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么?張小玄莫名其妙的看著氣海丹田中突然出現(xiàn)的蓮葉,撓頭不已。
這和九鼎丹經(jīng)中記載的筑基期修士丹田情景完全不同啊。
都天峰諸位前輩也都說丹田之內(nèi)是積聚的靈氣,凝固煉化而成水銀之狀的液體。
為何我體內(nèi)長了兩棵蓮樹?完了,莫不是…莫不是,我和梅襲人一樣成了妖?
張小玄汗流浹背。
這才是他倒吸一口涼氣的原因!
難道是不息丹將我化成了蓮妖?
張小玄抬眼掃視院內(nèi)茂盛草木,濃濃氣息,不禁暗道:
本妖氣血旺盛,生命力強(qiáng)大,以后豈不是要成了別人的藥引子!
想到那些人類修士,張小玄翻眼怪叫一聲:太可怕了!我命休矣,我命休矣!爹和娘啊,兒對不起你們!明明是你們生的,一不小心咋就整成了妖呢。
張小玄腸子都悔青了。
為什么要偷那不息丹!
梅襲人是個老妖,能煉出來什么好東西!
此刻,張小玄對梅襲人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
或許這個老妖就是要害我,才會表面上對我極為親切溫柔,讓我失去戒心。
好在沒有長出個尾巴,犄角,或者橫無忌那剪子似的兩柄大刀,連著身體丑陋不堪。
慶幸之余,張小玄暫時放下服用不息丹化妖的憤怒,繼續(xù)檢視自身。希望不要像自己所想那樣,真的變成個妖怪。
白瑩瑩的骨骼覆蓋著一層薄薄淡淡的紫金之色,偶有紫色發(fā)絲般的電弧緩緩游動,順著脈絡(luò)血液流淌方向,逐次經(jīng)過周身大穴。
每經(jīng)過身體穴位,紫色電弧都會像脈搏一樣猛然鼓動一下。穴位幾乎難以察覺的變得更加加固,染上更深的紫金之色。
經(jīng)過丹田之時,景觀最為奇特。
紫金電弧似為青白雙蓮吸引,狠狠撲上,卻被白蓮上方毫無規(guī)律飄蕩的白色羽毛狀透明物輕輕彈開。
無論紫金電弧如何沖撞都難以寸進(jìn)。
這紫金電弧就像是在屋外的人欲搶奪住處,卻被屋內(nèi)的人趕走。
紫金電弧沖撞幾次后便繞道而行,循環(huán)往復(fù),周而復(fù)始。
紫金電弧往往經(jīng)過幾個周天的循環(huán),會有所增長,卻在白蓮面前毫無進(jìn)展。
紫金電弧張小玄很清楚是什么。
正是那絲得了紫霄神雷威力的雷電。
這青白雙蓮卻是個什么東西?
雀占鳩巢啊。
張小玄掃視全身,細(xì)致的把渾身上下看了下,有些器官甚至試了一遍,功能都在,身體亦無變化。
嗯,只有“太”字那一點沒有試過功能,也不知會不會有問題。
難啊,此地乃老妖巢穴,憑其金丹后期的修為,神識覆蓋寒山洞府毫無問題。估計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監(jiān)控之下。
若是招出白露,小試牛刀一番,或許就會變成在金丹修士面前表演雙修之術(shù)。
雖然他自認(rèn)為能力超強(qiáng),但這種私密事絕不會隨意展示。除非對方要同樂。
張小玄運行九鼎丹經(jīng),吐納呼吸幾個周天,頗為順暢。又放出紫青雙劍,飛劍來去,感覺不出任何異常。
身體無恙,法力運行毫無阻滯,一如往日,甚至更加自如。他便暫時放下心來。青白雙蓮亦或與不息丹毫無干系,倒要日后慢慢探查了。
話說這一次掃視檢查身體,卻是另有一番收獲。
不息丹果然不凡,張小玄作為筑基中期修士,若無天災(zāi)人禍、意外之類的,壽元應(yīng)有三百歲。
但是張小玄檢視自身,發(fā)現(xiàn)服食不息丹后,自身氣血極為旺盛,壽元絕非三百,應(yīng)該至少超出一甲子。也就是說他的壽元應(yīng)該有三百六十歲之上,突破了筑基修士的壽命上限。
一甲子對修士來說太重要了。許多高階修士即將突破之時,卻因壽元所限而再無機(jī)會攀登道途。有的修士只要再多給一兩年或許就會突破一個大境界,獲得進(jìn)軍更高層次的機(jī)會,離長生將會更近。
但是無數(shù)修士便湮滅于無情歲月,終如凡人一般變?yōu)榭莨屈S土,化作飛灰,世間再無痕跡。
張小玄卻因不息丹獲得額外一甲子的壽元,完全有更多的機(jī)會去進(jìn)階金丹,甚至元嬰??芍^收獲巨大。
從這個角度出發(fā),梅襲人立刻又從梅老妖變成了梅仙子。
即使真的被梅襲人變成了同類,憑張小玄現(xiàn)在的實力也是無力反抗,無可奈何的。梅襲人金丹后期的修為隨時可以碾壓他。
張小玄是個懂得變通的,昔年韓信都有胯下之辱,何況自己?
不對,不對,梅襲人沒有讓自己受胯下之辱。若是梅襲人真的讓自己受個胯下之辱,他反倒是樂得順?biāo)浦哿?,并不會放在心上?p> 張小玄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嶄新的袍子罩在身上,略略整理一番,不息丹藥力已經(jīng)完全消化,這個丹鳴院也該離開了。
抱著賺便宜的心態(tài),張小玄覺得另外兩處院落倒也要去探一探,或許還有不息丹這樣的奇珍。
可惜事不遂人愿,張小玄先是去了清沐院,院中有幾只蝦兵,正一板一眼的端著個長矛訓(xùn)練,口中不忘吐著泡泡。
院落之中竟然還有幾顆碩大的嚇屎,此外便無他物。顯然清沐院是供給蝦兵居住訓(xùn)練之所。
張小玄捏著鼻子,門都沒進(jìn)便急匆匆的走開。
蝦兵果然是頭腦不好,竟然隨地便溺。
好臭,好臭。
可能是心理作用,離開清沐院十?dāng)?shù)米似乎仍能聞到那股子嚇屎味。直到他推開錦葵院的大門,清沐院帶來的心理沖擊才消失,轉(zhuǎn)而是捧腹大笑。
只見院內(nèi)一只碩大的螃蟹僅比正堂房屋小了一圈,被牢牢捆在院中,肚皮朝上,幾只爪子無聊的撓來撓去,也就是撓了空氣。
大螃蟹的兩只大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zhuǎn),恰好可以看到入了院子的張小玄。
院子里有棵大榕樹,也不知多少年了,幾個人才能抱過來,枝葉郁郁蔥蔥如華蓋。而在那華蓋之下,一個光頭的黃眉大漢正被倒吊著,晃晃悠悠的,無風(fēng)自動,似乎在睡覺。
正是被梅襲人抓來的橫無忌和姚黃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