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姐,能陪我去一趟故事驛站嗎?”秋白懇求的看著蘇云落,此刻,她需要陪伴。
故事驛站?
隨及,蘇云落沒有拒絕的點(diǎn)頭,她認(rèn)定的事情就要堅持下去。
既然云清風(fēng)掀起她心中的波瀾,她就不會放棄。
得到蘇云落的點(diǎn)頭,秋白便拉著蘇云落前往城北的故事驛站。
故事驛站的店門緊閉,似乎并不在意生意的慘淡與否。
“云姐姐,我……”
蘇云落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秋白,既然下定決心,就別想后果?!?p> 她從不給自己留退路,每一步都走的隨心所欲。
許是蘇云落的語氣很堅定,給了秋白足夠的信念,秋白深呼一口氣,堅定的點(diǎn)頭。
推開驛站的門,刺鼻的氣味迎面而來,粘在她的臉上,秋白不停的揮動眼前的空氣,承受不住的向后退。
腳底一滑,身子向后仰去,若不是蘇云落眼疾手快的拉著秋白的手腕,穩(wěn)住她的身形,此刻,她恐怕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謝謝云姐姐。”
“沒事,小心點(diǎn)?!碧K云落探頭伸進(jìn)驛站內(nèi),只見,身穿一襲紅衣的男子正在中央打掃衛(wèi)生,而他的手中還拿著夜壺。
蘇云落忍住反胃的心思,將頭縮回來后,轉(zhuǎn)身朝著空氣深呼吸幾次。
秋白看著她的動作,有些不解,“云姐姐,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有點(diǎn)悶?!碧K云落隨意的回應(yīng)道,眼神向后瞥了一眼,繼續(xù)給自己扇風(fēng)。
君似水扔下手中的夜壺,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眼中閃過一抹陰鷙,滲人的語氣從驛站內(nèi)傳出。
“兩位客官,在門外待了這么久,還不進(jìn)來嗎?”
他的聲音讓蘇云落微蹙眉頭,許久未見,他的轉(zhuǎn)變令她震驚。
壓下心底的疑惑,蘇云落拉著秋白的手腕踏進(jìn)驛站,先前那股氣味早已消散,她拉著秋白坐在角落里,對著杵在原地的君似水說道:“小二,來一壺茶水?!?p> 君似水聞言,挑眉一笑,轉(zhuǎn)身將爐子上的茶壺拎起,朝她們落座的位置走去。
“糾正一下,我不叫小二,我的名字叫君似水?!?p> 一邊替她們斟茶,一邊糾正蘇云落的話。
他的名字,往后將會弘揚(yáng)整個大陸,甚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野心使他膨脹,欲望在他心中燃燒。
蘇云落垂眸不語,壓下心中的疑惑,淡淡的品著茶,許是想起此番前來的目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的開口問道:“你師兄呢?”
師兄?
君似水邪魅一笑,不以為然的開口:“我是誰?我是君似水,沒有人能配得上當(dāng)我的師兄。不管是誰,他都不配。”
話音未落,君似水便仍了手中的茶壺,放肆的大笑。
他不斷的呢喃著他的名字,眼中再無光亮,反而像行尸走肉的傀儡,只能被支配。
看著他的反應(yīng),蘇云落立即起身將秋白護(hù)在身后,警惕的看著發(fā)瘋的君似水,以防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哎!
云清風(fēng)看著下方的動靜,輕嘆一聲。
他最終還是失去本心,被魔支配,變成魔手下的傀儡。
“師弟。”
一聲師弟,道不盡辛酸。
他還是晚了一步,讓君似水落入魔的手中。
輕身越過圍欄,安穩(wěn)的落在一樓的地上,看著放肆大笑有些瘋癲的君似水,藏在袖間的手緊緊的握成拳。
蘇云落看見他的背影,懸著的心漸漸落下,拉著秋白往角落的陰影里躲藏。
她的能力僅僅是維持自己生命的穩(wěn)定,連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她都斗不過,更別提發(fā)狂的君似水。
感知到身后兩人的動靜,云清風(fēng)勾唇冷笑,她們倒是自覺,省去很多的麻煩。
“師弟。”
輕喚一聲,希望君似水能聽見他的呼應(yīng)。
君似水聞言,盯著戴面具的男子,無神的雙眸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輕聲問道:“你是誰?師弟又是誰?”
他笑嘻嘻的盯著云清風(fēng),漫步上前,想要拿下云清風(fēng)臉上的面具。
許是察覺他的用意,云清風(fēng)朝后退了兩步,再次喚道:“師弟?!?p> 這一次呼喚,夾雜著回音。
師弟二字像魔咒纏繞在君似水的頭上,頭痛的炸裂感讓他不得不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聲音并未因此而停下,反而浸入君似水的神識,想要從源頭解除君似水心中的欲望。
他的欲望是黑色的,最純凈的黑色。
黑色的欲望已浸透他的骨髓,想要從根本上剔除,他的意志必須堅定。
但君似水現(xiàn)在已失去意志,云清風(fēng)必須想辦法喚醒君似水,才能幫助君似水徹底擺脫不可控的欲望。
“?。 ?p> 頭痛的炸裂感像是要將他撕裂,最后,他痛至昏厥。
云清風(fēng)看著昏倒在地的君似水,哀嘆一聲,低語道:“就差一步了?!?p> 將君似水從地上扶起,想帶著他回房間時,聽見角落里傳來一聲響動,他將君似水放在長凳上,走到角落里,看著兩人竊竊私語。
“你們該走了。”
淡漠的語氣里沒有一絲安慰。
蘇云落抬眸注視著他的眼睛,扶著秋白起身,不依不饒的開口道:“大師兄,好歹我們是同門弟子,你怎不慰問一下師妹弱小的心靈,就這么無情的趕我們走,好傷師妹的心啊?!?p> 說著,還抬手擦拭眼角莫須有的眼淚。
秋白自始至終都錯愕的看著蘇云落,蘇云落在她印象中是溫婉知性的女子,沒想到這么讓人不可思議。
蘇云落沒時間理會秋白的眼神,自顧自的演戲,希望得到云清風(fēng)的注視。
只見,他向后退了幾步,淡漠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語氣有些冷淡的開口:“走不走隨意,是傷是死你們自己負(fù)責(zé)?!?p> 轉(zhuǎn)身上前拎著君似水離開,唯獨(dú)留下蘇云落和秋白二人。
蘇云落看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道:“大師兄!”
想要控訴的話卡在喉間,拉著秋白便離開驛站,感知到她的氣息離開,他回頭望了一眼,抬手一揮,
砰的一聲,驛站的門被關(guān)上。
蘇云落回眸看了一眼,心中一股怒氣燃燒,放開拉著秋白的手,獨(dú)自坐在臺階上。
秋白見狀,緊挨著她落座,無聲的陪伴著蘇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