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者何人?!”田武強(qiáng)打精神,顫顫巍巍地策馬回頭看去。
只見殘陽之下,一位少年立馬揚刀,影子拉的很長,彷佛有無盡的憂傷。來人正是靖北侯之孫,輪回王之子,興華會長老堂長老,呂望。
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陌刀,“狼軍統(tǒng)帥,呂望!”
“包圍他們!”呂望揮手。
接二連三的爆炸已經(jīng)使神衛(wèi)丟了魂,現(xiàn)在面對殺紅了眼的狼軍,就好像一群綿羊,僅僅大了兩個回合就損失了上千人。
“家主……朝小路撤離吧!”看著依依不舍,死戰(zhàn)到底的狼軍羽軍,一名營官實在不想再打下去了。
“姐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田武的妻弟失去了戰(zhàn)意,“再不走我們這點人就全折在這兒了!”一個長相油滑的分統(tǒng)哭著說道。
“罷了,罷了!”田武無力地說道,“撤,撤吧……”
滄狼血狼囚狼和羽軍合兵一處,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的神衛(wèi)在得到撤退的命令之后沒有一絲猶豫,立刻放棄官道,往小道作鳥獸散。
秦枉然領(lǐng)著的神衛(wèi)三隊來不及撤退,被羽軍的箭雨包圍。
“快……快走!”田武坐在馬車上,害怕地看向緊追不舍的大軍,已經(jīng)把九死一生的秦枉然忘到了九霄云外。
隨著五千多尚能逃跑的神衛(wèi)散入山林,也昭示田武著對被包圍的秦枉然和兩千人馬的放棄。見官道的戰(zhàn)斗基本結(jié)束,呂望帶著狼軍揮師進(jìn)入山林追殺。
“駕!”向來愛惜戰(zhàn)馬的呂望此時不停地甩著馬鞭,打的胯下的龍血汗馬連連哀鳴,馬蹄快速擺動,后面跟著數(shù)十狼軍精騎,追趕田武的車隊。
“老子叫你三更死,誰他娘的敢留你到五更?!”呂望大喝一聲,“龍皇斬!”這是他的第五古武戰(zhàn)技。
剎那,一條金龍形狀的能量虛體從呂望體內(nèi)涌出,散發(fā)出天罡之威。別說是神衛(wèi),身后的狼軍將士都吃了一驚。
他們平日里很少看到呂望親自出手,只曉得這位大元帥是七境一下第一人,五種法門兼修的奇才。
“念融血,開靈,滅靈,生靈,御!”田武一手握拳,一手在空中虛化,刺破自己的手指,釋放出強(qiáng)大的血靈加持陣法。
“大淵海溝的血靈,他怎么會有此兇物?!”呂望臉色略微蒼白,絲毫不敢有所懈怠,“獸神雷罰!”一個充斥著火光和爆鳴聲的球形閃電逐漸凝聚成形,這是呂望的第五陣法——淚無求。
傳說,雷公七千年來的唯一一次落淚時,淚水沾到了閃電上,才有了著舉世無雙的驚雷。
“雕蟲小技!”田武看到呂望連著使出幾次五境水平的陰氣,料定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五境修士,便直接指使血靈沖殺。
反正這只血靈堪比圣獸,諒你也是螳臂當(dāng)車,小元帥?呵呵,你慢慢享受血靈的滋味吧!田武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揚長而去。
“天啟衡,天啟召魂!”呂望甩開了繡著九條金龍的錦衣戰(zhàn)袍,血色貫瞳,“龍皇天啟,合一!”
“咔嚓咔嚓!”隨著血靈越來越近,他將真氣從丹田注入全身,進(jìn)而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化。一層層暗金色的鱗片涌出,覆蓋著他的皮膚,指甲變利,正是久違的龍鱗狼爪。
“是何孽畜?竟敢對主上不敬!”那枚白狼谷的令牌突然從他的腰間跑出,泛著金綠色的光芒。一張無比蒼老的臉從虛空中探出,看著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呂望暗暗心驚。
白狼谷首座,來了。
早在十多年前呂望就知道,之所以白狼谷能屹立在眾多人類修士之中,除了地勢易守難攻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位白狼首座坐鎮(zhèn),它擁有真正的上偽神修為,相當(dāng)于人類的九境一品巔峰修士。
或許人類的大軍能圍剿白狼谷,但也必須做好被這等恐怖的存在滅掉滿門的可能。事實上,在這片大陸,能和它單挑的人或者獸已經(jīng)不多了。
當(dāng)然,就算是九境一品高手也無法完全看清空間的規(guī)則,如今到來的只是白狼首座的投影而已。
“哪個不開眼的,敢阻攔老子血靈一族辦事!”那個像一坨肉醬的生物兇惡地說。
“狗奴才!”蒼老而毋庸置疑的聲音直接將血靈震出五丈外,“瞎了你的狗眼,睜大眼睛看看你面前的爺爺!”白狼首座雖是虛體,威勢卻絲毫不減。
“你…你是……”血靈睜開了模糊的獨眼,“那個人的…扈從!不是不是……白狼谷主?!不對不對……”
血靈瞪著驚恐的小眼睛,“那他是……”
不及它再說話,白狼首座雙手虛按,只是一招就將強(qiáng)大的血靈化為了齏粉。
呂望愣了愣神,沒有多想,向白領(lǐng)首座拜謝后繼續(xù)向田武追去。
因為血靈的阻礙,終究還是慢了幾分,當(dāng)呂望兵臨武州城下,田武早已倉皇逃至城內(nèi)。
三日后…
燕歷咸寧二年,大煌歷閔帝元年十一月初二,隸屬田家的邢州宣布脫離田武,歸附狼軍。
十一月初八,武州城破,城內(nèi)剩余的五千殘兵放下武器,眾叛親離的田武在絕望中自殺。忻州官道上頑強(qiáng)抵抗的秦枉然聞此消息,長嘆一口氣后,領(lǐng)著七百多殘軍和隨軍的田武幼子投降。
按照戰(zhàn)前約定,邢州,忻州分別歸屬于狼軍和羽軍。武州則設(shè)立官員管轄,一方勢力統(tǒng)轄一半地盤,并且重新變燕山國都,立四歲的殷旦為燕山國公,興華會為國會,羽軍為燕山第一軍,
羽軍元帥張旻為名義上的全國最高軍事統(tǒng)領(lǐng),晉升至誠意侯,官至大將軍,太子太保。
狼軍其次,統(tǒng)帥呂望由二等子爵晉升至一等子爵,官至兵部尚書,太子少保。
如今的燕山,是興華會狼軍和羽軍的天下。
盤踞燕山兩百多年的田家勢力,在這個秋天,如同落葉般的退出了歷史舞臺。
……
十一月十五,順州。
興華會總部,清燕湖畔,昭明塔三層。
常年擺放著的獸炭‘噗嗤噗嗤’的燃燒著,原先的冬天,任憑塔外寒冷,室內(nèi)都是一片溫暖祥和。可現(xiàn)在不知是誰把窗戶開了一個縫,北風(fēng)由此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不停地呼嘯,帶給人們陣陣涼意。
一眾興華會和狼軍的高層列坐于此,為首的是剛剛被加封為世襲漢榮伯,左丞相的呂晨和繼承了靖北侯之爵的武都殿帥——呂邢。
他們沒有穿燕山大員的紫金官服,而是披麻戴孝,神情肅穆。
坐在副席的是徐時庸,四位興華會供奉和呂望蒼兒夫婦,中間還特意空出個位置,這是留給轅夜的。
其余狼軍營官哨官和興華會眾多執(zhí)事坐在外頭的次席上,同樣有不少位置空出。一戰(zhàn)之后,慘烈如斯……
“燕山,自十九年前,有鬼魅亂世,妖魔橫行?!眳纬棵嫒荼?,將金樽用力往桌上一扣,“引外族入關(guān),屠桑州,滅我華亭滿門,占我燕都,他們該死!他們都該死啊!”
呂望仰頭飲盡杯中濁酒,什么也沒說。他雙眼圓瞪,苦澀而激動地看向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大伯。蒼兒緊緊攥著呂望的手,說什么也不肯放開。
這十九年來,燕山政局從潰爛,到轉(zhuǎn)機(jī),在到現(xiàn)在的曙光初現(xiàn)。興華會從無到有,從弱到強(qiáng),呂晨一個人獨自承受了太多,甚至已經(jīng)忘記了苦痛和悲愴。
可呂望清楚地記得,十九年前,剛剛生下呂梁不到一個月的伯母被烏然騎兵來回活活踏死,兩年前,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呂梁被圖真一刀砍成了兩半……
可呂晨沒地兒說去啊,甚至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過多的悲傷。他是興華會會長,一會之主,不僅需要運籌帷幄,更是燕山的支柱。
多少華亭遺孤都等著呂晨帶領(lǐng)他們完成未盡的大業(yè),多少敵人虎視眈眈地望著興華會會長這根‘肉中刺’……
“上月,六供奉呂望帶兵出征,滅掉了我興華會的世仇——田家,大快人心!”
話音未落,周圍便有一陣蓋過一陣的歡呼聲傳來。
呂晨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現(xiàn),任命呂望為供奉堂中的一員,接任轅五供奉的位置,其余職位空缺則按實力調(diào)度?!?p> 呂望雙手作鞠,對呂晨深深鞠了一躬,臉龐上帶著難以言表的激動。對每一個興華會少年來說,加入供奉堂都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毫不夸張地說,這五供奉的職位甚至比子爵尚書來的還要寶貴。
“多謝會長重托,呂望定當(dāng)竭盡全力,振興華亭,壯我燕山!”呂望站起身,言之鑿鑿,鏗鏘有力。
“如今,南燕已定,但北國五州依然陷于異族手中,我燕山六十五萬北方百姓,依然處于異國的壓迫之下。”
話已至此,呂晨猛地抽出寶劍,“興華會全體成員聽令,大軍皆由五供奉調(diào)動,不日啟程,北伐復(fù)燕!”
“是!”興華會和狼軍眾人一齊站起,高舉手中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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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靈:軟體動物,群居。大型海獸非正常死亡后,尸體墜入深海。年復(fù)一年,怨念堆積,融合腐爛的血肉,形成生靈。
血靈性情兇猛,手段狠毒,傳說最強(qiáng)的一只可以媲美偽神級天獸,相當(dāng)于人類一品修士。但不喜陽光,一般只活躍于大淵海溝一帶。
蜀心
呔!打劫推薦票(滑稽) 感謝你們的推薦票,我都有把你們的名字記在心里。 你們推薦票敢沖,蜀心的雙手也敢沖?。?! 沖沖沖?。?!一起走向輝煌(熱血) ps:田家神衛(wèi)被滅,張家羽軍與狼軍結(jié)盟,興華會又與狼軍同氣連枝。那之后呂望的兵鋒要指向哪里呢? 烏然?。?! 圖真即將再次大舉南下,二十年之約很快就要到來,且看狼軍少年,如何一統(tǒng)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