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現(xiàn)在沒說謊,即使剛才的火車是你搭乘的那臺教廷也發(fā)現(xiàn)不了你的存在?!?p> 西因士心情好,他就告訴薩耶曼一件她絕對不知道的事情。
“是因為這黑色的香口膠嗎?”
說到這里,薩耶曼看了看黏在自己白袍上的黑色香口膠。
“這只是一部分,你不覺得自己逃脫很順利嗎?”
西因士看著后車鏡里變成一個小綠點的火車頭,薩耶曼的逃脫在西因士眼中其實挺講究的。
薩耶曼的逃脫單看就是教廷機構(gòu)人員里一個沒頭腦權(quán)力大另一個不高興沒權(quán)力合力造成的。
但是確實是這樣嗎?
當然沒有這么簡單。
“沒有吧……雖然一路上出現(xiàn)了很多意外但是最可疑的也只有半路停車……”
塌橋這種高成本制作薩耶曼根本不認為這和自己有關(guān)。
她自己知道她不值這個價。
除了火車突然停止運行外她根本想不出這一路上有啥疑點。
“最后送你去洗手間的是誰?”
駕駛座上的那位開始像自己提問,薩耶曼腦子里很疑惑。
“是那個壯的”
“他啊,他在斑芒呆了很久了還是安大主教的人?!?p> 西因士對斑芒這兩位教廷機構(gòu)人員還挺熟悉,這讓薩耶曼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
他是怎么認識那個壯的,還知道他是安大主教的人?
“你覺得他押送你的時候你從火車上消失了,這是誰損利誰得利?”
西因士繼續(xù)問,其實薩耶曼最忌憚的那位禿鷲老哥是她最不需要害怕的人。
“他損利……不,是他們都損利!”
“錯,只有安大主教那位是損利,另外那位會極力推卸責(zé)任?!?p> 西因士說她錯了,教廷哪有什么共進退的美德。
教廷只有位高權(quán)重千萬敬仰失勢失足萬人踐踏的冷酷現(xiàn)實。
“等一等,我好像懂了……”
那既然是安大主教扶持的那位損利,那事情似乎也沒這么不好懂。
薩耶曼在西因士否認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懂了……
她懂了!
——
“終于找到他的通訊工具了,我都說了我們一開始就要把他的鑰匙能力鎖死,他一定是把手機藏在他的鑰匙能力載體里?!?p> “別被他表象迷惑了,他在小聯(lián)盟的成績可不差,趕緊把他的鑰匙能力鎖住保險些。”
“干脆把他鑰匙能力載體內(nèi)也順帶檢查,免得夜長夢多?!?p> “他是我們教廷的叛逃者,即使是賭城派要查我們他們也要三思而后行。而且這家伙一開始就不安好心我勸你今晚就把他的底細翻個干凈,萬一誤了押送對誰都沒有好處?!?p> “好吧,看在安大主教的份上,至少把他的鑰匙能力拷起來,這樣我們都能睡個安穩(wěn)覺。”
“老實點,你這家伙最好別?;^?!?p> “訂下一班飛艇是不現(xiàn)實的,有空位的班次已經(jīng)排到了下半個月,即使和主教們匯報情況他們也不會再等我們半個月。”
“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你最好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安安靜靜不搞小動作?!?p> “你悠著點喝,我看你這樣喝下去怕不是想借著上廁所的機會逃跑吧?死心吧,在沙漠里沒能力的你跑不了多遠,你就老老實實的和我們回教廷?!?p> “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對他加緊看管,這天橋坍塌還有火車突然搶修讓我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p> “至于!這個小子的心思可重了,雖然我現(xiàn)在還沒有抓住他的尾巴,但是這家伙心里無時無刻不想著出逃我可算是看出來。”
“從現(xiàn)在開始這壞小子去洗手間的時候我們跟著他,都是男人沒啥不能看的?!?p> “我去洗手間,盯緊他,他賊得很?!?p> ——
薩耶曼腦內(nèi)突然鎖定一位路上她格外害怕的人士,她記起了對方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她曾經(jīng)以為對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誰曾想到對方必然會知道她內(nèi)心的想法。
一直可以讀懂自己在想什么的陰郁機構(gòu)人員在最后自己逃脫的節(jié)骨眼去了洗手間。
他其實一直都能預(yù)判到她下一步行動,即使如此那么他偏偏在自己開始行動那刻把自己交給了明顯對自己松懈的機構(gòu)人員。
不應(yīng)該,這很不應(yīng)該。
這可能是某種變相栽贓甩包袱。
“懂就好,你一路上的緊張讓外人掉以輕心?!?p> 西因士開窗抽煙提神,看著這遼闊無垠的沙漠上太陽西斜,西因士叼著煙說薩耶曼本人就是劇本里的一個角色。
害怕的人質(zhì),深知人質(zhì)內(nèi)心小九九并故意聲張的臥底還有相信同伴的真正劫匪。
“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以忠誠著稱的教廷,位高權(quán)重的外派機構(gòu)人員竟然也有吃里扒外的東西。
薩耶曼震撼,她在無提示下甚至不知道我方人員與她距離如此之近。
“你看看這片沙漠,鐵砂覆蓋之處都是賭城派的天下?!?p> 西因士驅(qū)車一路飛馳,鐵砂大陸是賭城派的天下,誰也別想在這地方帶走任何一個屬于他們的人。
*“老煽情了……”
妲斯琪看西因士那尤有介是的說著讓人雞皮疙瘩抖一地的話,她輕輕的笑了一聲。
妲斯琪并不會贊美也不會歌頌賭城派,要贊美也是讓西因士這些沐浴在陽光底下的人贊美。
妲斯琪小時候在金砂島的時候她覺得世間什么都不好,現(xiàn)在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
……
他們的車一路開,薩耶曼看沙漠從下午看到夜晚皓月當空滿天星斗。
搭乘火車的時候她被那對一唱一和的母子擾得根本沒有心思欣賞鐵砂大陸的沙子。
現(xiàn)在她一路都在欣賞鐵砂大陸的沙子。
入夜后沙漠的氣溫驟降,妲斯琪因為一路上的疲勞奔忙而悄悄靠著車窗睡了。
而駕駛座的那位依然在沉默的飆車,對方除了在解釋文件上大說特說大說特說外他幾乎不開口。
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公路,薩耶曼剛才在車經(jīng)過的路牌上看到了他們目前的距離西部的大城市還有很遠的距離。
是啊,這段回程還有很遠的距離。
即使西因士能量驅(qū)動汽車行駛得再快也好他也僅僅折返開了幾個小時而已。
薩耶曼看著遠方漆黑一片的沙漠還有高速公路為他們照明的稀疏路燈。
西部真是遼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