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
白陽被空間裂隙傳送到城內某個不起眼的小角落。
穿過幾條巷子,白陽發(fā)現自己在青水街。
“離城主府不遠——”說罷,白陽朝著城主府奔去。
到城主府門口,白陽給衛(wèi)兵攔了下來。
好不容易找到城主令,衛(wèi)兵這才放白陽進去。
白陽在路上逮人就問劉傲在哪,總算知道他在湖邊散步,趕忙朝著自己曾經的住處奔去。
湖邊。
劉傲一人暗自神傷。
“唉,一切又徒勞。”劉傲惋惜道。
白陽擱老遠看著。
正巧一個巡邏侍衛(wèi)路過,白陽掏出城主令,將其攔下。
“大人有何吩咐?”巡邏侍衛(wèi)十分恭敬地問道。
“問你件事,城主這樣多久了?”白陽問道。
“城主大人他——自從青龍試煉結束就常常跑到湖邊散心,沒一天有過好臉色?!毖策壥绦l(wèi)輕聲答道。
“這樣啊——我知道了,你走吧?!卑钻栃χ虬l(fā)道。
“遵命。”巡邏侍衛(wèi)繼續(xù)巡邏任務。
“白陽啊白陽,你不該死在那種地方啊·······”劉傲話說一半突然被人打斷。
白陽緩緩上前:“確實不該死在那種地方?!?p> 劉傲正要回頭看看是誰打斷他說話,沒想到一回頭居然是白陽。
“白陽?這大白天的,我不能是見鬼吧?”劉傲又驚又喜,甚至懷疑自己精神恍惚,見鬼了。
“劉叔,這大白天哪能見鬼啊,我這不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嗎?看,還有影子呢!”白陽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你真的還活著,真的還活著,太好了,好!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劉傲欣笑道。
說著,劉傲還上去擁抱了白陽一下。
“劉叔,小子福大命大,不負所托?!卑钻柎蛉さ馈?p> “你小子——話說回來,你是怎么在他們說的爆炸中活下來的?還有,沒有傳送玉牌,你怎么回來的?”劉傲疑問道。
“這個嘛——我呢,在秘境里得了一件寶貝?!卑钻栙u關子道。
“什么寶貝?”劉傲好奇地問道。
“它能瞬間把我轉移到千里之外,不過只能用一次——那時我的傳送玉牌脫手,眼看爆炸就要波及到我,沒辦法,只能把那寶貝用了,我受了一點爆炸的影響,昏了好久,醒來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走了很久很久,后來遇到一位秘境中的高人,他把我送出來了。”
不得不說,白陽編故事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秘境中的高人?長什么樣?”劉傲追問道。
“不清楚,他沒露臉,不過他身穿一襲青黑色長袍,擅長使用雷電之力?!卑钻柊凑彰险碌奶卣髡f道。
“青黑色——雷電之力——你該不會是遇到青龍尊者了吧?”劉傲問道。
白陽一本正經地裝糊涂:“不清楚,反正是他把我送出來的。”
“你運氣真好,換做別人,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眲粮袊@道。
“劉叔過獎了?!卑钻柌缓靡馑嫉匦Φ?。
“嗯,你活著回來就是好事——怎么樣,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劉傲關切地問道。
“回道羲山唄,還能去哪?”說著,白陽想到孟章的叮囑。
要早日脫離道羲山嗎?
白陽心里犯起嘀咕,可是自己的伙伴們都還在道羲山,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行,那你留下來吃頓便飯,我再給你備點揚州特產,就可以動身,我想你的師兄弟們也都想你了?!眲陵P切道。
“多謝劉叔,想來確實很久沒吃過揚州的蟹黃湯包了。”白陽笑道。
······
劉傲將一切都安排妥當,準備送別白陽。
“劉叔,告辭?!卑钻柊輨e劉傲,登上馬車。
劉傲笑著揮揮手:“嗯,路上小心?!?p> ······
路上。
白陽反復推敲孟章離去時做的動作。
“找朱雀妹妹喝茶去——手指向下——東青龍、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白陽恍然大悟,“南下尋朱雀尊者?”
······
傍晚時分。
道羲山。
白陽走到山下的傳送陣,將目的地調成離峰,隨后在凹槽里嵌了一顆靈石。
傳送陣開始運作,一息之間就將白陽送到離峰。
“不知道瀟瀟這丫頭怎么樣了?!毕胫?,白陽便朝平時練功的地方走去。
果不其然,毛瀟瀟就在這里,她正練著白陽教給她的功法。
“撤步拖刀、乾坤一轉、順水推舟、雁字回時、風掃梅花、撥云瞻日——”毛瀟瀟賣力地邊喊邊打出招式,越打越想師父。
待最后一式“黃鶯落架”結束,毛瀟瀟將白陽贈予的紫金橫刀插進地里,獨自看著火紅的夕陽。
“師父,要是你還在多好——”毛瀟瀟自言自語著,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說了多少遍,基本功都沒弄明白,練那么多花招有什么用——”白陽邊大聲說邊朝毛瀟瀟走去。
毛瀟瀟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哦,知道了——嗯?師父!”
她突然反應過來,誰在說話?又一轉頭,這不是白陽嗎?
“想我了沒?”白陽歪頭笑道。
“師父——真的是你嗎?該不是我的幻覺吧?嗚——”毛瀟瀟邊哭邊朝白陽奔去,而后一把鎖住白陽的腰。
白陽沒想到毛瀟瀟的臂力這么大:“快,快松開,你勒著我了,咳——”
“嗚——我怕松開,師父又不見了,嗚——”毛瀟瀟淚目道。
“哎呀我不走,你先松開!你看為師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嗎?”白陽安慰道。
“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毛瀟瀟恍惚道。
白陽用二指禪敲了毛瀟瀟腦門一下:“你這傻丫頭,做夢?”
“唔,好痛!不是做夢誒!師父您真的回來啦!”毛瀟瀟更開心了,抱得更緊······
白陽震驚:“我去,松開,快松開!我沒死雷澤里,要給你勒死了都!”
“對不起啊師父,我太激動了,嘻嘻嘻嘻——”毛瀟瀟抱著歉意說道。
白陽花了點時間跟毛瀟瀟了解了一下這一個月的情況。
大家都以為白陽已死,該難過的也都難過完了,就剩下幾個親密伙伴,還天天念著白陽。
“丫頭,跟你說點事,靠近點?!卑钻査坪跸氲搅耸裁?,滿臉壞笑道。
“什么事呀師父?”毛瀟瀟好奇地湊上來,一聽白陽說的耳語,立馬就來了興趣。
“怎么樣?”白陽壞笑道。
“絕對配合!”毛瀟瀟也壞笑道。
······
天色漸暗。
白陽見了楊武川一面,把楊武川嚇得,剛吃進嘴里的面條都從鼻孔里噴出來。
還好白陽及時解釋清楚,不然楊武川還真以為見鬼了。
除了向楊武川匯報一些必要的事情,白陽還拜托楊武川和掌門他們通個氣,告訴他們,白陽已經回來了。
至于晚上,白陽要好好地“關照”一下自己的好兄弟們。
入夜。
“師父,咱們先去整誰???”毛瀟瀟興奮地問道。
“丁銘軒這家伙整天一副苦瓜臉,平時又安靜沉穩(wěn),我估摸著是嚇不到他,還是試試吧?”白陽說道。
這一個月來,丁銘軒每天都泡在實驗室里,沒回住宅區(qū)休息過。
既然如此,就更方便“關照”他了。
白陽不知道哪弄來的雞血,在眼角、鼻子和嘴角都抹了一些。
毛瀟瀟更是離譜,那雞血抹得跟臉譜關二爺似的。
坤峰,實驗樓區(qū)。
陰風陣陣——
整個實驗區(qū)就一座樓還亮著燈,丁銘軒應該就在那里。
白陽和毛瀟瀟躡手躡腳地朝閣樓跑去。
透過窗縫,丁銘軒正在拼裝他的新發(fā)明。
丁銘軒專注地看圖紙,安放零件。
這時,屋外吹過一陣陰風,然而并沒有轉移丁銘軒的注意力。
一道空靈的呼喊聲在丁銘軒耳邊響起:“丁銘軒——”
“誰?”丁銘軒警覺地抬起了頭,發(fā)現什么人也沒有,“錯覺嗎?”
“丁銘軒——”這次是一道女聲,更加空靈幽長。
“誰?別裝神弄鬼,出來!”丁銘軒不耐煩道。
四周都沒了動靜。
丁銘軒覺得只是惡作劇,便沒有在意,誰知無意間一個回頭,竟然和白陽對上了眼。
兩人的臉距離不超過一寸。
丁銘軒沒有叫喊。
他好像有被嚇到,但又沒完全被嚇到。
丁銘軒又一回頭,和毛瀟瀟那張“血臉”對上了。
這次,丁銘軒尷尬地笑了笑,眼睛一翻,昏死過去。
“誒誒誒誒誒,接住——他,呃——”白陽看著躺在地上的丁銘軒,尷尬地摳了摳嘴角。
“師父,他好弱誒,才兩下就被嚇倒了?!泵珵t瀟求實地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
丁銘軒緩過來,發(fā)現一只“鬼”就在他身邊,差點又嚇暈過去。
“誒誒誒,別暈,是我?!卑钻栃Φ?。
“白陽?不對啊,你頭七不是早過了嗎?”丁銘軒難以置信道。
“什么頭七,我又沒死,這是扮鬼嚇唬你呢?!卑钻柦忉尩馈?p> 丁銘軒還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白陽從納戒里拿出一小瓶雞血:“當然是真的——你看,雞血,一擦就掉?!?p> “你真的還活著?!倍°戃幮Φ?。
“先別說這些,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去關照下李玖年?”白陽壞笑道。
“怎么關照?”丁銘軒反問道。
“喏。”白陽將裝著雞血的瓶子遞給丁銘軒。
丁銘軒會意一笑。
······
巽峰。
如果情報屬實,李玖年這個時候應該在煉丹。
到了屋外,果不其然,發(fā)現李玖年剛煉完丹。
這還省得白陽他們等了,直接開整。
白陽梅開二度:“李玖年——”
“誰?”李玖年聽著這空靈的呼喚聲,頭皮發(fā)麻。
“李玖年——”毛瀟瀟輕聲道。
李玖年越發(fā)緊張:“誰???大半夜的!”
丁銘軒也依葫蘆畫瓢:“李玖年——”
“誰?出來!不要裝神弄鬼,出來跟我決一死戰(zhàn)!”李玖年慍怒道。
“李玖年——我死得好慘啊——”白陽發(fā)動虛靈影殺陣,操縱分身,快速飄動在屋內屋外。
修為到結晶境,虛靈影殺陣也不算什么消耗很高的招式了。
李玖年見到這些鬼鬼怪怪的,嚇得直發(fā)毛。
窗戶、門上都趴著鬼影。
李玖年先前還以為是煉丹煉久了出現幻覺,現在看來好像不是:“我去,真見鬼了?”
呼喊聲戛然而止。
當李玖年以為惡作劇結束時,三人同時出現在李玖年身后。
“?。 崩罹聊陣樀谜麄€人彈射而起,倒飛好幾步,連滾帶爬地靠在墻上,“三位鬼大爺,在下從未惹過你們,還望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陽笑出鵝叫。
毛瀟瀟和丁銘軒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笑聲——不對???好啊,原來是你們,居然敢嚇唬我——嗯?白陽?”
李玖年好像明白了什么,連忙站起來,仔細那么一看,好家伙,女鬼是毛瀟瀟,倆男鬼是丁銘軒和白陽。
等等——
白陽?
“哥,我回來了。”白陽笑道。
“好小子,你沒死?。俊崩罹聊赀吜R邊哭了起來,緊緊地擁抱了白陽一下,“你這臭小子,沒死就算了,回來第一件事居然是聯合他們一起來嚇唬我?”
“哎呀,哥,這不是跟你感情好嘛?再說了,今晚上官未晴可還沒被關照過哦?!卑钻柼嵝训馈?p> “哦?”李玖年會心一笑,丁銘軒很順手地把裝著雞血的瓶子遞給李玖年。
·······
坎峰。
大家伙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沒找見上官未晴,后來才發(fā)現,原來這家伙早躲在床上悶聲睡大覺了。
好嘛,別人白天努力修煉,他在當花花公子;別人晚上鞏固修為,他在睡大覺——
四人也不喊他,布下隔音陣,就圍著他床邊一圈,靜靜地看他睡覺,不信他不醒。
當晚。
一聲“鬼啊!”響徹全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