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相搏
眼前是炊煙裊裊的小村莊,一排排房屋依山伴水而建。他家正在小山坡上,村莊的景色盡收眼底。
眼前清澈的小溪,蔚藍(lán)的天穹,空氣中充滿了青草的芳香。
這就是創(chuàng)世神的手筆,創(chuàng)造一個真實(shí)的世界。
趙輕此時才真切感受到創(chuàng)世神的偉大,他蹲下撅了一把青草聞了聞,又拍了拍身邊的泥土墻,身體傳來的感覺是如此真實(shí)。
這就是一個真實(shí)的世界。
真實(shí)的世界第一原則,就是不能餓肚子。
趙輕看了看太陽的光亮,判斷此時應(yīng)當(dāng)在下午三四點(diǎn)左右。根據(jù)青草和溫度來看,這個季節(jié)應(yīng)當(dāng)是夏季,天空最少還要三個小時才會黑。
要在三小時內(nèi)打到一只獵物,有點(diǎn)難度。不過異世的第一餐可不能光喝西北風(fēng)啊,影響發(fā)育的,趙輕心想。
他轉(zhuǎn)過身向房屋背面走去,那是上山的方向。
山坡向上,青草漸漸稀薄,黃土里鉆出頑強(qiáng)的雜草和成片的蘆葦,有些蘆葦高達(dá)二丈。
蘆葦中間有一條人為踩踏出來的堅硬黃土路,蜿蜒向上。
趙輕心情雀躍,他手拿弓箭,走在小路上,一股熟悉感傳來,似乎自己生來就會射箭。道路兩邊漸漸出現(xiàn)高聳的樹木,蘆葦消失,野草叢多了起來。
“看來前面要進(jìn)入樹林了。”趙輕判斷道。
這是他第一次打獵,他不斷拉動弓弦,虛射,瞄準(zhǔn),直到手感與大腦反應(yīng)完全結(jié)合。
弓箭在手,總想射點(diǎn)什么。
射點(diǎn)什么呢?
趙輕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除了樹就是野草,小路兩邊荊棘藤蔓密布,無從下腳。
夏季還要預(yù)防潛伏在草叢里的毒蛇。他抽出一枝箭壺中的簡陋鐵箭,用木制箭枝的一頭撥弄附近地面的草叢,小心前進(jìn)。
夏季的太陽曬的人大汗淋漓,森林里卻沁人心脾,少年前不久還在教室里酣睡荒度青春,下一刻就來到了原始森林打獵求生。
就在他感嘆命運(yùn)的無常時,前方不遠(yuǎn),一只灰兔正撅著屁股警惕地在吃嫩嫩的青草尖。趙輕立刻用左手搭了一只箭放在弦上,瞇上右眼瞄準(zhǔn)灰兔。
晚餐就是它了,不肥不瘦,燒烤剛好。
嗖!
鐵制的箭頭穿透風(fēng)阻,扎進(jìn)灰兔的脖子,血液浸紅了箭枝周圍的灰色毛發(fā),它抽搐了二下,不動了。
耶斯!
第一次打獵順利成功,少年興奮的不已,他持弓奔跑,很快接近獵物,一把將獵物提在手中。
解決了晚餐問題,趙輕心滿意足正準(zhǔn)備返程,一群飛鳥從他面前樹枝上飛出森林,嘰嘰喳喳飛向天空。
“救命啊!救命!”一陣呼喊傳來,聲音似乎還有些耳熟,正在趙輕疑惑間,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他眼前:一名貨郎打扮的少年背著貨箱,神情慌張地向他跑來。
“輕哥,快走,快走,有大蟲!”貨郎似乎認(rèn)識他,連忙呼喊道。
趙輕心神一凜,腦海中瞬間想起了武松、李逵等人物,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肌肉,猶豫片刻做出決定。
跑!
穿越來的第一天,要是就被老虎吃了,那該多窩囊?
趙輕轉(zhuǎn)身剛跑了幾步,一聲虎嘯響徹森林。他回頭一看,一只半人高的白額吊睛白毛老虎出現(xiàn)在貨郎身后。
他咬咬牙,停了下來。
轉(zhuǎn)身,拉弓,搭箭,一氣呵成。
簡陋的木制鐵箭飛速射向老虎,正中它的肩膀。
老虎吃痛仰天怒吼,嚇得貨郎少年摔倒在地。它放棄了眼前的獵物,雙眼瞇成一條縫,充滿力量的身軀急速奔跑,朝趙輕撲來。短短幾十米老虎轉(zhuǎn)瞬即至,虎躍騰空,迎面就是一撲。
趙輕心臟撲撲狂跳,腎上激素瘋狂分泌,他的瞳孔急速放大,甚至能看見老虎張開大嘴的惡涎。
在腎上激素的刺激下,他左手從背后箭壺中用力抽出一把箭,同時迅速下蹲,舉起所有箭枝,箭尖朝上對準(zhǔn)撲來的猛虎。
他緊緊盯著近在咫尺的鋒利虎爪,握住箭枝的雙手微微發(fā)抖。
生死在此一舉!
“輕哥!”摔在一邊的貨郎迅速起身,從背后貨箱掏出一把砍刀,向騰空的白虎跑去。
白虎的全力一撲落空,從趙輕上空躍過。他看著白虎白色軟毛順滑的肚皮,心一橫,把箭尖向上一送,呲拉!
力的相互作用下,白虎的肚皮就像被刀切開的熱黃油,開膛破肚般被密集的箭尖劃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血伴隨部分被撕裂的內(nèi)臟嘩啦啦從空中灑下,滾燙的虎血淋在趙輕臉上。
初出茅廬的少年并沒有感到絲毫恐懼,反而熱血沸騰。相比被枯燥的生活溫水煮青蛙,他更喜歡現(xiàn)在心臟在耳邊打鼓的感覺。
好爽!好刺激!
追過來的貨郎看的呆了。
趙輕扭頭一看,白虎受了重傷尚未死去,趴在地上劇烈翻滾,身上纏滿荊棘,血染紅了周邊一大片野草。
趁他病要他命,趙輕從地上撿起弓,一箭一箭射靶子一般,射向重傷的猛虎。
每射一箭,老虎哀嚎一聲,貨郎站在一旁傻傻看著,直到射光了手中箭枝,老虎已經(jīng)沒了聲息。趙輕回頭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開山砍刀:“借來一用。”
他小心翼翼走過去,用砍刀砍了砍白虎被劃開的肚皮,老虎早毫無反應(yīng)。
看來是死了。
趙輕此時才松了一口氣,一股脫力感襲來。他險些站立不穩(wěn)。貨郎少年立刻扶住了他:“輕哥,幾天不見,你怎么這么猛了?”
接過少年遞來的汗巾,趙輕抹了抹臉上的虎血。他想起了貨郎的名字:凌天,郭輕從小的玩伴,熱衷做生意。二人算是死黨。
凌天平時外出去城里賣一些山里的土特產(chǎn)。賣得好價時,會帶一些城里美味的吃食給郭輕。
“天天打獵,自然有了對付這畜牲的訣竅?!壁w輕淡淡道,其實(shí)他的心跳現(xiàn)在跳的還有些快,剛才完全是急中生智,生死一搏。如果反應(yīng)稍微慢點(diǎn),現(xiàn)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
凌天聞言欽佩不已。
二人抬了抬猛虎,接近二百斤,二名少年一路連拉帶拖,總算將白虎尸體弄出了森林。
“對了,阿天,這只老虎能賣多少錢?”趙輕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