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出席秋宴奪寶物2
華琚笑著搖頭:“我家就剩我一個和那守山的水麒麟,哪里有什么親戚。要說有點干系的,那就只有鐘山神府那位了,可那也是我爹爹那輩的事,與我無關(guān)。”
夷姿怒道:“那他們還真么不知恥,鐘山神境和天虞神境才是真正的上古神龍,你們也不出來揭穿他,由著他們?yōu)E竽充數(shù)?!”
華琚淡然道:“昆侖仙尊都無法讓我們出山,他又哪里來的資格。其實,北海也的確是龍神的后代。不過他們的老祖宗是由蛇修煉成龍,與上古神龍不可同日而語,同位相比。六界清明后,他們的祖宗就守著偏遠的北海安然度日,繁衍頗多,血脈早已混雜。要是后代不咬定自己是神龍之后,哪里能風(fēng)光萬年,起死回生多次。北海龍族只是血脈不對,腦子還是能用的。夷姿呀,沒臉沒皮才能存活于世?!?p> 夷姿聽得明白,心里越發(fā)瞧不起北海。
上古血脈也好,北海仙族也好,她從前都不在意,可她現(xiàn)在曉得阿琚就是天虞神女,真正的上古神龍之后,心里便堵得慌。
要是阿琚在意這一點,她立即沖出去砍倒這云珠宮殿,偏偏阿琚還懶得計較。出不了這口氣,她更加氣悶,只得又埋頭苦吃。
不多時,一件又一件的奇珍異寶被水靈們小心翼翼的擺放在殿中央,引得諸仙家離座上前觀賞,嘴里嘖嘖稱奇。
而華琚她們要的落靈鏡則被冷落一旁,一些仙家笑這鏡子是來充數(shù)的,上首的云微仙君聽到了也只是繼續(xù)喝酒作樂。
夷姿撐得難受,華琚覺得殿內(nèi)烏煙瘴氣的,二人便去了殿外的長廊上歇息。
有人跟著她們出來,躲在廊柱后躊躇不前。
華琚沒瞧見那人也聽到了她的唉聲嘆氣,提聲道:“不知是哪位女仙,跟隨至此,可是認得我二人?”
那女仙這才從暗處走出,華琚打量了她一眼,是有些熟悉。身邊的夷姿認了出來,頗有些驚訝:“茗露?你是素女谷的茗露仙子?”
聽到“素女谷”,華琚這才想起來。這位女仙不正是繁花谷主的三弟子茗露仙子么,她們還在陸壓盛會上交過手。
茗露見二人將她認了出來,當(dāng)即兩眼一紅,未語淚先流,看得華琚和夷姿相望無解。華琚道:“你哭好了再說是什么事,不著急。”
茗露抹了眼淚,抽泣道:“七閣主,我著急,來不及了?!?p> 原來這茗露已被選入了九闕仙宮當(dāng)了女使,不再是素女谷的仙子了。而她在上任途中丟了繁花谷主送給她的“花荊簪”,悔恨至今。前些時日她偶然聽到這簪子將會展出在北海秋宴上,便立即告了假前來宴會。
茗露哭聲漸小,口齒清晰了些:“我方才瞧見,那的確是我的簪子,那是谷主親手為我制作的。谷主待我們?nèi)缬H生爹娘,她會為每一位谷中仙子親手制作一件首飾,獨一無二。我那只可憑空造花,且花香四溢,自然是寶物,可我,可我沒有靈珠,無法要回來。”
華琚回想了下,那簪子就在落靈鏡前,雖不如前面的引人注目,但也得了個“清雅”的趣味兒,也入幾位仙家的眼。雖然她不知道為何茗露要離了素女谷入九闕仙宮當(dāng)女使,但她記得繁花谷主還是頗為喜愛這位三弟子的,現(xiàn)下又是繁花谷主造的物件流落在外,她自然要幫上一幫?!凹热蝗绱耍揖蛶湍阗I下。”
茗露聽了后,當(dāng)即喜極而泣,跪拜在地。夷姿眼疾手快攔了下來,她已明白華琚的意思,勸慰道:“我們相識一場,秦蒼派與素女谷向來交好,你不必如此,趕緊凈了臉,隨我們一同進去吧,莫誤了要事。”
三人進去等了一會,就在夷姿把茗露喂得將吐不吐時,北海的水靈終于從結(jié)界里拿出了那花荊簪,向眾仙展示。
方才華琚和夷姿已經(jīng)商量好,由華琚先出手把簪子拿下,約莫就幾顆赤靈珠的事兒;再由夷姿買下落靈鏡,最多就幾顆黃靈珠的事兒。
茗露聽到后瑟瑟發(fā)抖,夷姿安慰她:“能用靈珠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事兒。”
雖然花荊簪比不得前面的稀奇,但頂著是昆侖仙界盛名美人親手制作的名頭,價格已被推到了五顆赤靈珠的高價。
待水靈問了兩遍后,華琚便起身上前,胸有成竹道:“十顆赤靈珠。”
上來就加價一倍,十顆赤靈珠,足足一千年的靈力啊!小小一枚簪子,價格竟然高過了前面的寶物,這價格加得讓座上的仙家門驚詫連連,連上首的云微仙君都推開了嬌妾遞來的金樽杯,打量著那位口氣不小的女仙。
水靈見狀立即機靈的都捧著簪子從出價五顆的那位仙家移步到華琚身邊,笑得十分討喜。
茗露已經(jīng)要暈了過去,殿內(nèi)也無人加價,華琚正欲回座,殿外卻傳來陣陣異動。不待她轉(zhuǎn)身,一道清亮有力的聲音傳到她耳內(nèi):“花荊簪是么?本神君出二十顆!”
茗露徹底暈了過去,夷姿驚得跳起,身子僵硬的看向來人。
云微仙君忙不迭地從珊瑚寶座上起身,笑臉盈盈的疾步走了下來,坐著的諸仙家們也是個個起了身,離了座,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參拜:“見過丹穴鳳君!”
來人竟是丹穴神府如今的君主,丹穴鳳君。這位可是北海倒流都請不到的貴仙。云微仙君上前恭恭敬敬的拜見眼前這位豐神俊朗的神君:“鳳君光臨,真是北海的無上榮耀!”
鳳君道:“諸位請起?!崩^而直直的邁著步子,一步一步走近殿內(nèi),不瞧那水靈捧著的簪子,而是止步在華琚身邊,一雙鳳目直勾勾看著她,沉聲道:“這位女仙,倒是面善。”
華琚垂眸并不做回答,眼尾瞥見那金燦燦,紅盈盈的衣尾。
一位黃紗女子踏步上前,福身欣喜道:“鳳君果真好記性,我正是北海仙君之女絮黎。鳳君曾在北海散步,是我作陪。我亦是去過丹穴神府,還與鳳君閑談了一番?!?p> “北海仙君一向熱情好客,絮黎仙女可真是深得真?zhèn)靼?。”不知從哪又冒出個紅衫女仙,幾步之間便輕移過來,勾著嘴角,立在了那丹穴鳳君身旁。
“原來是修姱姐姐,許久不見姐姐,姐姐愈發(fā)愛取笑妹妹了?!毙趵枋止郧?,沒有理會那嘲諷的語調(diào)。
知道那女仙是修姱后,華琚終于回了些神。而那花荊簪也落入了丹穴神君的手中。
修姱不理會那絮黎,兩只眼看著那花荊簪,嬌笑一聲:“君上,這枚簪子真是十分好看呢?!?p> 鳳君道:“尚可入眼?!?p> 云微仙君笑道:“能入鳳君的眼,那便是這簪子的運道?!?p> 趁著周圍的仙家涌在丹穴神君身邊阿諛奉承,夷姿急忙上前幾步,將華琚拉了出來,腳下不停出了宮殿,走到了珊瑚路上時華琚停了腳步,攔下了她,“不能走?!?p> 夷姿罵道:“那沒臉沒皮的東西還敢出現(xiàn),還敢一起出現(xiàn)!還厚顏無恥搶我們的東西,老娘真是要氣得,氣得——”說著說著,她就哽咽起來。
她都這般難受,那阿琚呢?
人家久別重逢不甚欣喜,可阿琚死后重逢竟涼薄至此。
華琚輕輕擦掉她的眼淚,道:“莫哭,不值當(dāng)。拿不到那簪子,我們還要拿回落靈鏡呢?!?p> 夷姿穩(wěn)下心神,道:“不錯,我們還要拿回落靈鏡。你別去了,我去就行。那群死玩意都忙著獻媚討好,更沒人管鏡子了,我這就去拿,你別去,別去看那兩張惡心人的臉,好不好?”
華琚輕笑,握住她的手,晃了晃,柔聲道:“我知道的。可你又能好到哪去?你比我還氣憤,誰去都難受,不如我們一起回去,一起面對就好了?!?p> 夷姿抱住華琚,二人都緩了緩,才轉(zhuǎn)身回去,還未走到云珠宮殿,卻見著三三倆倆的仙家們往外走,看那情形,這次的北海秋宴已然結(jié)束。
一水靈走上前來,將包好的吃食遞給華琚。華琚問她:“筵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么?”
小仙靈回道:“回仙家,秋宴方才已結(jié)束?!?p> 夷姿急問:“最后一樣落靈鏡被誰買走了?”
小仙靈捂嘴偷笑了會兒,笑瞇瞇道:“落靈鏡沒被買走,被我們君主送給了花都的雪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