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姑蘇的路上,翦慎和老謝坐在馬上聊著家常,“我覺得你家大少爺為人不怎么的!也太冷淡了,就他那副樣子,若不是冠著亓家的姓,早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倒是你家二少爺,是個(gè)喜慶的人……”
老謝聽著翦慎的話,往前張望著,看著元慶沒有注意到他們,小聲道:“公子慎言吶!其實(shí)我家大少爺也是被逼成這樣的,公子該知道我家老太爺是誰吧,也虧得二少爺趕上好時(shí)候,不然我們家的兩位少爺都會如公子所言的那般冷淡!”
“那倒是不奇怪了,不過做你家公子真是不容易!幸好我祖父不是這般……”“大家小心點(diǎn),這邊近來不太平!”翦慎的話被元慶打斷,一眾人表情嚴(yán)肅,嚴(yán)陣以待。
商隊(duì)繼續(xù)前行,將將進(jìn)入地勢復(fù)雜的區(qū)域不久,就聽見遠(yuǎn)處傳來陣陣大笑,不一會兒,之見二十好幾的彪形大漢手拿刀劍,攔在了商隊(duì)的前方。
打頭的大漢身軀魁梧,雙手拿著斧子交叉在身前,沖著他們喊話:“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cái)!”順便還磨著手中的斧子,以震懾翦慎眾人。
“想來各位也不是窮苦人家,你們的貨我們也不要,識相的話,留下銀兩給我們兄弟打點(diǎn)酒喝,不然,人,貨我們都留下!”那大漢身后走出一瘦弱書生樣的男子,手里搖著把扇子,一副:我是為了你們考慮的樣子。
那些大漢們聽到書生好的話,一個(gè)個(gè)雄志昂揚(yáng),翦慎悄悄的問元慶:“你的功夫怎么樣?我能打一半,剩下的你的人行不行?”
元慶猶豫了下,點(diǎn)頭,“哎呦,打劫到你祖宗頭上了?你們也不打聽打聽,你祖宗我混江湖的時(shí)候,你們一個(gè)個(gè)的還在你娘肚子里呢!”
得到元慶的回復(fù),翦慎示意老謝去后方待著,自己則出言挑釁。果不其然,那群大漢怒氣沖沖,拿起手上的家伙事兒,往翦慎等人身上招呼。
翦慎避過一個(gè)大漢的攻擊,拔出腰間的佩劍,一邊打一邊進(jìn)行言語攻擊:“小樣,就這樣還敢出來混?今天讓你祖宗好好教教你該怎么做人!”
元慶和他的手下不多話,只護(hù)在絲綢周圍。轉(zhuǎn)眼間,一群兇神惡煞的大漢倒在地上哀嚎不已,那個(gè)書生樣的劫匪準(zhǔn)備悄悄溜走,被老謝給攔住,帶到眾人面前。
“說說吧,跑什么?我們又不會吃了你,更不會打劫你!”“各位大人饒命,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忽然,書生的演眼睛亮了一下,之見先前打頭的大漢猛然拾起身子,拿起斧子向離自己最近的翦慎砍去。
眾人皆是沒有料到會有這么一出,都驚在原地,“讓你好好見識下,到底誰才是祖宗!……?。 辈恢獮楹?,那大漢重重地倒在地上。
來人風(fēng)度翩翩,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對著依舊有些愣神的翦慎道:“公子無恙否?日后不要如此大意!”
“王公子,多謝您出手相助!”元慶認(rèn)真的向王璟道謝,“多謝公子,不知公子是那家兒郎,若是可以,我們交個(gè)朋友,日后翦某定重謝公子救命之恩!”
“在下姓王,家住平城城北,想來各位還有要事,不如將這群人交與我處理?秦城的官吏想來很是愿意見到他們的!”“既如此,倒是麻煩王公子了!”
元慶的話說完,只見王璟的手下也跟了上來,壓著那群大漢離開,“若是有緣,日后再見,”王璟說完,背對著翦慎等人揮揮手離去。
老謝組織下人將剛剛打斗是撞到地上的絲綢收好,繼續(xù)上路,這時(shí)的翦慎卻一直纏在元慶身邊,打聽方才那位公子的事。
依他來看,那王公子,功夫不錯(cuò),看他手下人手眾多,家世應(yīng)該也不錯(cuò),長得雖是馬馬虎虎,但至少比亓淵強(qiáng)一些,還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要是介紹給默默,她恐怕就再也不會和亓淵走那么近!
“小慶吶,好好與我說道說道,剛剛那位公子的是誰唄!小慶吶,你想想這一路上我?guī)土四銈兌嗌?,你是不是該回?bào)我一點(diǎn)點(diǎn)呢?小慶吶……”
元慶被翦慎煩的不行,卻不能與他動(dòng)手,只得閉著眼睛裝睡,來躲避翦慎的嘮叨。老謝在他們身后默默地想著:翦公子,我這兒還有許多有關(guān)我家少爺幼時(shí)的趣事,你還想不想聽?
亓淵在翦府等了一晚上,也不見亓湛歸來,雖說亓湛往日里也愛玩鬧,幾日不歸也屬正常,但這次亓淵心里卻是不得安寧。
隱約間,亓淵想起亓湛昨日自己供述的過錯(cuò)里,貌似有一條是“偷偷去花樓聽曲兒!”
“對了,花樓!元華,著人去平城的花樓里去尋,看是否有湛弟的消息!”元華應(yīng)了一聲,尋了菘臨院里的小廝一同去找。
花樓里,吳珩和亓湛想談甚歡,吳珩向亓湛介紹著平城的各大花樓都有什么特色,邀著他前往。此時(shí)的亓湛記得亓淵對他說的,要離吳珩遠(yuǎn)一點(diǎn)。
可是他介紹的太過粗略,自己只是去看一眼,只一眼便回翦府。抱著這樣的態(tài)度,亓湛隨著吳珩離開了花樓,恰好與來尋他的元華等人錯(cuò)過。
吳珩一路上侃侃而談,稍稍落后亓湛半步,眼里的笑意越發(fā)的藏不?。贺琳康某霈F(xiàn)真是及時(shí),省了自己去找“替罪羊”的功夫,對不住了,小兄弟,誰讓你來的這般湊巧呢!
傻呵呵的亓湛走近吳家開設(shè)的花樓,被里面的說書人吸引住目光,也沒有注意到除了他,這里再無旁的觀眾。
尋了個(gè)座位坐下,又時(shí)不時(shí)地看一眼身旁走過的小廝,樓上傳來的嬉戲聲入耳,不知怎的,亓湛倒在了桌上。
這時(shí),有小廝走來拍了拍亓湛的臉,給吳珩示意人確以昏睡過去,“將他安置在二樓天子間,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jìn)入,好生照看他!”
吳珩交代完,一把摟住緩緩下樓的女子,女子?jì)尚Φ溃骸盃?,您偏愛把這不中用的人,放在我這兒,您說,是不是對幻兒有意見,嗯?”
那女子說著,手指在吳珩身前打著圈兒,“哪里的事!這可是我們能不能安然無恙的替罪羊!若是他有什么事,我們需得再尋,所以,幻兒,哪里是不中用的人呢?不是重要的,也才不往你這兒帶!”
說罷,吳珩擁著那叫幻兒的女子,踏上二樓自己的房間,不多時(shí),女子的嬌媚與男子的低喘溢出房門,令樓下的小廝們憋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