。
“啊!”
“啊!”兩道慘叫聲同時響起,東西就像一個橡皮筋一樣,韌性也太大了。
“你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藥汁兒分走了一部分,荀二郎終于能夠吐出完整的字句了。
“自己練要練得這么劣質(zhì),還不給人家負責(zé)!還想賴賬!信不信我不要你,你沒得生意做!”荀二郎惡狠狠的威脅著,由于那粘性的藥丸殘留的存在,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半張臉都粘在了一起。眼睛對著眼,離得非常近,甚至就連眼睫毛都能彼此碰到。
“我又沒說不給你治,你至于就這樣把我拉下水嗎?而且你也不注意注意形象,我可是男裝,你看看人家看我們的眼神?!焙颓厝阄跽f的那樣,周圍的人正以一種十分奇特的眼神看著他們。
“隨便他們怎么想,反正我不吃虧,我也不解釋,除非你把這事情給解決了?!避鞫梢荒樀馁嚻ぃ植灰樀恼f道。
“你的臉皮就像城墻拐角這么厚的嗎?”秦茹熙就要哭了,從小到大她可沒和哪個男人離得這么近過。沒想到自己剛剛從家族里面跑出來,就遇見了一個不要臉的賴皮。
二人就這么僵持了起來,經(jīng)過剛才蹦的那么一下,秦茹熙也不敢強行拉扯了。她表面在那里哭,但是心中早就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在自己干爹那里把本事學(xué)完了再出來了。也沒有一個合適的煉藥鼎,也不會合理的催動火焰,怎么練出了一個這樣的怪物?
旁邊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就連那巨石平臺上也趴滿了人。他們探頭探腦的,都在看著這兩個厚顏無恥之徒。
荀二郎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他閉著眼一臉享受的模樣??墒乔厝阄酰墒且樀娜税?。盡管現(xiàn)在不是她的真容,但她仍然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
突然,荀二郎感覺自己背后被人踹了一跤。然后他的身子就撞上了秦茹熙,他倆在空中抱在一起,飛進了后邊的那個店門里面。
一個留著長長白胡子的光頭老頭兒出現(xiàn)在原地,他身上居然有六道黑色的魂環(huán)!這簡直刷新了周圍所有人的認知,不是頭四個魂環(huán)不可能出現(xiàn)黑色的嗎?難道這個人是雙生武魂?
這個光頭白胡子老頭環(huán)視一周,隨后他清了清嗓子道:“別看熱鬧了,趕緊散開!”
他的聲音灌輸了魂力,直接響徹到這鎮(zhèn)子上每一個人的心中。他們轉(zhuǎn)身便離去了,因為都知道沒有瓜可以吃了。
“你這丫頭,都說了你練的藥拙劣不堪,還拿出來糊弄人。早就說過,外面的人可不會讓著你,自己非不聽,還離家出走,你啊你,自己吃苦頭了吧?!边@老頭戲謔地說道,走進了門,并把窗戶關(guān)上了。
“小伙子啊,你倒也倒霉。不過你今天更倒霉,難道沒看見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傻瓜嗎?還敢把嘴巴往上面貼,這后果你能承擔(dān)得了嗎?”這老頭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他伸手一吸,就將兩人吸到了他的身前。
“算了,老夫先給你把把脈,看看你是不是因為吃她的藥燒壞了腦子?!边@位白胡子老頭說著,又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荀二郎。
然后他就裝模作樣地把了下脈,但是當(dāng)他把自己的手放在荀二郎的脈搏上時。他整個人就激動得顫抖不已,仿佛是看發(fā)現(xiàn)了什么絕世寶藥一樣,泛滿淚光的眼,一直盯著荀二郎看。
“干爹?”秦茹熙試著問了一下,倒是有些效果,她這干爹不在發(fā)呆了。只見他潑出了幾滴特殊的液體,那液體還發(fā)著白色的光芒。液體遇見了黑乎乎的物質(zhì)后,這時兩人粘在一起的東西就開始快速的消融。
隨后他又端上了兩杯水,示意他們兩人分別漱漱口。
“你先一邊去面壁思過,這次你爹可給了我生殺大權(quán)。小心我把你給,這個了。”秦茹熙的干爹說著,又對她做了一個威脅的動作。
“小子,我問幾個問題,如果你老實回答,我可以把玉凰家族的公主許配給你?!彼@樣說著,秦茹熙就快速的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
“放心,不是你,你老爹才不舍得把你嫁人呢?!?p>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斐文寂,六環(huán)魂帝。但是我卻是煉藥師協(xié)會認定的七品煉藥宗師,七品丹藥,大陸上能夠練成的渺渺無幾。而宗師,更是不多,我就是其中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