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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報

環(huán)報 鄧學(xué)文 5008 2020-02-06 20:33:45

  “是嗎”

  “他叫松河,太極四相劍松河?!?p>  皇甫蹭的一下子站起來:“松河!”

  皇甫的身體有些發(fā)抖,他不敢往下想,眼睛盯著面前的這個陸通。如果沒有人說,他永遠也不會想到松河會背叛了自己:“貴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很好,已經(jīng)在老家住了下來?!?p>  的確是松河,人的外貌可以變,而聲音永遠也不會變。可皇甫必須得證實這是為什么:“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王爺派人找上的我,而且保證少主人一家的安全?!彼珊语@得很無奈。

  “這個時候你選擇了退縮為什么?”多倫質(zhì)問到。

  “我老了,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皇甫頹廢的坐在了椅子。

  “你的女兒與女婿那一個都能獨擋一面?”

  皇甫沒有開口,他不想讓多倫知道龍一是當(dāng)年行刺他兇手的兒子。

  “皇甫兄,本王待你又薄,這盛京城里除了王府便是這鹿園。即便是四品的知府也沒有你這么奢華,為什么你自己清楚?!?p>  “我明白。”

  “榮譽權(quán)傾朝野,皇帝如坐針氈。太后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這里,咱們可不快辜負了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這時皇甫只有點頭的份了。

  “貴儒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了,河南巡府是我的人。還有,明天我會安排幾個人過來幫忙,也讓你輕松輕松?!?p>  “多謝王爺?!?p>  皇甫坐在了椅子上一動不動,他在想著下一步怎么走?金蟬脫殼之計已經(jīng)泄露,可真正的對手是誰哪?榮譽親王不會親自動力來對負幾個江湖人。滿人以漢治漢的策略永遠都不會變,可放眼整個遼東,誰有這個能力跟自己唱對臺戲哪?

  皇甫站起身來坐到了床上,伸手一推床頭的暗門人刷的一聲便不見了。

  盛京西城的胡人胡同,巷子不深,只有七八個單獨的小院。弄堂的最里面有洞朱漆的小門,皇甫沒有敲門直接的走了進去。兩進的小院顯得很整潔,只有靠東的一間還亮著燈??伤]有進,而是一縱身穿碎了窗子撲進了西屋。床上沒有人,這點他并不意外,抬腿踢開了床,下面躺了一個人。皇甫點亮了油燈,一個漂亮的女人微笑著躺在了那里。

  “回來了為什么不告訴我?”皇甫一伸手抓起了那個女人。

  “總會有人通知你的,不然你也不會找過來。”說著她已經(jīng)將身體緊緊的帖在了皇甫的身上:“你的脾氣總是那么壞,動不動就踢爛了人家的床,咱們?nèi)|屋吧?”

  外邊已經(jīng)敲起三更鼓,皇甫摟著那女人光滑的肩頭:“你應(yīng)該先通知我有個人叫陸通?”

  “沒有用的,他即然不想讓你離開就有許多辦法留住你。”

  “陸通說貴儒很好?!?p>  “一點兒都不好,一匹草原上的野馬套上了車,能好才怪哪?”

  “傷勢怎么樣了?”

  “自理沒有問題?!?p>  “這孩子也該他吃吃苦頭了?!?p>  “我就是不明白,同樣的兒女你為什么要偏袒著瑞哥兒哪?”

  “我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啦!也許到了我這個歲數(shù)他就明白了我的一片苦心。”

  “還有一件事,你為什么要瑞哥兒嫁給龍一?”

  “她自己決定的,我無法反駁?!?p>  “可你是她的父親??!”

  “也正因為有我這樣的父親,她才屹然而然的嫁給了龍一?!被矢粗鴳阎械呐耍骸斑€有一點,龍一確實是個好孩子,這世上也只有他才配得上我的女兒。”

  “可是以后他要是知道了一切怎么辦?”

  “你我不說誰都不知道,明白嗎?”

  “我明天以什么身份出席婚禮?”

  “你真的要去?”

  “必須的去?!?p>  鹿園里陽光明媚,景色怡人。浩浩蕩蕩的一百多桌酒席與烏秧烏秧的人群,龍一看到都覺得煩燥不堪。他只想看著瑞哥兒的母親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

  拜堂正式開始,瑞哥兒蒙著蓋頭在龍一的牽引下進入了大堂。從拜天地到入洞房全程都沒有看見一位中老年婦女,這就說明了她沒有出現(xiàn)或是易了容。如果真是那樣那也太離奇了吧?剩下的環(huán)節(jié)便是答謝親朋,他突發(fā)奇想,要是帶著瑞哥兒去敬酒會不會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哪?

  瑞哥兒揭下了蓋頭,換上了一套緊身的衣褲與龍一雙雙出現(xiàn)在酒席前。都是江湖兒女,當(dāng)然就沒有了禮節(jié)上的約束。大家對于新郎與新娘的出現(xiàn)顯得勢氣更加的高漲。龍一雖然沒有更大的發(fā)現(xiàn),但還是確定了一個人,一個被人稱鳳儀莊主的男人。

  這個男人雖然年逾半百,可她的神情之中即有愉悅,也有著些許的擔(dān)憂。不細心的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每次與龍一的眼神相對之時,有意的閃躲顯而易見。龍一默默的記下了這個人,而且也暗中命人查出她住的所在。龍一已經(jīng)決定會會這個人,這個女扮男裝的女人。

  瑞哥兒洗漱已畢,她感覺到了今天好辛苦??升堃粎s沒有一點兒想入睡的意思:“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p>  “現(xiàn)在嗎?“瑞哥兒突然感到很吃驚。

  “對就現(xiàn)在。”龍一說著已經(jīng)站起身來。

  “很重要嗎?”瑞哥兒雖然這么問,但還是站起身來。

  “特別重要?!饼堃徽f著拉起了瑞哥兒的手向著外面走去。

  花園的西北角有一頂單獨的小帳篷,里面還亮著燈。龍一一挑門簾走了進去,燈下的小桌旁坐著一個人。龍一當(dāng)即便是一愣,皇甫金華,他端著一杯茶看著一下子闖進來的龍一與瑞哥兒:“干什么?這個晚了還不休息?”

  “爹爹您怎么在這里?”瑞哥兒先是一愣,他從龍一吃驚的神情里看出來,這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隨便轉(zhuǎn)轉(zhuǎn),也送赱了一位客人。怎么睡不著,坐下來嘮會嗑兒?!被矢σ恢笇γ娴拈L條凳子:“還是年輕人好,忙乎了一天也不覺得累。不象我老嘍!走到那里都想歇一會兒?!?p>  “是??!今天的客人可真多?!饼堃徊粍勇暽淖讼聛恚骸斑@個鳳儀莊的莊主我看著很面熟,可怎么也想不起來了,就過來打個招呼,順便問一下她是誰?!?p>  “你是說花鳳仙,她本來是個女人,為了出門方便總是裝神弄鬼的。剛剛走,以后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p>  “噢!”龍一意味深長的拉了個長音。

  “對了龍一,你即然已經(jīng)與瑞哥兒拜了堂,就幫著她管理一下堂中的事情。女人嗎?結(jié)了婚瑣事兒就多了起來,這個不用我說。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盡管開口,我與瑞哥兒都會告訴你的?!被矢φf到了這里,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好了,回去休息吧!”

  “你要見的那個人就是花鳳仙?”

  “是?!饼堃坏拿娌考∪獬榇ち艘幌?。

  “其實這個女人你見過了不下二次?!?p>  “什么?我怎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百面魔君。”

  “她就是百面魔君?”

  “如假包換。”瑞哥兒說著雙手摟著龍一的腰。

  百面魔君江湖人都知道,可她究竟長什么樣子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龍一不敢想象她是瑞哥兒的母親,那是個魔頭,百年一遇的魔頭。

  龍一第一次進賭場,他不知道這些人去那里為了什么。萬花賭坊一月的進項幾萬兩,賭徒們除了奉獻得到的只剩下了刺激。

  陸通很少說話,全程陪在龍一的身后。

  “最大的賭局為什么沒有人進去?”龍一坐在最豪華的大間里看著陸通問到。

  “這個間的底錢是三十萬兩,整個盛京城有資格能夠進來的人并不多?!?p>  “為什么不降下底線?”

  “不能降,寧可閑置下來也不能降。”

  “有理由嗎?”

  “沒有、可這是規(guī)矩?!?p>  “規(guī)矩不能因為現(xiàn)實而放變嗎?”

  “不能。”陸通回答的很干脆。

  “有人來找麻煩嗎?”

  “有、及各別?!?p>  “通常會怎么處理?”

  “勸、實在不行才能動手?!?p>  “你出過手嗎?”

  “沒有、這段時間一次都沒有?!?p>  “那么你便很清閑?”

  “清閑的很?!焙蠚g送過來了茶,她知道龍一是誰,送上來茶是極品的雨前春。

  龍一看了看,單手放在桌子上,一運氣,茶杯順著桌子滑到了陸通的面前:“你請,我喜歡喝酒,波斯的紅酒?!?p>  “合歡上酒?!标懲ㄒ簧焓謸踝×讼蚯盎械谋樱椒€(wěn)的一滴都沒有溢出來。

  “謝謝!我不耽誤你做事吧?”龍一接過來了合歡的酒,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個成熟的女人。

  “本身我就無事可做。”

  “你練劍?”

  “何以見得?”陸通返問了一句。

  “你的手不但穩(wěn)、而且準(zhǔn),只有練劍的高手才能夠達到這個水平。”

  “并不見得?!?p>  “你的手不但穩(wěn)與準(zhǔn),還有一個職業(yè)性的動做,就是隨時都能快速的拔劍?!?p>  “拔刀也是如此?!标懲ㄌ岢隽瞬煌目捶?。

  “刀不會圍在腰間,但劍可以?!?p>  合歡已經(jīng)被龍一盯的有些發(fā)毛了。

  “好獨的眼力?!标懲ú恢例堃桓约赫f話,為什么要死死的盯著合歡看。

  “我的眼力一向很不錯,你信不信我知道你是誰?”

  “我信。”他當(dāng)然信,因為皇甫知道自己是誰。

  “我還知道她是誰?”龍一突然伸手一指合歡。

  陸通猛然一愣,她是誰自己并不清楚??山?jīng)龍一這么一說他突然很想知道,而且很迫切。

  “好眼力,皇甫選你為婿更是好眼力?!焙蠚g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了桌子上:“我并沒有開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手?!?p>  “手?”合歡仔細的觀察著自己手:“有什么特別嗎?”

  “有,雖然您化著很濃的妝,但掩視不了眼角的皺紋,這說明您已經(jīng)有四十多歲。四十多歲的女人為什么會有一雙二十幾歲姑娘所特有的手哪?這就證明您長期從事化妝活動。還有您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個習(xí)慣性的動做,就是喜歡看人的臉。您無時不刻不想著怎么才能夠?qū)⒁粋€人化妝成另外一個人。記得我第一次見到您時,那是在山海關(guān)。也是這雙手,雖然聲音有些不同,但還有共同點。第二次見到您時雖然已經(jīng)是個男人,手也比現(xiàn)在粗糙??砷L時的化妝,我還是發(fā)現(xiàn)了你的手腕,還有這個鐲子?!闭f到這里龍一一指合歡手上的翡翠鐲子:“如果我說的不錯,花鳳仙也是您!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盛京城周邊根本就沒有什么鳳儀莊,而您卻是百面魔君?!?p>  “我叫你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你卻偏不信。怎么樣?到底還是被人家給戳了老底?!被矢β挠晌萃庾吡诉M來。

  “堂主?!彼山仁且汇叮缓筝p輕的退了出去。

  “小婿參拜岳父大人。”龍一拱手施了一禮。

  皇甫只是擺了擺手,坐了下來。

  龍一再一次撣了下身上,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合歡的面前:“小婿參拜岳母大人。”

  “你管我叫什么?你怎么會知道我是瑞哥兒的母親?!焙蠚g一下子懵了,他抬頭看著皇甫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皇甫搖了搖頭:“是誰告訴你瑞哥兒的母親還活著?”

  “這個不重要,難道瑞哥兒不知道?”龍一也一下子懵了。

  “她當(dāng)然不知道,因為她一生下來就已經(jīng)沒了母親。而且二十年來她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被矢o奈的說到。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非常時期非常的事情。這是事實,誰也說不清楚。”皇甫已經(jīng)決定不再開口了,他只有選擇了離開。

  “你能帶瑞兒過來見見我吧?那怕是遠遠的看上一眼也好?!?p>  “你的女兒你為什么不自己去?”龍一也準(zhǔn)備離開了,他知道憑自己不會從她嘴里問出什么來。也許更可怕的是會給她帶來麻煩,或者是死亡。

  婁忠誠再次出場了,這回他沒有己往了那么灑脫,但錢還是要賭一回。這次已經(jīng)換了莊家,瑞哥兒大模大樣的坐在了莊家的位置上。這個女人他當(dāng)然知道是誰,龍虎堂的少主人。

  合歡已經(jīng)換了人,是一個更加年輕的姑娘。婁忠第一次坐在了天門;鐘千里卻坐了末門,初門是烏善。

  龍一對于賭沒有興趣,他陪著合歡偷看著瑞哥兒。

  莊家已經(jīng)輸了很多,可瑞哥兒還是穩(wěn)如泰山。她并不急,她只是在等著散場。

  “你為什么選擇了放棄女兒?貴儒是不是你的兒子?”

  “貴儒不是,但瑞哥兒是。沒有母親愿意拋棄孩子的,這是萬不行已的選擇?!焙蠚g含乎其辭的回答。

  “什么惡劣的形勢能讓母親拋棄女兒?”

  “你沒有生活在那個年代,根本就不懂。如果有人拿著刀要殺死你的孩子,你會怎么選擇?是離開還是看著她死?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選擇的?!焙蠚g已經(jīng)流下了淚。

  “是皇甫逼你旳?”

  “一個丈夫能逼著妻子離開女兒嗎?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是那及,可她還是個孩子,那么是多倫。一個滿清的親王為什么要那么做,這并不合乎情理。還會有誰能夠威脅到皇甫哪?想到這他的頭上突然冒出了一絲冷汗。他不想在問下去,到此為止吧?

  “山上平靜了嗎?”

  “總算是平靜了下來?!睂τ谌鸶鐑旱陌l(fā)問,婁忠誠先是一驚。

  “真的有鬼?聽起來確實恐怖。”瑞哥兒盡量平靜的問到。

  “不知道?”婁忠誠搖搖頭。

  “不會有人在制造恐怖氣氛吧?”

  “那又出于什么目的哪?”這件事兒婁忠誠也百思不得其解。

  “世事千變?nèi)f化,誰又能想出個所以然哪!對了山寨沒有陌生人出現(xiàn)?”

  “有是有但不可能??!”

  “凡事兒都有可能?!?p>  難道真是桂兒身上出現(xiàn)了問題,那樣就太可怕了。可桂兒是天香樓出來的,天香樓又是龍虎堂的產(chǎn)業(yè)。瑞哥兒毫不知情的樣子又不假,這就說明了跟龍虎堂沒有關(guān)系。那么問題出在那里?胡胖子。婁忠誠的臉上已經(jīng)開始出汗了,順著鬢角淌到了臉上。

  “老婁也沒有輸,天也不太熱,怎么還出汗了?”鐘千里打趣著問到。

  “不會是鬼上身了吧?可別把你們山寨的冤鬼帶到這里來,那總是掏心也太可怕了。”烏善也跟著湊著趣。

  “瞎說什么哪?不玩了?!眾渲艺\一推面前的牌,憤怒的說到。

  瑞哥兒卻突然來了興致,對著合歡說:“去叫陸通再找個手來。”

  然后沖著龍一一努嘴。

  婁忠誠已經(jīng)決定找胡胖子去問究竟,他氣呼呼的帶人奔向了天香樓。

  胡胖子很悠閑,也特別的開心。他剛從一個姑娘的房間里面走出來,正品著極品的雨前春。

  “老胡好興致?!眾渲艺\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面,執(zhí)壺在手牛飲了一通。然后一揮手,手下人比兔子跑的還快,一人摟著一個姑娘上了樓。

  “又下山采購來了?”胡胖子第一次看到他這么沒有禮貌,心里雖然不高興,臉上卻仍然掛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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