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一氣道盟,
王權山莊
山莊中一處花園,綠竹幽蘭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雅靜。
這里是王權富貴從小練劍的地方。
也是葬著王權霸業(yè)此生所愛的地方。
王權家,道盟第一除妖世家,道盟存在數(shù)千年,王權家便坐在那天下第一的座位上數(shù)千年。
這世間,萬事萬物,如潮汐,潮漲潮落,如太陽,東升西落
轉(zhuǎn)眼間,同為天下聞名的除妖世家
神火山莊,竟然在不出三十年間快速沒落
曾經(jīng)在道盟流傳的那句話
一氣道盟向來只尊王權,還有東方。
神火山莊沒落之后,一氣道盟的格局改變
王權山莊獨大,隨后,桃園李家,天眼楊家,黑劍張家成了道盟繼王權山莊后的第一梯隊。
竹園內(nèi),
王權富貴正在練劍
從記事起,他從親眼沒見過母親的樣子,他只能從畫像和人們口中去想象自己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
他每日都要練劍,因為他姓王權,從生來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拿起王權劍,為道盟,為人族在微末之間搏出一片天地。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曾是有名的天驕,也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父親和母親的相遇。
父親絕口不提和母親的事情,王權富貴便從來也沒問過。
他沒有朋友,只有一柄劍,陪他每日消遣度日。
道盟兵人
多么可笑的名字,王權富貴不喜歡這個名字,但這,卻是他生來就注定的命運。
執(zhí)掌王權劍。
他知道父親劍心已失,他也曾聽過幾十年前那段被道盟奉為禁忌,絕口不提的往事。
年輕一代強者的斷層,葬送了道盟昔日的繁盛。
妖盟的興起,讓父親肩上的壓力日漸深重。
自己母親,為了選擇生下一個兵人,不惜犧牲生命,自己究竟算個什么呢。
害死了母親,成了劍奴,王權劍奴仆。
這世上,沒人能成為王權劍的主人,只有一代又一代老去死去的劍奴。
每一次揮動王權劍,王權富貴的心,都會變得無比平靜。
他不知道除妖的意義,但他知道作為道盟兵人的使命
一道劍光閃過,王權富貴用手接住飄落的竹葉,竹葉手中緩緩散開,一分為二。
清風蕩漾,吹動著王權富貴身上有些寬大的道袍微微鼓起,兩側(cè)的鬢角未束起的頭發(fā),也被吹的有些凌亂。
他想起幾日前,那個大鬧一氣道盟,晉升大會的人。
道盟中,有些做事極端,他早有耳聞。
當看見臺上的鐵籠,還有染血的琵琶勾,王權富貴心有些亂
他不知道,自己守護是什么,是人族的興亡,除魔衛(wèi)道,還是所謂的人們口中的正義呢?
那天道盟死了好多位長老
一氣道盟的實力再一次被削弱
道盟黑耀監(jiān)察使父子慘死
王權山莊順勢,聯(lián)合桃園李家,天眼楊家,和黑劍張家,將黑耀監(jiān)察使徹底瓦解,拔出了一個道盟內(nèi)部的毒瘤。
道盟,一座沒有道盟大家族駐守的城池外
一個全身由石塊組成的大妖怪大聲喊道:
“城里的人聽著,再不交出五十對童男童女,我們可要攻城了!”
“喲!”
“喲!”
一大批妖怪正在附和叫囂著。
可是城門緊閉,不為所動。
“有古怪,竟然敢不理我們?”石塊妖怪看著緊閉的大門。
“嗯?”
突然,城門打開
“轎子?”一個小妖喊道。
站在最前排的一眾妖兵看著從城里抬出的轎子,全部表情僵硬。
那轎子,紅色四方頂,黃色簾布,轎門檐角刻著“王權”二字
“天地一劍,王權世家”
石塊妖怪,忌憚城門里那口轎子,低聲說道。
“原來請來了這么厲害的幫手,難怪這些妖怪要請我來助拳?!?p> 石頭妖怪胳膊抬起,地上的木質(zhì)劍匣浮在身前,他將肩上的斗篷掀下,木質(zhì)劍匣瞬間崩碎,露出里面散著銀芒的寶劍。
“吾乃六百年修為石金剛,持八百年精華法寶斬仙劍,向王權家第一人,斗膽,討教?!?p> 石金剛,握著寶劍,身上涌現(xiàn)出磅礴的妖力波動
“哇,好強大的妖氣啊”
“肉眼就可以看見”
“不愧是我們花了全部家當請來的高手啊”
一眾小妖贊嘆道。
說話間,石金剛一步跨出,瞬間朝著城門內(nèi)的紅頂轎子奔去
轎子內(nèi),
王權富貴閉目而坐
轎子簾布被微風吹的輕輕蕩起
石金剛高高跳起,
轎子內(nèi),王權富貴手邊的王權劍出鞘一寸
“呀!”
石金剛一劍朝著轎子劈去。
王權富貴的身影從轎子中飛出,
一劍
雙方都是一劍
劍芒過
石金剛和王權富貴彼此交換位置,微風蕩漾而過,兩人站立不動。
突然,
石金剛嘴中涌出大口鮮血,全身精鋼石頭所鑄身體,竟然被攔腰斬出一道巨大劍傷,傷口處涌出血液
石金剛的身子跪坐在地上,那樣子,更像是虔誠的跪在王權轎子前。
石金剛的倒下,嚇壞了一眾小妖
“他……他是個怪物!”不知小妖喊道。
“快逃??!”
“快逃啊!”
……
剛剛還聚集在門口的群妖,一下子四散而逃。
王權富貴神色淡漠,風吹道袍,染血的王權劍,插入了劍鞘。
城墻上,不遠處
白蒼雪,涂山容容坐在城墻上,靜靜看著這場大戰(zhàn)
涂山容容很有興致的看著,見到石金剛倒下,眉毛微微皺起。
“石金剛,可是妖盟有名的大妖怪了,妖帝之下,在北山那片,這石金剛的名聲可是大的很?!?p> “不是王權世家,道盟兵人”涂山容容瞇著眼睛,微笑著:“天地一劍,那柄王權劍,當真是舉世難得的法寶,竟然能砍碎石金剛那刀槍不入的本體……”
白蒼雪捧著一份糖炒栗子,正在努力的扒皮
好不容易扒好的栗子,白蒼雪剛要塞進嘴里,動作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他,感受到了,一股淡淡,涼颼颼的氣息
是,容老板的殺氣
沒有多想,多年練成的條件反射保命原則發(fā)揮效果
白蒼雪臉上馬上浮起動人的笑容
“容容姐,我就是覺得這栗子皮不好扒,幫你試一下好不好吃……”白蒼雪小聲嘟囔著,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涂山容容瞇著眼睛,看著眼前嬌柔造作的白蒼雪,她許是記性不太好,還是眼前的小蒼雪真的變了,記憶里小時候這孩子沒有這么嬌柔造作啊……
“來,容容姐,張開嘴,啊……”
涂山容容聽話的張開嘴
白蒼雪將扒好的栗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容老板的嘴里。
吃著白蒼雪苦哈哈扒出來的栗子,涂山容容點點頭:
“味道還不錯,我替嘗了,別想著偷吃喲?!?p> “不然……”說著涂山容容抬起那小細胳膊,攥起拳頭,恐嚇著眼前這個已經(jīng)長大了的小弟。
白蒼雪:“咱也不敢說……”
“對了?!蓖可饺萑葺p描淡寫的看著白蒼雪。
白蒼雪眼睛一亮,容容姐終于體諒我了……不用我扒栗子了……或者允許我吃栗子了……
涂山容容瞥了一眼,容老板一眼就看穿了身旁小老弟的小心思
“你——,不要多想,這栗子皮有些沒扒干凈,下回仔細一點?!?p> “奧”白蒼雪臉色黯淡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涂山容容微笑。
“好的,容容姐,歡迎光臨”
“歡迎吃栗子”
“歡迎品嘗”
白蒼雪眼疾手快,快速扒好一個栗子,送到涂山容容嘴邊。
涂山容容將信將疑的張開嘴。
然后,當嘴閉上的時候。
涂山容容的眼睛睜的溜圓,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前這個白衣男子。
這小孩,他確實變了,不僅膽子大了,也更皮了……
涂山容容將嘴里那顆沒有扒皮的栗子吐到手掌上,熟練地抄起如意算盤
白蒼雪笑著,將那顆扒好皮的栗子扔進自己的嘴里。
“容容姐,今天我就唱一回,農(nóng)民翻身把歌唱……”
“還翻身……”涂山容容微笑著,一個算盤飛了出去
“啊——”
“啊——”
“容容姐,打人不打臉,我靠臉吃飯呢……”
“別打嘴啊,我靠嘴吃飯呢……”
“別打胳膊,我靠手藝吃飯呢……”
“別打腦子,我靠腦子吃飯呢……”
一番暴打,
涂山容容停了下來,“從前在涂山的時候,我記得你是個挺聽話的一小孩啊”
“出去了幾年,還學會唱歌了……”
“這就是你在道盟學的吃飯之歌?”
涂山容容輕輕吟唱:
“別打嘴啊,我靠嘴吃飯呢……”
“別打胳膊,我靠手藝吃飯呢……”
“別打腦子,我靠腦子吃飯呢……”
“還挺押韻啊——”說著涂山容容奪過白蒼雪手中那袋糖炒栗子,一腳踩在白蒼雪腳背上。
“哼……,再有下次,罰你吃栗子皮……”
說著涂山容容轉(zhuǎn)身,臉上浮起一抹燦爛笑容,步履輕松的離開了。
地上,白蒼雪捂著臉上腫起的大包,傻笑著:“這妖丹的還挺管用,容容姐現(xiàn)在力氣真大啊,這兩下差點沒把我打死……”
“不對到底是因為我沒了妖丹,還是因為……”
“這不是重點,容容姐,以后讓我吃栗子皮……”
白蒼雪臉色一變,快步跟在涂山容容身后:
“容容姐,不要吧……我錯了……”
十三月寒霜
原來,推薦票這種東西,不主動要的話,真的沒人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