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秋非比尋常,端木家主端木安特地從京都乘車百里返還汴州。
所以,此次的比武大會也是被諸位端木世家習(xí)武的青年一輩所重視。皆渴望在此之中一展身手,獲得端木家主的賞識,被其大力培養(yǎng),從而一步登天。
比武大會的場地設(shè)在一處庭院的空地上,清早端木世家便是布置好了比武場地和參會觀看之處。庭院的東側(cè)建有朱紅色古樸小亭子,亭正中擺有五把檀木座椅。
此時,正直中午,艷陽高照。端木家主當(dāng)朝戶部尚書端木安便是正坐朱紅亭子之中,他左側(cè)為其二弟汴州城的二號人物,汴州別駕端木白玉;右側(cè)是端木安三弟,江湖人稱“千手觀音”的端木流芳。
除卻這端木世家的直系三兄弟外,還有旁系的端木嬋。端木嬋雖為旁系族人,但其因嫁為當(dāng)朝國子監(jiān)祭酒楊頤斐作妻,且為人賢良,愛護(hù)后輩,在端木家也是具有很高的威望。
余下最后一席坐得乃端木家旁系族人,被武林中人譽(yù)為“金身不破”的端木弘德。金身不破,可單憑肉身力防尋常刀槍,在江湖也是聲名顯赫,深得端木世家高層的器重。
端木世家比武大會準(zhǔn)備完畢,包括端木丈亭在內(nèi)的一十二位習(xí)武端木家族人接連走入場地,迎戰(zhàn)分選對手。
規(guī)則極為簡易明了:兩兩相斗,勝者晉級,負(fù)者淘汰。
亭中在座以端木安為首五位長輩,不約而同放眼打量場中的那一十二人。瞧著這十二位后輩個個氣度不凡,筋骨不俗,非平庸之輩。五人也是不禁心中欣慰,面露笑意。
此時,老三端木流芳指著場中一人,對大哥輕聲道:“大哥,此子便是端木丈亭,前些日子單手力舉千斤銅鼎,名遍汴州的便是他?!?p> “哦?”端木安朝著老三的手指方向望去,正看見一青年面目堅毅,身材健碩無比,舉手投足盡顯剛正,便是端木丈亭。他微微一笑,回道:“端木丈亭既然天賦超人,那三弟以后可是要多加關(guān)照,莫要埋沒了此等人才。說不定日后,我端木世家又能出個端木擎蒼老家住那般武學(xué)宗師?!?p> 端木流芳聞言之后,連連點(diǎn)頭稱是。若是端木丈亭他日武功登峰造極,端木世家一門雙宗師,那自己也是功不可沒。
端木安思索片刻,又道:“我在京都之日,曾聽聞上官家也出了一名武學(xué)奇才,名為上官青云。傳說此子通曉拳腳功夫,且十八般兵器均有涉獵。先前與上官世家族叔上官昊切磋,能夠抵擋上官昊近五十招而不敗?!?p> “竟有此事!”
端木安話音未落,端木流芳便是不忍驚呼道:“上官昊武功不俗,我與他幾年前曾有交手,僥幸勝于他。那上官青云不過一小輩,習(xí)武充其量也就十余年,居然能與上官昊交手五十招,實在駭人聽聞?!?p> 端木流芳的武功之高,即便在整個武學(xué)大家端木世家,也是能夠排上名號的,江湖人送外號“千手觀音”。
因其拳速極快,與人對敵殘相疊生,變幻莫測,似有千臂齊出,故得此名。
而端木丈亭如此功夫?qū)成瞎訇灰仓皇锹詣僖换I,如此比較,也足以可見上官昊武功了得。
“幸而我端木世家出了端木丈亭此等奇才,要我看來,也不輸于那金陵的上官青云。南上官北端木又有得一爭了。”端木安抬手輕拍端木流芳右肩,柔聲安慰道。
此時在場地之上正逢端木丈亭與一端木家青年切磋。
那對手青年身著黑衣,身材高挑,略有清瘦,臉色顯得有些不佳。自己的頭場比試就對上了名聲正旺的端木丈亭,也是晦氣,能高興才怪。
只見那黑衣青年硬著頭皮,率先出手,欲先發(fā)制人,尋得一線勝機(jī)。
他大喝一聲,提掌而出,一手“裂山掌”向端木丈亭打去,夾雜著微弱的破風(fēng)之聲。
端木丈亭卻是毫無避讓之意,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抓黑衣青年手腕,真氣灌注,用力一握便輕易化解了此招“裂山掌”。
黑衣青年吃痛,欲從端木丈亭握中抽出手來。但端木丈亭身負(fù)舉鼎之力,又怎能任其如意,那黑衣青年縱使全力盡出也未得愿。于是,便抬腳向其腹部猛踢,以此掙脫束縛。
面對凜冽攻勢,端木丈亭也是不懼,疾抬右腿,順勢一撥便是抵擋此擊。
他出腳不收,蓄勢上踢,一式“兔子搏鷹”正中黑衣青年下顎。這一式腿含暗勁,力道不弱。
黑衣青年反應(yīng)不及,毫無防備,結(jié)結(jié)實實挨其一腳。端木丈亭本就力大無窮,此腳力道盡出,也非常人能忍,以至這黑衣青年身體直接斜飛而出。
落地之后,黑衣青年只覺頭腦嗡鳴,眼界不清,趴倒在地,已是難以再戰(zhàn)。
此場比試不過數(shù)息,二人切磋十招不到便是分了勝負(fù),速度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端木丈亭剛一出手就展現(xiàn)了與他人之間的鴻溝差距,也不收手留情,全力出招,對手自然是難以相敵。
臺下觀戰(zhàn)眾人瞧見端木丈亭的厲害,嘖嘖稱贊。許多端木族人更是激動萬分,不由大呼其名。單臂舉起銅鼎之事,大多數(shù)人只是道聽途說,也不曾知曉是真是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但也是苦了余下參賽的那十人,這端木丈亭根本就與自己不是一個檔次。人家力能舉鼎,十招一人,若與對敵,根本就毫無獲勝之機(jī)。此時一個個皆是垂頭喪氣,在心中暗暗祈愿莫要在場上遇到這煞星。
那紅亭中在坐端木世家德高望重的五人,在觀戰(zhàn)之后都是點(diǎn)頭笑贊,難掩喜色。端木世家出了這等人才,又怎能不喜?
“金身不破”端木弘德對其余四人笑道:“丈亭大有幾分老家主之風(fēng),十招敗一人!再回望我那兒時,實在遠(yuǎn)遜于他?!?p> 那余下端坐四人聽聞此話,也都不容置否端木丈亭的武學(xué)天賦,皆是報以一笑。
此后的比試之中,參賽者在臺上拳來腳去,力搏對手,均是戰(zhàn)有上百回合。再無人能如端木丈亭那般威風(fēng),十式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