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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不識仙

第七十四章 冬日暖陽 人影憧憧

清風不識仙 觀松如竹 2251 2020-04-03 00:01:00

  五人步出恭山縣,騰云而上,往東而去。

  “大師兄,你說宋先生到底成就哪種法身???一年不見,成就真我,師弟我是聞所未聞?!?p>  “看不出,秋姑娘也不愿提,據(jù)我所知,法光內(nèi)斂,除卻‘明耀法身’,不外乎‘煉陽法身’,最高也就是‘洞天法身’,總不可能是城隍法身吧?!?p>  “哈哈,大師兄說笑了,師妹可未曾見過有修者成就此身?!?p>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法象天地......好吧,是我多慮了。”

  吳風口中的法象天地,眾人皆知不可能有人功成,風斷谷中各位前輩就是榜樣,進去之人,無一例外都成為枯骨,千年無一人出谷。

  ......

  “先生可是想好了?”

  趙城隍二人在恭山縣十里長亭為宋問師徒送別,時有旭日洋洋而落,正處寒冬,恭山縣難得迎來暖意盈身的早晨,雖然一直聽宋先生說要入世修行,也只當是玩笑之語,沒想到已成真。

  “想好了,雖不足聞長生,亦無悔!”

  想起昨日與趙城隍說要入世問道,他還驚訝地詢問為何如此匆忙,畢竟真我九境,法相之境已成,再耗些時日,也好步入凝相之境,頂天立地,豈不快哉!

  可是宋問卻說,自己已入正我明心之道,不可逆轉,趙城隍還以為是真武派的正心修行,宋問笑而言是,也不多做解釋,即便如此,趙城隍也擔憂不減,真武正心,一旦邁出,不可背道而行,因此真武弟子從不過五十之數(shù)。

  “對了,還未請教先生,如何在短短一年之中,將真靈融于外在軀體?”

  “一躍而出,醒來便是這般模樣了啊,哈哈哈!”

  宋問看趙城隍二人驚詫的目光,心中很是歡快,也就是他敢于嘗試,尋常人萬萬不會去觸碰識海,古往今來觸碰識海的真靈,無一不是消聲覓跡,只留軀殼在人間,魔修還有可能被邪靈占據(jù)身體,出來作惡。

  昨日宋問翻開《藏真》一書,開篇寫到“君有何法,竟能不死?!”當時宋問忍不住將笑容蕩漾在臉上,秋菱好奇問起,他才說。

  “菱兒,看來咱們師徒二人還是窮困啊,這書竟然只有我能修習,不過你放心,遲早有道經(jīng)予你修行,為師已有定計?!?p>  他可是記得魏離,魏真君說過,云月觀三部道經(jīng),一十二部玄經(jīng),皆可成道。

  白月這幾日,也有些不同尋常的懶散,宋問正愁如何解決,無憂祖師竟然說可讓白月往月見山一行,昨日依依不舍,今日又恢復常態(tài),懶洋洋地趴在長亭外,真如垂垂老矣的識途老馬,歲暮之年不再壯。

  宋問走到他身邊,用龍螭劍敲了下他的頭,蹲下來對他說:“白月,今日就要分別了,可能說清當日為何輕易被我哄騙?”

  白月停止懶散地用馬尾掃地的愚笨行為,那張變幻的馬臉上,宋問竟然看出了幾分赧然,他開口言道:“先生您都知道了?那時候,我雖然沒有步入真識境,神念不出,但也有幾分眼力,先生以胎變之身坐定榕樹下,可謂膽識過人。”

  “既然知道我區(qū)區(qū)微末之修,為何還聽我胡扯?”

  “正因先生微末之身,不僅掌握神橋秘術,又通識海,衍神念,白月才引以為奇?!?p>  “你又知那是神橋之術?”

  “嘿,不敢瞞先生,您是第二位掌握此術者?!?p>  一切真相大白,當時的宋問沒想到關鍵之處,待到閑下功夫,越想越覺著,自己才是最愚蠢之人。

  看宋問沉默下來,白月兩眼一轉,忙說道:“不過先生教我之法,步步定入訣竅,白月也是佩服的?!?p>  “行了,不會恭維就別說了,走吧~你自行去月見山拜見無憂祖師?!?p>  “那我就走了,宋先生,我會盡快返回的,您別走太快啊,省得我找不到你們?!?p>  “好!”

  白日里人來人往,這長亭被宋問他們占據(jù),倒也無人來擾,只是不好在此處變回真身,白月只能保持這幅老馬的模樣,起身走到秋菱身邊。

  “秋姑娘,保重,等我歸來還馱著姑娘云游四方?!?p>  秋菱淚水難出,只是拍打著他身上的灰塵,澀聲說道:“一路順風,可不能再是這副懶散的模樣了!”

  一年多的紫云山生活,對于她來說,可是記憶中的四分之一,比較宋問給予的溫馨感,白月帶給她的是同伴間的玩鬧,她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玩鬧時的樣子了,是白月給了她難得的機會。

  “二位,告辭!”

  “道友一路走好!”

  趙子玉倒是有閑情,不過這白月的脈搏卻是被他抓住了,開心地掃著尾巴,三回頭以望故人,再不回首,踢踏著腳步,漸漸遠去,路人紛紛側目,不知誰家老馬,放歸山林。

  看他走遠,宋問倒是擔心起路人來了,轉念一想,以他通靈神獸的身份,也不會惹出多大風波,他目送白月遠去,轉身對著步出涼亭的趙城隍二人說道。

  “二位保重,我這便走了,此一去不知年月,但愿有相見之日?!?p>  “愿君閱盡天涯,留住人間。”

  “愿先生風帆入世,名揚天下!”

  “告辭!”

  趙氏兄弟相伴送行,朝陽初上,驅走了晨露的清涼,兩人同時看向對方,異口同聲地說道。

  “三哥(六弟)你怎么看?”

  趙子玉伸手一請,趙城隍不作推辭,先行說出心中之想。

  “愚兄以為,先生此去,千難萬險,一朝不慎,滿盤皆輸。”

  “兄長原是這種想法?我對先生灑脫而去,開闊道途,倒是十分向往,恨不能與之同游!”

  趙城隍看著他修理好的齊整容貌,問道。

  “六弟想好了?”

  “嗯!”趙子玉回道,“穿越六洲,尋訪北域天宮,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

  三日之后恭山縣東北馳道

  秋菱仰著頭問道:“師傅,真不考慮買匹馬?”

  “怎么,菱兒可是走累了?”

  “倒也不是,只是師傅您不是常說,云游四方,最喜老馬識途嗎?”

  “這四方地界,卻是大了些,就不給馬兒添麻煩了,徒兒既然說起此事,這搭一回順風車,也不是不可?!?p>  秋菱正疑惑間,后方馬蹄聲漸近,車輪碾壓著磚石,聲起而黃塵亦起,在宋問有意放緩的步伐下,后方的馬車終于追上了他們。

  “前面的先生!可要老漢搭你們一程,這荒郊野地的,太陽快落山了,前面可沒歇腳的地方,不如跟老漢回莊上,也好歇息一晚啊?!?p>  馬車未到,聲已入耳,宋問微微一笑,腰間玉印自行隱去,他帶著徒弟停下腳步,退到馳道之外等馬車臨近,那馬車裝飾簡陋,駑馬正當壯年,到跟前一停,秋菱才看清這老漢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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