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綠水蚺的血盆大口,霍飛宇早有準備。
他想都不想,立刻倒下,滾到綠水蚺的側(cè)面。沒等這條大蛇反應(yīng)過來,鼠人群們就蜂擁而上。
大蛇愣了下,本能地覺得不對勁。但鼠人可不給它時間思考,沒有辦法,它只能迎戰(zhàn)成群的鼠人。
霍飛宇動作敏捷,他迅速爬到水池邊。在水邊打了幾個滾,用泥漿將自己包裹起來。然后抽出獵刀,趴著觀察戰(zhàn)況。
綠水蚺與鼠人群已經(jīng)撕咬在一起。這條蛇力量極大,厚重的鱗片又幾乎可以抵抗一切傷害,實在不好對付。
不過面對鼠人,發(fā)生在霍飛宇同伴身上的詭異事情又發(fā)生了。巨蚺好像動作變得有些遲緩。
就像張虎所說的那樣,鼠人身上有古怪的東西,或者是毒,或者是某種病菌,總之可以讓其他生物受到影響。
當(dāng)然不包括霍飛宇,他被這種影響忽視了。他完全沒有感到自己被削弱了。
不過鼠人可怕之處不止在這一點。更糟糕的是鼠人似乎沒有任何恐懼之情。
它們毫不在乎同伴被咬斷了頭,也不在乎同伴被巨蚺的尾巴拍在墻上,血肉模糊。
鼠人們在黑毛鼠人首領(lǐng)的指揮下,前赴后繼,一只接著一只,很快就把巨蚺淹沒。
巨蚺翻滾著,用牙咬,用尾巴掃,用身體撞。
一只只鼠人被殺死,但更多的鼠人撲上去。
霍飛宇看得頭皮一陣發(fā)麻,這鼠人太瘋狂了,根本沒有正常動物那種情感。
不行,這樣下去,等這條蛇被殺死,接下來就是我了。
于是他悄悄地爬起來,摸到墻角,貼著墻壁慢慢向洞口移動。
運氣不錯,一切順利,鼠人群和綠水蚺打得忘我。完全沒有注意,這場無意義廝殺的肇事者,霍飛宇,就要離開這個戰(zhàn)場了。
他終于來到入口,小心邁入。正想松一口氣,突然他覺得哪里不對,豪豬鼠人首領(lǐng)呢?
“噗呲!”一根又硬又長的黑刺準確地命中了霍飛宇,穿過他的小腿。
霍飛宇失去重心,重重摔倒在地上。
忘了這個陰險的家伙。倒下前,霍飛宇恨恨的想。
所以說大意失荊州啊,不能小看這個世界。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只老鼠陰了。簡直丟各位穿越先賢的臉。
豪豬鼠人首領(lǐng)根本沒有進洞,它一直默默地在裂縫里觀察。
巨蚺即使有些衰弱,它的怪力依然不是這些鼠人可以輕易對付的。
在不確定一定能贏得情況下,它并不打算加入戰(zhàn)斗。鼠人繁殖力極強,它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手下。
鼠人首領(lǐng)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能對綠水蚺一擊必殺。那時它才會撲上去,吃掉蚺的腦子,那是它最喜歡的部位,口感和味道都是絕贊。
結(jié)果他苦苦等待,沒等來綠水蚺,卻等來了這個把它們引到蛇窩陷阱的卑鄙人類。
好像也不錯,人類的肉比蚺的肉好吃多了,腦子更大,它流出了口水。
霍飛宇重重摔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豪豬鼠人這才從陰影中露出頭來,撲向到手的肉。它知道自己的刺能讓生物癱瘓,這是它的最強的武器。
就在它咬到霍飛宇的剎那,異變陡生,霍飛宇猛地坐起來了。
他左手抓住撲來的鼠人,右手獵刀刺向鼠人的腹部。鼠人瘋狂掙扎,腹部黑毛瞬間變得密密麻麻?;麸w宇的獵刀被黑毛阻礙,只對豪豬鼠人造成了一點輕傷。
不能讓它跑開,霍飛宇知道這只鼠人極其狡猾,好不容易騙過它一次。
如果這次讓它遠離,不把自己射成馬蜂窩,這鼠人絕對不會再過來了,只有這一次機會。
“大家都是男人……雄性!來把,堂堂正正的戰(zhàn)一場吧?!被麸w宇大喊,也不管鼠人聽不懂,同時,右手中的刀在鼠人腹部亂砍。
鼠人拼命掙扎,它是遠程兵種,近戰(zhàn)不比一只普通的鼠人更強。
雖然作為一個練氣二階的普通人,霍飛宇也沒比鼠人強到哪里去。
但本能的,豪豬鼠人就是不喜歡肉搏。
霍飛宇牢牢地抓住它,想辦法調(diào)整姿勢,試圖抽出手來去砍鼠人的頭部。
但是他在想辦法,豪豬鼠人也在。
沒等他把右手抽出來,霍飛宇的小腹突然一陣劇疼。豪豬鼠人的尾巴突然硬化,變成一根又尖又硬的長刺,插到了他的腹部。
霍飛宇很機敏,在尾巴插到他腹部的時候,他迅速扭動身體,還好避開了要害。
“不好!”雖然霍飛宇避開了鼠人的尾巴,但因為疼痛,他放松了抓住鼠人的手。
鼠人后腿發(fā)力猛地向后跳開,然后又向后跑了幾步,轉(zhuǎn)身將全身的硬刺豎起,指向霍飛宇。他的小眼睛顯露出一種憤怒又得意的扭曲表情。
霍飛宇斜坐在地上,腿部和腹部的疼痛讓他很難爬起來。他呼呼地喘著氣。用一根手指朝鼠人擺了擺。
“你知道嗎,面對即將失敗的對手,不去嘲諷下,這個勝利是不完整的。所以去死吧,笨蛋低等生物。
作為一只雄性生物,只會放冷箭。真是太不浪漫了?!被麸w宇指了下鼠人的左腳。
鼠人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腳,一顆系在細線上的手雷掛在它的左腳上。
這正是霍飛宇從盜匪尸體上撿來的手雷。在和鼠人近身廝殺的時候,掛在了它的腳上。
沒等鼠人反應(yīng),巨大的爆炸響起,一團火球?qū)⑺虥]。爆炸濺起無數(shù)碎石,紛紛灑落在霍飛宇身上。
“你要是和我肉搏,我恐怕只能和你同歸于盡了??上悴粔蚰腥?,只能自己去死了。”霍飛宇拍了拍身上的灰,坐了起來。
他將腿部的黑刺拔出,撕下衣服將腿部和腹部的傷口草草包扎了下,站起來活動了幾下。
“雖然受了點傷,但基本行動不受影響。萬幸萬幸。抓緊時間找路出去吧。
這鼠人太邪門。智商不低,卻瘋狂沒有感情……額,這只笨蛋豪豬鼠人首領(lǐng)似乎有。成也蕭何敗蕭何啊,你輸在你的猥瑣?!?p> 霍飛宇走近鼠人的尸體,鼠人已經(jīng)被炸的稀爛。奇怪的是在那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鮮血中。一團黑色油光閃亮的液體,在霍飛宇靠近時豎了起來。
它似乎有生命一般,突然射向霍飛宇。
霍飛宇一愣,沒來及作任何反應(yīng),黑水已經(jīng)射中了他的胸膛并鉆了進去。
“草!草!草!要陰溝里翻船了?!被麸w宇趕快撕開上衣,想把黑水物質(zhì)弄出去。可是黑水已經(jīng)鉆進了他的胸膛,并向四周散開。
“……草,什么玩意兒。為什么老子穿越遇到的第一只怪物就這么難纏。這一波一波的出人意料,你這么牛逼,這是讓我非掛在這里不可的節(jié)奏嗎!”
霍飛宇苦笑了下,他現(xiàn)在一點辦法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黑水?dāng)U散到整個胸膛。
他一籌莫展。黑水還在緩緩地擴散。這次真的死定了?;麸w宇坐了下來,自己總不能把胸膛剖開吧。
在霍飛宇接受了自己將死的時候,他似乎感到黑水遲疑了下?;蛘哒f停頓下來。
然后黑水突然暴走了,它慌亂地在霍飛宇體內(nèi)亂竄。
霍飛宇甚至能看到自己的皮膚上黑水四處逃竄的痕跡。
緊接著一種尖利的哨聲在他耳邊響起,似乎是某種慘叫。
黑水猛地從他胸膛躥出,好像在試圖從他的體內(nèi)跑掉。
但霍飛宇體內(nèi)似乎有一股強大吸力牢牢地將黑水抓住,又將這古怪的東西拖了回去。
黑水好像又絕望地掙扎了幾下,然后就漸漸歸于平靜,慢慢消散。
霍飛宇感到一股火熱從胸膛擴散開來,散發(fā)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爽,身上的傷似乎都好了不少。
他能夠清楚地感到自己身上兩年沒動的修為松動了。
閉上眼睛,霍飛宇能清晰地感到力量在自己的身體里流動。
“應(yīng)該還沒到三重,葉開和沈浩然比我還要更強一點。但也接近了。”霍飛宇判斷。
“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這東西似乎對我有極大的好處。吸收黑水可以提高我的修為,也可以恢復(fù)力量。好東西,如果能再吸收個幾次,我就發(fā)達了?!?p> 里面應(yīng)該還有一大堆鼠人,還有一只巨蚺?;麸w宇想想都覺得美。
霍飛宇心潮澎湃,突然獲得力量讓他小小膨脹了一把。
本來他還打算逃跑,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提著獵刀回到洞中。
洞中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鼠人到底不是蚺的對手,所有的鼠人都已經(jīng)被綠水蚺殺死。但綠水蚺也已經(jīng)奄奄一息,趴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
它憎惡地看著這個可惡的罪魁禍首,掙扎地想要抬起頭來。
霍飛宇按下它的頭,將獵刀插入大蛇頭中,用力攪了一下。
“給你一些仁慈吧,畢竟你也幫我了一個忙?!?p> 殺掉綠水蚺后,霍飛宇割開了它的頭,尋找那古怪的黑水。可惜那里只有腦漿和血液。
霍飛宇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安皇前桑y不成只有鼠人有?”
他又割開了一只只鼠人的頭顱,還是只有腦漿和血液……還是只有腦漿和血液。
“我現(xiàn)在看起來像一個變態(tài),獵頭者霍飛宇。”
他甩了甩獵刀上的血,自嘲道:“但壞消息是,鼠人和綠水蚺身上都沒有那種黑水。
真可惜啊,我還以為這是穿越者福利呢,打個怪獲得經(jīng)驗值什么的。顯然不是啊,果然這還是個真實的世界?!?p> 停下了開顱的變態(tài)行為,霍飛宇四處張望。
綠水蚺占據(jù)的這個洞穴很適合它居住,潮濕陰暗,正中還有一個水潭。
除了霍飛宇進來的裂縫,洞穴的另一側(cè)還有一條更大的裂縫。
霍飛宇來譚邊,用水將臉上泥土洗去。他知道綠水蚺的眼睛靠紅外線感應(yīng)動物的體溫,所以原本是想用泥土將體溫掩蓋,結(jié)果沒用上。
不過用不用得上,都要準備下?;麸w宇可是天天自詡自己是個有計劃的人。
洗完臉,他正打算離去。
一塊巨大的巖石吸引了他。這塊巖石的形狀與水邊的其他巖石不同,非常規(guī)則,幾乎就是一個長方形?;麸w宇靠近,用獵刀輕輕敲了敲巖石。
“咚咚”,金屬撞擊的聲音。這顯然不是巖石,而是一塊巨大的金屬物體。他小心謹慎,爬到巖石頂部,用刀刮去表面上厚厚一層灰塵和泥土。
只刮了一部分,他就發(fā)現(xiàn)這哪里是一塊石頭,這分明就是一個人工制造的金屬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