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還想不通你是怎么藏起這種小道具的呢......看來是圖書館里那個小不點干的了。居然能讓它從我的知覺里過濾掉,看來一段時間不見,他也能玩出這種機靈的小花招了?!?p> 他的喉嚨中傳出一陣輕笑。
“不過,很遺憾,我也不是光顧著睡覺的。小不點的失敗,就在于這個玩具賦予了金屬屬性?,F(xiàn)在任何的金屬物體都無法傷害到我的皮膚。不管是獸人的大刀,還是裁縫店里的縫衣針都一樣。”
“什.......”
姚正風倒在地上,低聲呻吟著。
金屬武器絕對無法傷害。
如果他說的是事實,那不就意味著包括卞凱謙所給的短劍在內(nèi),所有用劍發(fā)動的攻擊都對他無效了嗎?
之前那個擋下短劍劍尖的紫色薄膜應(yīng)該就是那個防御術(shù)了,而即使要用法術(shù)將其解除,姚正風也想不到對應(yīng)的術(shù)式,就算找到,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使用的出來。
姚正風只能用右手將那把小得能被自己藏進手心的武器緊緊握住,抬頭看著坐在空中的朱武雄。
而赤裸的少年看著他,溫柔地低語道:
“可憐的孩子。”
“......”
“真是白費了我和你的約定。我說了,只要你將一切都奉獻給我,我也會用同樣的愛回報你。只差一點點,你就能得到你一直渴求的永恒的愛,永恒的支配了?!?p> “......永恒的......愛......”
姚正風下意識地用嘶啞的聲音重復(fù)著。
“......永恒的......支配......”
最高祭司用左手撫摸著剛從姚正風的額頭上拔下來的敬佛模塊,點了點頭。
“是啊,姚正風。將一切都交給我,我就會馬上治愈那折磨著你的饑渴。你一直懷著的不安與恐懼也會消失。這是最后的機會了,姚正風。用你左手的劍毀掉右手上的玩具。這樣的話,我就會用我偉大的愛,去饒恕你的罪孽?!?p> “......”
姚正風趴在地上,來回看著左手抓住的灰玉蘭之劍和進我在右手中的赤銅短劍。
然后他再次抬頭看向朱武雄說道:
“愛便是支配與被支配?真正可憐的人,是只能說出這種話的你吧?”
“......”
這次是最高祭司緊緊閉上了嘴。
只要他那纖細的右手一揮,就會落下高等級的法術(shù),讓姚正風的生命瞬間消失吧。
但是即使明白這一點,他也毫不畏懼地繼續(xù)說道:
“你一定也和我一樣。一直渴求著愛,探尋著愛......但是卻從來不曾得到?!?p> 他一邊說,以便在心中低語著。
也許,我真的是一個臉雙親的愛都得不到的孩子。
但是即使如此,依然有許多人愛著我。
上一代的砍伐者嚴揚平爺爺。
教會的葉麗萍修女。
見習(xí)修女巫倩霜。
對我講過許多故事的祖父。
曾在我小時候照顧我的姚正雅姐姐。
牧原農(nóng)場的宋軍大叔和德莉莎嬸嬸。
雙胞胎宋佳和宋潔。
鍛煉了我的張卉學(xué)長。
舍監(jiān)葉美萍老師。
還有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在擔任我侍從的日子里一直對我展現(xiàn)笑容的蘭嵐。
照顧我搭檔的徐若馨。
還有,李賢英。
巫倩雪。
“你錯了啊,可憐的人。”
姚正風直視著朱武雄那閃亮著神秘彩虹光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愛不是用來支配的。也不是索求回報,通過交易得到的。就如同給花澆水一樣,源源不斷地付出......這一定就是愛了?!?p> 聽到他的話,朱武雄的嘴角再次浮現(xiàn)出淡淡地笑意。
但這個笑容中,已經(jīng)沒有了那如蜜糖一般的甘甜。
“真遺憾,我本來還想饒恕你反叛武功教會的大罪,拯救你的靈魂,得到的卻是這樣的評價?!?p> 漂浮在空中的銀發(fā)少年迅速從“人”變成了“神”,這樣的變化不由得讓姚正風摒住了呼吸。
他并沒有什么外表上的變化。
但是那晶瑩剔透的白皙肌膚,開始為一種無法估量的氣勢,或者說神性更適合,所覆蓋。
著仿佛在昭示著他那壓倒性的力量,只要他指尖一動,不管是多么強大的劍士還是術(shù)者,都會被撕得粉碎。
“姚正風......你難道以為......我需要你嗎?以為,因為我想要你變成劍圣.......所以不會要你的命?”
少年的淺笑中沒有展現(xiàn)出任何表情。
姚正風只能用右手緊握著短劍,抵抗著全身上下的沉重壓力。
“呵呵.......我已經(jīng)不需要你這種無聊的孩子了。我會將你的生命全部吸收,尸體也變成小小的寶石,放進我的盒子里。這樣一來,我在以后整理今天的記憶時看到它的話,可能會有些微的感觸吧?!?p> 朱武雄含笑說完,交疊在那無形椅子上的雙腿上下調(diào)換了一下。
他絕對不是在威脅。在下定決心之后,最高祭司會毫無猶豫地實現(xiàn)自己所說的話。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不掉了,就算想逃也已沒有退路。
通往下層的升降盤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啟動,就算能打碎身后的玻璃窗,外面也只是距離地面幾百米高的虛空。
而且,在九十九層對李賢英和丁芷萱使用了灰玉蘭之劍的武器記憶術(shù)的那一刻開始,姚正風就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命運,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對最高祭司刺下卞凱謙的短劍。
最高祭司被能夠阻隔任何金屬武器的障壁守護著,但是姚正風覺得,那障壁絕非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堅不可摧。
之前,姚正風拼命將短劍按下去的時候,障壁似乎爆炸了。
雖然他不認為那樣就會讓術(shù)式消失,但如果是爆炸后的瞬間,短劍應(yīng)該能夠碰到他的身體才是。
“哎呀.......難道你還想要做些什么?”
在威脅俯視著趴在地上的姚正風說道。
“居然在臨死前還想取悅我一下,真是堅強的孩子??磥恚涯銡⒘俗兂蓪毷坪踹€是太無趣了???雖然要花一些時間,但還是你像那個孩子一樣強制武功比較好吧?”
盡管姚正風此時已是快要走投無路,但是最高祭司那句話里的一個地方讓他很是在意,下意識地重復(fù)道:
“......那孩子?!?p> 銀發(fā)少年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