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進的世家與寒門靈徒,各堂須一視同仁,勿有區(qū)別對待。世家現(xiàn)下仍是我紫清靈域整體之砥柱,寒門卻是我虛靈立身之根基。”
海無極面向在座眾人,鄭重道,“下一次開靈,外務堂還需加派人手赴各處尋靈,內務堂全力協(xié)助?!?p> “百二年前,老祖定下廣開山門之策,周邊世家實力有所壯大,但與我虛靈門關系尚屬融洽。而寒門弟子在我門中成長更快,假以時日,定能扭轉世家尾大不掉之痼疾。”
“當然,廣祺等身份特殊弟子,其起居、修煉等安排,須報與首座與我定奪,不得有所差池?!?p> 海無極環(huán)視一周,見眾人點頭,正要宣布散去。
就見封長老側耳諦聽,隨后臉色一變。
“勝王遇襲!”
舉座一驚。
……
測定本命之后,虛靈門新進靈徒休假三日。
內務堂安排師兄姐們帶上一眾新進門人各處參觀,熟悉門內情況。
不知測定結果如何,所見新奇之處雖多,張塵卻始終心有記掛,因此也頗未留意。
三日后,張塵等人正式開啟了自己在虛靈門的靈徒生涯。
“……總之,吾之道,非恒道。正如爾等本命,即使現(xiàn)下相類,日后亦將各趨己道,如此方能更好地覺醒自身之本命神通?!?p> 面對眾靈徒,祁長鏡侃侃而談。
張塵聽來,是玄之又玄,懵懵懂懂。
小半天講下來,他只聽懂了自己認為很關鍵的一些內容。
據(jù)祁長鏡講,由靈徒升階到靈士,必須先覺醒本命靈物。
而這本命靈物,一般就存在于修士的靈海處,受靈海中自身靈力的滋養(yǎng)。這靈海需修士自行觀想,并不真的存在于自己體內某一個具體的部位。
而覺醒本命,往往是卡住絕大多數(shù)靈徒升階的重要關卡。在修為積累到足夠程度后,可以借助空明丹沖關,以幫助自己覺醒。
也可以通過事變,譬如打斗或歷險,將自己置身于絕爭之時,求得一絲感悟。
不過,此舉往往有性命之憂,須極為慎重。
而覺醒本命,是在將靈徒修為提升至至少十級之后方能做到。
否則,根基不牢,地動山搖,神通即使有所覺醒,也不穩(wěn)固。
靈士之上,還有靈師、靈尊乃至天尊等。也都是要求靈力深厚到一定程度,才能夠晉級。
靈力深厚方有晉級之基礎,而一步步覺醒本命才意味著晉級的真正完成。
至于祁長鏡后面所說的各種道,張塵就不甚了了了。
轉頭看沈約,搖頭晃腦,好像聽到了什么絕妙詩詞一般。
周至用卻似乎若有所思。
張塵把頭一低,也不好去問他倆到底聽懂了什么。
因此,當何長青提示,大家可以提問時,張塵把頭低得更深,假裝在思考。
“祁長老,剛才您提到,晉級既要修煉靈力,又要覺醒本命。修煉我懂,覺醒聽上去就太玄妙了,您能再開示開示嗎,到底怎么樣才能覺醒?”
“呵呵,爾等求道心切,老道自然明白。然則覺醒本命神通,玄之又玄,妙不可言。只待爾等到了沖關當口,自行領悟,方能作數(shù),其中并無一定之規(guī)?!?p> “那空明丹,是不是就一定能助我等覺醒神通?”
“不能!”
底下一陣嘩然,這空明丹如此難得,需要采集各種天地靈物,再經丹師多日祭煉,方有可能成丹。
就連虛靈門,每年也只能拿出十數(shù)枚空明丹供靈徒競爭。原本還以為,服了此丹就能突破為靈士,卻并不一定。
“仍要看各人資質和對自身本命的感受與領悟?!?p> 祁長鏡略一思忖,道,“從過往來看,若積累到足夠程度,謹慎從事,足有六成把握吧!”
“是否一次服用不成,再次服用仍能有效?”一個明顯來自世家的靈徒問道。
底下眾人驚呼,一顆空明丹就足以讓一名普通靈徒窮其一生去籌措。
這家伙,一顆不成再來一顆,口氣倒不??!
“一次不成,再次服用,理論上是有效的。但還是那句話,準備不夠,領悟不深,短期內即使多次服用,也僅能短暫提升靈力修為,對于覺醒本命并無太大促進?!?p> 眾靈徒有人搖頭,有人微笑。這才合理嘛,全憑資源就能從靈徒堆到靈士,甚至靈師出來,那還修煉個什么勁呢?
見大家將問題集中在“空明丹”上,何長青眼珠一轉,朗聲道,“諸位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問題,趁早提問,一會兒祁長老可要休息了!”
“祁長老,修煉是基礎,覺醒是關鍵,那么如何將修煉和覺醒結合得比較好呢?”
“問得好!你等本命各個不同,且變化多端,各有妙用,但此界萬物皆由五行化育,本命雖然神奇,其根基也在五行中。”
“爾等本命目前大多屬初級形態(tài)。譬如土命,可能就是一抔土。那么他修習土牢術或者土遁術,相對就比較得心應手。而土遁術或土牢術習練嫻熟之后,其自身對土之大道的體會和領悟也將比較深。由術至道,從而極大地幫助自己覺醒本命神通?!?p> “同樣的道理,金木水火土以及由此衍生的風雷冰等各類功法,對相關本命亦有功效?!?p> 張塵心想,那看來我是木命,修煉木系功法就對了。
“祁長老,若本命是一團氣,一頭獸或一個日常用具,就如一個簸籮,又該修煉哪一類功法?”
“這卻是我傳功堂的職事所在了。萬物有靈,有靈即有其自性,我傳功堂自會協(xié)助爾等找到適合自己的修煉功法?!?p> 祁長鏡微微一笑道,“后面的一年,長青師侄等傳功弟子將具體指導爾等?!?p> “好,最后一個問題!”何長青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打算結束今日的說法。
“祁長老,您剛才講,道法自然??晌矣致犝f,我修道之人,與天爭命,逆天行事,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又作何解呢?”
眾人面上一滯,均覺此問相當難解。因此,都將目光投向提問之人,卻見此人面如冠玉,青袍修身,自有一番氣度。
張塵卻已認出,這是楚慎,他身邊是蕭望原等人。又一瞥,卻見金素兒也在楚慎周圍就坐。
眾人又將目光投向祁長鏡,看他如何回應。
祁長鏡微微一笑,“道法自然,自然而然。不如此,不能掌控天地之力,因此也談不上逆天改命?!?p> “但,”祁長鏡話鋒一轉,“這也并不意味著無所作為。隨波逐流是凡夫俗子所為,我等遵循天道而逆行,猶如魚兒逆水而上,鷹兒逐風飛翔,由此體悟天道,善養(yǎng)我等本命。這就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道與天通,命由我立。爾等,知否?”
祁長鏡環(huán)視一周,見眾人低頭沉思,又是一笑。
“爾等須謹記,每一次晉級突破,爾等壽命均將成倍延長,法力和神通威力也將極大增強。然則,此屬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因此,每一次大的突破和晉級,均將遭受天譴!”
“除此之外,在這靈界,也處處暗藏殺機,危險重重,一個不慎,身死道消,爾等亦須自省,自重!”
說到這里,祁長鏡大袖一甩,起身離了傳功靜室。
留下眾人在身后竊竊私語。
張塵已是第二次聽人說起同樣的話,看來在這靈界修行,還真要謹慎些才好。
起身要出門的時候,看到何長青還在,早已經有一些弟子,包括一些女弟子上去與他相識。
何長青今后要為他們傳功,答疑解惑,現(xiàn)下當然要去親近一下才好。
等何長青身邊人漸漸少了,張塵走過去,主動一禮,“何師兄好!”
“張師弟,是你啊!”何長青對這個自闖靈門的張師弟也是印象頗深,見他行禮,也馬上微笑還禮。
“何師兄,你和趙師兄此前不是在靈山境值守嗎?怎地又來了傳功堂?”
“哦,我和趙師弟今后一年的職分原本就是傳功弟子,因此早點去結識你等靈童,也是理所應當啊?!焙伍L青解釋道。
張塵一聽,先將自己功法修煉的事按下不表,等何長青正式傳功之時,自然會先教導他們一些基礎。
轉念一想,問道,“我聽說,門中弟子一年后即分為內門、外門弟子,三年后定真?zhèn)鞯茏樱恢欠窦词呛螏熜炙f,這職分之由來?”
“張師弟消息挺靈通的嘛,剛來沒幾天就摸清了不少情況,真是有心??!”
“何師兄笑話了,不過是聽同門偶爾提起罷了?!睆垑m見他笑而不答,有點尷尬地回道。
“不妨,此事你等遲早都將知曉?!焙伍L青對張塵觀感頗佳,又道,“我和趙師弟,兩年前即成為內門弟子,前不久競爭真?zhèn)鞯茏邮Ю瑓s仍保留在內門弟子之列?!?p> “我門弟子當中,真?zhèn)鞯茏訜o須承擔職分,內外門弟子卻須承擔各自不等的職分。不然,偌大一個虛靈門,早就該坐吃山空嘍!”
“哦?不知這內外門弟子又是如何確定職分的呢?”張塵對此很感興趣,他還記得那位負責靈田除草的同門。
“內門弟子嘛,主要在虛靈門總山處任職。這外門弟子就要被派往虛靈門轄下各地值守了?!?
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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