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前的平靜(上)—
“歡迎光臨”服務員很有禮貌的為顧客拉開門
余清風緩緩走了進來
摘下帽子，清風坐在了無銘和煜杭之間
“一杯美式咖啡”
“您稍等”
無銘沒有說話，他也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好說的
煜杭繼續(xù)挖著，也沒有出聲
“如果能早點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事情也不會進展到現(xiàn)在這個樣子吧，沈會長，你說呢...”
煜杭微微一笑仍然沒有說話
無銘嘆了口氣，開口了
“這件事大家都沒有想到，如果非要說，是我太固執(zhí)，沒有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是如今已然是這樣了，余警官不是為了教訓我而來的吧...”無銘慢慢的說著
話頭一挑開，三個人這才慢慢的聊了起來
煜杭說出了他想知道的東西，清風也沒有為難什么
信息不斷地交換之間，整件事也逐漸清晰起來
無銘靜靜的聽著
有那么一刻，他感覺自己像是局外人
不知不覺他望著手中的杯子漸漸出神
直到手機的來電震動才喚回了他的意識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無銘快步走到門外，掏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來電人的備注：范集文
...
“他們已經來了...”
“在哪？”
“學校旁邊的毛坯房里...”
“那你今晚就別在家呆了，出來吧，我陪你...”
“這，恐怕不行，我今天還要趕稿...”
“命重要啊大哥...”
“別緊張，咱們守株待兔不就好了...”
“啊？”
“我的意思，你們今晚過來抓他不就行了”
“集文，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無銘無奈的想笑
“反正我今天不會出去的，你們不來，我一個人搞定他嘍...”
“行行行，你小心的，我會盡快去找你的...”
“嗯嗯，不說了我先趕稿子了...”
“嗶嗶...”
電話掛斷了
無銘抹了一把臉，把臉上的苦笑抹平
這個消息不能說是壞消息，畢竟有了一各小組的動向，但是集文的固執(zhí)，還是給了無銘很大的壓力
沒有辦法，只能和屋子里的那兩位領導談談了
推開門，一眼望去，兩個人竟都露出了笑容
剛才還嚴肅的不得了的狀態(tài)恍惚都是錯覺
還沒等無銘開口，煜杭先說話了
“無銘，事情我們都互相了解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有，今天晚上又得麻煩大家了...”
“嗯，你怎么知道我們剛才說的今晚分防的事？”
“?。拷裢砟銈円址溃俊?p> “那你要說什么？”無銘的摸不著頭腦讓清風也跟著一臉問號
“我要說的是破靈組的線索...”
無銘坐下來，慢慢說道
“剛才我朋友來電話了，他說他發(fā)現(xiàn)有人監(jiān)視他，大概就是破靈組的人，我勸他出來，但是他今天有事，堅決不肯出來，讓我去他那邊...”
“這樣啊，那你就去吧，我讓小鄭跟你一起...”
“行，那你呢？”
“我和余隊長一起”
“你們去哪？”
“杜明宇那里”
“那還剩一個地方啊...”
“你是說政府路那邊的吧？”
“對”
“他應該沒有問題的...”
“怎么了”
“昨天盯著的兄弟跟我說，他離開了...”
“去哪了？”
“買了張汽車票，大概是回老家了...”
“如果真是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無銘這么說是因為，城俊的老家離市里非常遠，坐汽車要二個多小時，昨天走的話，就該到家了，別說是那些影玨，無銘跟著定位一兩天都不一定找的到那個偏僻的地方
“確定走了？”
“你以為人家都跟你一樣不想著回家過年的？”
“呼...那就好，那就好”
煜杭一句話說的無銘有些感慨，但是有一個人能脫離危險，他又能松一口氣了
“警隊那邊實在不適合到那種人多的地方，太容易引起混亂了，所以...”
“沒事，有您能幫我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本職工作而已，對了，我有個不成熟的猜測...”
“余隊長，不必拘謹，你說便是...”
“既然他們會盯上劉葉這名女同志，會不會還有別的女同志也別盯上了？”
“這，按照我們...”煜杭話還沒說完，無銘驚訝的冒出一句
“什么？劉葉？”
“你們認識？”
“讓他怎么會是名單上的人員的？”
“昨晚那對影玨交代的...”
無銘先入了沉默，他差點忘記了這一點
目前可以確定的人員是都有保障了，而且這么算下來，人數(shù)上，還有三位不知去向的影玨藏在陰影里等待著出手的機會，想下來，他們才是現(xiàn)在自己更應該擔憂的地方
“是啊，當下的三組影玨我們不用太擔心，可是還有三個人...”
“這個我和余警官討論過...”
“無銘，你可知道破靈組組長和你是什么關系...”
余清風的眼神帶著強烈的探知欲，促使無銘不得已認真思考
“我好想在夢里見過他，煜杭也跟我描述過，他和我很像...”
“對，我們一致認為，他就是你的影玨...”
“為什么？”
“知道青雨嗎？”
“知道”無銘很確定
“她就是我的影玨...”
“啥？”
無銘怎么也想不到，那個少女氣息濃厚的小姑娘會是這位年過三十的一米八幾的大叔的影玨
“說起來確實有點讓別人難以接受，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一旁的煜杭聽的一臉疑惑起來
“你們是怎么判斷的？”
余清風緩緩喝了一口咖啡，吐出兩個字
“記憶”
無銘想起了煜杭跟自己說過的關于玨的一些信息
影玨的出世會攜帶著陽玨的一部分記憶
“攸煋會對你的朋友們下手，必然是腦子里有關于他們的記憶，但至于為什么下手，就要問你自己了...”煜杭說道
“影玨其實很大一部分的性格和那些記憶都有關系，雖然出世之后會受到他人的影響，但是那些記憶依然是不可磨滅的，甚至二者之間還會在特殊情況下會有記憶上的交換...”余清風補充道
“也就是我之前做的那些夢都是他的記憶？”
“很有可能”
“所以，他還會對誰下手？”無銘直奔答案的問道
“你！”
二人同時說出了無銘從來都沒有意識到，或者說不愿意識到的答案
自從云必清對自己下過手之后，老馬和凌落姐那一次也透露過那個組織關于自己的類似懸賞的意向，無銘的潛意識里便有過他們遲早會對自己再次下手的疑慮
如今余大叔和煜杭提出這一事實，無銘本快麻木的那神經再次繃了起來，到了今天，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是獵物
“我會盡快與余隊長交接的，盡快查出來那幾個家伙的位置...”
煜杭看出了無銘的擔憂
“嗯，今晚就拜托各位了...”
...
三個人結束談話后，煜杭把小鄭的電話給了無銘，以方便他們聯(lián)系，余清風說是回警隊交代這之后的工作，打車便走了
無銘站在路邊，看著二人陸續(xù)離去，然后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距離中午飯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
無銘就這么漫無目的走在城市的街道上，走過人來人往的街道，走過車稀人少的柏油路，高聳而起的高樓大廈漸漸擋住天空的視線
無銘想起了曾經自己一人在外的那段時光
那個時候，他享受著孤獨，可他又怎么能否定自己是一邊享受著孤獨，卻又一邊渴望著被關心呢
可那是支撐他的是小說里的一句：負盡千重罪，練就不死心
聽起來很中二，但是很有效，多少個孤獨艱苦的的夜晚，這句話都在支撐著無銘
無銘曾經是個好強的人，身體上的什么苦他都可以吃，卻唯獨心里的苦他對抗起來顯得艱難至極
家鄉(xiāng)越建設越高大上，可是那個曾經無限向往著未來的男孩，卻變成了時常留戀過去的男人
...
咕嚕嚕，無銘的肚子告訴他，飯點到了
眼前熟悉的街道，讓他瞬間想起了一樣足以滿足他整個胃的美食
那家店很有年頭，泛黃的招牌正說明了這一點
黃燜雞米飯，這五個字對于所有食客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
可是說到正宗二字，還真沒有多少能夠擔得起的
雖然無銘不知道什么算是正宗，但是這幾條街少說七八家的黃燜雞里面，這一家對于他來說是最熟悉也是最喜歡的
進店，坐下
“大份，中辣”
老板娘坐在廚房出口的桌子前朝廚房說了一聲，廚房里傳來一聲打火的啪嗒聲
一邊桌上的客人吃的起勁，手里握著手機，時不時笑出聲來
老板娘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來到店里的客人不會太多，因為店里只有六張桌子
大多都是點外賣的外賣員才會在這里排隊
無銘從來不會點這里的外賣，他知道黃燜雞只有對著砂鍋吃才有味道，也只有剛出鍋的才更好吃，他不想破壞一道美食的味道和美感，顯然老板娘和無銘是一種人，無銘來這里吃的時候，有好幾次都不經意間看到老板娘望著外賣員手里裝著黃燜雞的飯盒嘆口氣，眼神里有一種可惜的感覺
黃燜雞的制作時間不會很久，確保肉質鮮嫩湯濃味厚，收湯注重肉香及口感，老湯亦純美無比。大米用前先篩后簸，絕無雜物。湯汁澆入米飯中一同食用，更加彰顯唇齒留香的完美境界
一碗米飯，一碗鍋巴下肚，無銘滿足的摸摸肚子
付過錢，拿起沒有喝完的飲料，朝門外走去
天氣依然陰沉，但是無銘的心情開始轉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