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國慶節(jié),韓瑋琪卻在國慶節(jié)開學的第一天就遇到麻煩了。
韓瑋琪以生協(xié)的名義在學校內找了一處廢舊房間,簡單的打掃之后,繼續(xù)自己的發(fā)財大業(yè)。
進酒、裝酒、貼標再賣酒。
操作極其熟練,一副小作坊老板的派頭。
生協(xié)的十多名干事,國慶也沒有休息,在房間里沒日沒夜的干,每天20塊就能購買他們廉價的勞動力,上課學習沒見他們積極性這么高。
他們完全把景淮的點子當成事業(yè)來干,投入了全部的熱情。
天小天也的確很厲害,不到一個月就占領了學苑街60%以上的市場,有些生意好的燒烤店、串串香、火鍋店,一晚上的銷售在20瓶以上。
這天,韓瑋琪拉著景淮去黃洪才那里進酒,兩人發(fā)現(xiàn)黃洪才滿臉春風,桌上擺了幾瓶天小天。
不過仔細查看,這個天小天比起生協(xié)的天小天瓶子要更精致,包裝要更好。
韓瑋琪心里咯噔一下,還沒說話,黃洪才就說道:“又來進酒啊!”
黃洪才也不隱瞞,將天海情出品的天小天拿起來遞給韓瑋琪,說道:“大學生的主要任務是念書,做生意這么辛苦的事情應該由我們這些沒文化的中老年人來做。”
黃洪才開了一瓶天小天,說道:“不愧是大學生,這種包裝、這種設計,的確十分對年輕人的口味。我把這事兒和廠里匯報以后,廠里馬上組織生產(chǎn)了一批天小天,今早上剛剛到貨,我正要安排人手到各個店去推廣。”
韓瑋琪急了,說道:“黃老板,你們怎么能這樣呢!天小天是我們設計的,你們怎么能模仿!”
黃洪才捻了兩顆花生米,拋進嘴里,又喝了一口天小天,說道:“韓同學,你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做不能模仿,你們賣的天小天其實就是天海情,還有咱們酒廠不是模仿,是借鑒。再說了,這酒還是杜康發(fā)明的,現(xiàn)在全國各個酒廠都在釀酒呢!”
韓瑋琪有一種和無賴說話,有理由說不清的感覺,她急道:“反正天小天你們不能賣!”
景淮一直笑瞇瞇看著黃洪才,能夠在學校外做十多年生意的,大都是老油子,見利翻臉不認人多正常。黃洪才要是不模仿,他就不是做了十多年生意的黃洪才了。
黃洪才看著景淮,說道:“要不這樣吧,反正我都要招學生幫忙推廣,給這里的各個店家送貨,干脆你們跟我做,我一個月給你們……嗯……600的工資,你們看怎樣?”
韓瑋琪氣得身體發(fā)抖。
景淮笑呵呵摸了一支玉溪給黃洪才,說道:“黃叔,你說得對,大學生嘛主要任務是學習。你看這樣行不?你不是答應了我分30%的利潤嘛,咱們今天把這利潤結了,還有你以前答應的今年給生協(xié)活動贊助的事,應該沒問題吧?”
今天黃洪才是打算和景淮攤牌,這天小天的生意天海情酒廠肯定要壟斷,而且他黃洪才就是這個片區(qū)的總代!
但是黃洪才有些奇怪,他和景淮接觸過,知道景淮非常難纏,今天他橫下心來,要么直接和景淮撕破臉皮,要么自己出點血安撫一下他們,總之天小天這事兒沒得談。
哪兒知道,景淮此時的表現(xiàn)很淡定,不生氣,不發(fā)怒,就像預料之中一樣,甚至主動認慫。
黃洪才說道:“這個沒問題,我知道你們與有些賬款還沒有收,沒回收款那部分你們不用管了,我去收。已經(jīng)回收款大部分,利潤按35%的比例給你分成,生協(xié)贊助的事沒問題,小意思!”
黃洪才拿出計算器開始算賬,準備一并結賬。
韓瑋琪是在搞不懂景淮是什么意思,她說道:“景淮!天小天是我們設計的!我們費了那么大的心力才弄出大家都喜歡的品牌,怎么能這么輕易讓給被人?”
景淮沒有理會韓瑋琪,而是和黃洪才算著帳,生協(xié)一共拿了600斤白酒,按照回收款,實際賣出了300斤,分到景淮手里的利潤是1260元。
黃洪才湊了個整數(shù)給了景淮1300元,景淮順帶把錢揣進了包里,隨后對黃洪才說道:“黃叔,謝謝了哈,生意興??!”
“客氣,常來玩兒啊,陪我嘮嗑?!?p> “韓姐,我們走吧?!?p> 300斤酒,生協(xié)自己銷售時還有每兩1.5的差價共4500元的利潤,這部分錢在每天向餐飲店收款時就已經(jīng)拿到了。
韓瑋琪簡直不明白景淮的操作什么。
“天小天就這樣沒了?”
景淮聳肩:“不然呢?”
韓瑋琪不可理喻,“這是我們的心血,就這樣算了?景淮,你這么聰明,一定不是這樣的!”
景淮看著韓瑋琪生氣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說道:“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嗎?”
韓瑋琪生氣著說道:“不知道!反正我現(xiàn)在就很不爽!”
景淮說道:“人生最痛苦的不是沒有得到,而是得到了后失去?!?p> 韓瑋琪:“對??!我們現(xiàn)在失去了天小天,我很難過,很痛苦,怎么辦吧?”
景淮在街邊買了油炸土豆花,遞給韓瑋琪。
韓瑋琪狠狠吃了一個,“你讓我化悲憤為食欲?這算什么方法!根本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景淮也挑了一塊嚼著,“人生最痛苦的是得到了后失去,痛啊痛的,多痛幾次就習慣了。”
韓瑋琪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人!”
景淮這才嘻嘻笑道:“失去天小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痛苦什么?”
此時,景淮和韓瑋琪找了一張條凳坐下,他分析說道:“天小天有什么技術含量嗎?沒有。”
“酒是天海情的酒,味道一般。包裝是鄭姐一晚上不到設計出來的,難度不大。有點難度的是背后的幽默語言,但是這也不是什么高精尖的技術?!?p> 景淮非常透徹的剖析了天小天的未來,他說道:“天海情可以抄襲我們的創(chuàng)意,同樣其他酒廠也能夠抄襲我們的創(chuàng)意,沒有技術含量的產(chǎn)品永遠只能夠做低端,而且競爭非常慘烈。”
景淮舉了一個很簡單的例子讓韓瑋琪一下就懂了,“會做衣服的工廠很多,但是能生產(chǎn)飛機的沒幾家,就是這個意思,《資本論》告訴我們高技術含量帶來高附加值……”
韓瑋琪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說道:“景淮,你是學生物的還是學經(jīng)濟的,怎么什么都懂?”
景淮擺擺手指頭說道:“沒那么夸張,我就是吹牛比較厲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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