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向妙儀微微頷首:“公主可曾用過早膳?若是沒有,便一起吧!只是吃食粗俗了些”。
“我用過早膳,你們用吧!我去溪邊走走”
“那公主小心,溪邊濕滑”
妙儀笑笑,去了溪邊,候在溪對岸的宮人過來扶她。
丁盛湊近祁循耳邊說:“莫要未得飛廉,卻失了牡丹”。
祁循輕哼一聲,咬著牙說:“我就偏要這朵有刺的飛廉”。
祁循快步踏上小橋,丁盛以為他要去追夕玥,沖橋上喝了一聲:“安塵,你要干什么?”
祁循回首沖溪邊的妙儀說:“妙儀,我送你回城”。
他徑自上了妙儀的馬車,妙儀便也上了岸,踏過小橋去追他。
馬車進(jìn)了城,剛上御街,祁循就說自己累了,要回家休息。他伸手去撩車簾,妙儀按住了他的手臂:“車夫,去西華街”。
車夫應(yīng)了一聲,吆喝馬匹拐彎。祁循一直低著頭,妙儀一直看著他,兩人沒有說一句話。
馬車停下,車夫回稟:“公主,淮王府到了”。
祁循起身就下了馬車,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眼看祁循就要進(jìn)大門了,聽到妙儀在后面喊:“祁循,你站住”。
祁循回身,妙儀走過來,將衣袖在她面前揮了揮:“本宮今日用的香好聞嗎?”
祁循木訥地回答:“好聞”。
“不僅好聞,而且名字非常好聽,叫做仙子回眸,是云來宮的凝煙仙倌取的。這只是試用品,成品大約就是這兩日就出了”
“那又怎樣?”
“她不過是云來宮一個新進(jìn)弟子,麗嬪的孩子沒了都能不了了之,一個仆役的命與皇子相比簡直就是螻蟻都不如”
祁循的眼睛瞪了起來:“你威脅我?”
“果然你與她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那日偶遇你們同乘一匹馬,又是她來告訴我你置了宅邸,那鬼宅的事是你們兩個聯(lián)手干的!”
“都是我做的,與她無關(guān)”
“既然你們情投意合,為什么不及早定下婚約?那樣我也不至于身陷你們的局中”
“我早說過對你無意”
“那是我自作多情,真心錯付”
“既然話已至此,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
祁循拂袖而去,只留下妙儀站在那里氣得發(fā)抖。她本以為有了皇帝賜婚,只要她再花些心思,祁循一定會喜歡上她。無論樣貌學(xué)識,儀態(tài)衣品,她自認(rèn)為樣樣都比那個小仙倌強(qiáng)。
皇帝賜婚,天下皆知,若真是再悔了婚,她這個公主的面子可就丟盡了。她不管祁循與那個小仙倌之間有怎樣的淵源,她都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fā)生。
妙儀的馬車沒有走通往御街的南宮門,而是繞路到了東門,從那里下車離云來宮最近。
公主駕臨,門上弟子不敢怠慢,急速回了云曦,云曦親自出來相迎:“云曦見過公主,不知公主駕臨云來宮,有何見教?”
“前幾日,有個凝煙仙倌給本宮送來一款試用香,名曰仙子回眸,此味本宮甚是喜歡,想來問問成品出了沒有”
“此香是我?guī)煹芑ㄩg調(diào)的,成品已在玉成間制作,不日便可成了”
“那好,若是成了,還讓凝煙仙倌給本宮送去秀芳齋即可”
“是”
自從妙儀說喜歡那款香,云來宮便著手尋了供應(yīng)荷花荷葉的,這兩日,仙子回眸已經(jīng)在玉成間制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