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冥幽一行人亥時四刻從白宅離開,彼時,鳳冥嫕一上馬車就睡著了。
白宅沒有守夜的習(xí)慣,待鳳白辰等人離開后,便再次陷入沉寂。鳳白玄站在后院觀天象,周遭的燈火慢慢熄滅。
“父親今天很開心?!兵P白若送走人后來到后院。
“辰兒覺醒鳳能,天象變了?!兵P白玄嘆了口氣。
“辰兒……覺醒了!”鳳白若一驚,思緒紛飛,最后才大膽地問,“父親早就知道了,為什么還讓我去查?她……她什么都沒有做?。 ?p> 鳳白玄沉默許久,而后回房。“我有不得已的緣由。寒食的時候都回一趟圣地吧,阿燦的名字也該寫進族譜了?!?p> 而另一邊,鳳冥幽并沒有親自將人送到易居,在中途分道回冥居了。
回到易居已近子時,幽暗的燈光在正廳搖曳。晉原已不知跪了多久,臉色慘白。謝成和白漣在一旁站著,不敢說話。
“阿姐!”迷迷糊糊的人兒望見朝思夜想的身影,強撐著精神撲過去,貪戀溫暖的懷抱?!鞍⒔泸_人,明明說每個月都會來看我的!”
“是,我的錯,沒能來看小嫕。再過些日子便要回圣地,到時候陪你一天?!兵P吟無奈地笑道。
鳳冥嫕不再是說話,慢慢調(diào)整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
“族內(nèi)最近可不安寧,難得你抽空來一趟?!兵P白辰?jīng)]有談及跪著的人,扯開話題。
“我若不來,小嫕可就要被你的人‘賣了’!”鳳吟望向鳳白辰,收回對晉原的威壓。
晉原身子一軟,向地上倒去,旁邊的人連忙扶住他。
聞言,鳳白辰眉心一跳,詢問的目光望向三人。雖然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幾人都知道——鳳白辰,惱怒了!但三人都不敢答話。
“思遷再不爭,也是鳳族人建立的。下次放聰明些,別正大光明地到思遷‘賣’嫡凰的消息!”鳳吟起身,牽著鳳冥嫕離開,鳳語跟著,走時不忘給幾人留個嘲笑。
“白昭!”出乎意料地,鳳白辰并沒有先罰晉原,而是先責(zé)問白昭。
白昭不爭不辯,無聲地跪下。
“理由?”鳳白辰坐到主位。
白昭沒有接話,晉原也不敢接話,謝成只好道:“今天晉原去思遷,被人套路了?!?p> “他們說辰哥沒有鳳能,不配執(zhí)掌忘州,我氣不過……”晉原十分委屈。
“又怎么扯上小嫕了?”
“鳳賢的鳳能是回溯,類似于白系的預(yù)言。他們說鳳賢和思遷就是應(yīng)遠而生取代辰哥和白氏的新似嫡系。我一怒之下,就暴露了辰哥覺醒了的消息。他們不信,然后就有人說嫡凰可以……可以……讓藍翎覺醒能……”晉原說了個大概。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下套,目的很難說。
“哪方下的套?”
“黑凈?!?p> 鳳白辰并不意外,知道嫡凰能幫藍翎覺醒能的人不多,了解鳳冥嫕的人也不多。而鳳凈流恰好都滿足這兩個條件。
“小嫕早晚要入圣地,黑凈如此做……記得給黑凈送份大禮!至于白昭……鞭刑三十!”鳳白辰眼中暗芒閃現(xiàn)。
四人聽罷退出正廳,不敢多言,晉原甚至不敢問白昭因何被罰。
另一邊,走到鳳冥嫕的臥室后,鳳吟拿出一瓶纏夢給鳳冥嫕,后者乖巧的喝完。
鳳吟在易居待了半刻鐘左右便離開了。她走后不久,鳳語亦在囑咐幾句后匆匆離開,前往妘嫕。
雖已子夜,鳳凰翎仍坐在夜組基地的凈靈泉旁。
“阿姐比以往慢了些。族內(nèi)的人讓阿姐傷神了?”鳳凰翎轉(zhuǎn)頭,問。
“命盤重啟,你就不能別再插手嗎?執(zhí)棋人與棋子沒有明顯的界限!”鳳吟的聲音中明顯帶著怒氣。也許只有往生林才能喚醒鳳吟所有的情感。
“執(zhí)棋人和棋子沒有明顯的界限,所以阿姐便輕易地變成棋子,不顧我的感受?阿姐,你要么把我也變成棋子,要么別理我的棋局。你能算計除我以外的所有人,我不能,可我想站在你旁邊。一直躲在你后面,我無法成長。凈、白兩系發(fā)生沖突你能摘得干干凈凈,到底是誰算計誰?”
“嚴皓和你說了什么?”鳳吟別過頭,不理會鳳凰翎哀求的眼神。
“沒什么,他來找嫡凰?!兵P凰翎也將視線從鳳吟身上移開,望向遠方?!鞍⒔?,原罪如今的局勢,除了你我,還有誰能看得透呢?”
鳳吟沒有答話,于是鳳凰翎自顧自地說:“我不信我們的結(jié)局必須和預(yù)言一樣。如果我的結(jié)局真的如預(yù)言那般,又何必再改命格。阿姐,那時我便只有你了,你當(dāng)真要留我一人唱獨角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