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后,彭冬與陳琳好好翻云覆雨一番,算是這次小別的告別儀式。
第二天早上,陳琳幫彭冬收拾好行李。因彭冬的再三拒絕,總算是放棄了去機場送他的打算。
上了飛機后,彭冬有些興奮。畢竟兩年沒有回過老家了,父母朋友親人也都兩年沒有見面了。此刻才真是有了歸心似箭的感覺。
提前約好了表弟到機場接自己。兩個小時后,二人便在彭冬老家的機場碰面了。
“你可算回來了?,F(xiàn)在是大城市的人,看不起這家鄉(xiāng)的小地方了唄?”表弟見面便先挖苦了他幾句。
彭冬到不以為意,先給他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還是咱老家的冬天像冬天,我感覺這天氣能把尿凍在半空中。”彭冬上車后,緊了緊自己的羽絨服說道。
“嗯,今天零下二十多度了。好好感受下咱家鄉(xiāng)的冷空氣吧?!闭f著,表弟把四個車窗全部打開。任憑這凌厲的寒風穿車而過。
“操,趕緊關(guān)上。凍的我腦子疼?!迸矶琶Π延鸾q服的帽子也戴了起來。
從機場回家的路上,彭冬一直看著窗外,即便道路兩旁都是光禿禿的田地。
“石頭回來了么?”表弟向彭冬問道。
“還沒呢,我上飛機前給他打的電話他們還沒出發(fā)呢。就算現(xiàn)在開始走,四百多公里的路程,估計到了也晚上七八點了。”
“今晚準備怎么嗨?”
“老樣子唄,啤酒燒烤KTV。還有什么新鮮活動么?”
“你想要什么新鮮活動?你這好不容易回來了,我盡量滿足你的要求唄?!北淼苄Φ馈?p> “我就喜歡老樣子,這才有家的味道?!?p> “行,那一會回去了我聯(lián)系老大,大嘴獸,飛飛。你聯(lián)系你那一幫妹妹。地方讓老大訂吧?!?p> 彭冬老家的房子是九十年代初的工廠家屬院,總共四層的磚面樓。彭冬家在二樓,從車上一下來,就看見母親已經(jīng)在陽臺上站著向自己招手了。彭冬鼻子一酸,差點流了眼淚。趕忙招了下手,轉(zhuǎn)頭假裝去拿行李。
上樓后,家門開著。父母二人都在門口里面站著迎接他。
彭冬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笑呵呵的走進去將父母分別抱了抱。而父母可能也在控制他們的情緒,雖然笑著,但眼里分明有些淚花。
母親拉著彭冬坐在沙發(fā)上,又是給倒水又是給切水果,好似是來了貴客。彭冬環(huán)視著這個自己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一切還都是那么熟悉。自從大學畢業(yè)后,每年最多也就回來一次。而且最多只能呆個七八天。這次又是兩年都沒回來了,因此心里也是感慨萬千。
“洗手,吃飯吧?!备赣H把飯準備好后,向彭冬他們喊道。
兩大盆燉羊肉擺在餐桌上,彭冬見了口水都流出來了。哪里還顧得上洗手,抓起一塊便啃了起來。
“洗手,洗手?!蹦赣H過來從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催促道。
彭冬點了點頭,把肉咬在嘴里,跑去隨便洗了下手便又開心的啃了起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蹦赣H見他吃的太快,端了杯水放到他手邊。
“你沒看你這侄兒子也跟沒吃過羊肉似的狼吞虎咽么?你說你這天天在老家呆著跟我搶什么肉吃?!迸矶畔聞偪型甑囊粔K羊排。一邊數(shù)落著表弟,一邊把兩盆羊肉都往自己面前挪了挪。
“鍋里還有,多的是。你倆都慢點吃?!?p> “你那邊開的店,生意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困難?”父親問道。
“都挺好的,你們放心吧。開業(yè)后每天差不多一千五的營業(yè)額。過完年還有很大的增長空間。”
“嗯,你信用卡借了多少錢?當時說給你打點啟動資金你也不要?!?p> “沒多少,按現(xiàn)在的收入情況估計半年就都還清了?!?p> “嗯,那最好。不要有太多的債務(wù)。如果還不上了跟家里說,千萬不要把自己的信譽搞壞了?!?p> “好,好。還的上?!迸矶Φ馈?p> “我給你盛點米飯吧?!蹦赣H站起來向廚房走去。
“我不吃,我只吃肉?!迸矶s忙說道。
“我吃,我自己盛?!北淼苷酒饋碜约鹤吡诉^去。
飯后,彭冬挺著圓鼓鼓的肚子攤在沙發(fā)上。佩服自己憑一己之力盡能干掉了一大盆羊肉。
“你這晚上燒烤還吃的動么?”表弟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操你的心,五個大腰子··嗝···三個大羊蛋還是沒問題的···嗝···”彭冬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向表弟吹噓著。
下午陪父母聊了一下午的天,母親知道他又談戀愛了開心的不得了。問東問西的還要加陳琳的微信。彭冬邊把陳琳的微信推給了母親。并告知陳琳自己的母親要找她聊天。陳琳也甚是高興,兩人加了微信后,便開始家長里短的聊了起來。彭冬和表弟開始打電話,約晚上出來玩的人。
到晚上七點,石頭的電話打來了。告訴彭冬他們已經(jīng)下了高速,等把他父母和媳婦送回家后,就來找他。
彭冬帶著表弟出了門,走之前告知父母晚上可能回來的晚。父母也默許了,知道他們這幫孩子時間長也沒見面了,肯定得好好鬧騰一番。
二人到了近兩年這邊最火的燒烤店,見老大,飛飛和大嘴獸已經(jīng)到了。彭冬與三人擁抱一番,便落座上酒等燒烤。
半個小時后,彭冬的這些妹妹們也都陸續(xù)到齊。說是妹妹,其實就是一個家屬院里一起長大的發(fā)小。今晚到的這些人,除了彭冬的表弟是后來從縣城搬到市里來的之外,老大,石頭,飛飛,大嘴獸,還有這幫妹妹們都是在一個家屬院里長大的。
“咱們先慢點喝,等等石頭,不然這最能喝的,來了一個掃堂腿。咱們就都掛了。”彭冬跟眾人說道。
再說這石頭,是彭冬所有發(fā)小里關(guān)系最好的一個。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小時后為了一把玩具槍打了一架。過后二人的關(guān)系卻是越來越好。
不過彭冬和石頭的成長歷程確是截然不同。二人小時后都是職工家庭,生活水平也都差不多。身高差不多,顏值差不多,愛好差不多,喜歡的姑娘也差不多。因此二人關(guān)系越來越好,經(jīng)常倆人不是在彭冬家一起睡就是在石頭家一起睡。即便無論是在誰家,二人都是擠著一張單人床。
可是從上初中開始,用彭冬略有夸張的說法來講就是:同是一張床上睡著的兩個人。突然有一天早上起床后,石頭從單眼皮變成了雙眼皮。又突然一天的早上起床后,石頭的身高硬生生的高出了彭冬半個腦袋。又又又是突然一天的早上,石頭的家里有了第一個五百萬,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N個接連而至。
而彭冬還是那個彭冬。
不過石頭家里突然暴富,彭冬算是最大的收益者。彭冬兜里揣十塊,石頭兜里揣著幾百塊,彭冬過的就是幾百塊的生活。
“你個王八蛋?!币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著西裝,身材適中,略顯偉岸,面帶···嗯···大笑的人,直沖沖向彭冬坐著的位置走了過來。
“你個大混蛋?!甭劼?,彭冬一回頭順口也叫罵了一句,然后馬上站起來迎了過去。
這次的擁抱時間,很長很長??粗鴥蓚€大老爺們站在那里抱著不撒手,燒烤店的服務(wù)員都尷尬的咳嗽起來。不過在座的這些朋友到好像是習以為常。該吃吃該喝喝,任他二人使勁的矯情。
“你們這都是什么水平,拿這么小的杯子糊弄誰呢?咋的,是看不起彭冬這從外地回來的人么?”二人矯情完后一落座,石頭便看著桌上正常的啤酒杯嚷嚷起來。
“那你說怎么喝?”老大笑著問道。
“服務(wù)員,都給我換成扎啤杯?!笔^回頭向遠處的服務(wù)員叫喊著。
“妹妹們呢?也拿這杯子喝?”
“老大你看不起誰呀?”其中一個妹妹問道。
再說這老大,叫他老大是因為他是這個圈里年齡最大的。不過只是大彭冬等人一兩歲罷了。別的本事不大,組織能力超強。這幫子兄弟姐妹從小就是在他的號召下一起吃喝玩樂。
妹妹們來了的有:曉婷,露露,玉兒,餅餅,毛蛋兒,和微微。剛剛質(zhì)問老大的是曉婷,從小最喜歡跟老大抬杠的人就是她了。
“換換換,都換大杯。今天喝不吐了,誰也別想回。”老大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