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重回人間
徐瀟飛醒來已是一周之后的事。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其中一件是徐尚書差人送來的一份密信。徐瀟飛昏迷的這段時間名,王平一直不離左右。徐府的人自然認得王平,將信交給王平后已回京復命。另一件事則讓人深感蹊蹺,陳師爺居然找到了!只是陳師爺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然成了一具尸體。
還有一件不得不提的事。那就是如何處理那些被喬三所害的人犯尸體。這些個人犯除了個別幾個是待秋后問斬的罪大惡極之徒外,絕大部分都只是一些作奸犯科的普通人犯,罪不至死。在禹州大牢里發(fā)生這樣聳人聽聞、慘絕人寰的事,人犯家屬自是不會善罷甘休。
好在李海慶還有些手段,軟硬兼施、威逼利誘,最終還是擺平這此事。由于害怕被感染變異,所有遇難者在府衙賠付給家屬五十兩銀子后,尸首全部交由府衙在城南萬壽宮集中焚化,主持方丈了凡大師親自為遇難者作法超度,此事才得以逐漸平息。
這昏迷的七天,徐瀟飛經(jīng)歷了從深度昏迷的無意識到意識迷糊再到漸漸恢復正常,除了肩膀暫時還無法動彈之外,其它已無大礙。他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夢,一個接著一個做。
在夢里,他總是夢見漂浮于空中的“水甕”還有“水甕”中的怪物。他還夢見自己騎著一只白色的鴻鵠遨游于無邊的天際。當然,他還夢見了喬三,這個唯一讓他在夢中都感到害怕的變異者,盡管最終他險勝了對方,但這個陰影在他心中、在他夢里始終揮之不去。
不過,也有令他感到欣喜的變化。除了左手的幽冥烈焰在這次戰(zhàn)斗中大顯神威外,右手射出的白色閃電以及左右手合擊射出的紫色閃電威力巨大,可以說是到了見人殺人見神殺神的地步。唯一遺憾的是,這兩種異能并不能無限制的使用,他自己都說不準什么時候會掉鏈子,什么時候這可怕的異能會反噬自己。
另外,自己的眼睛卻是比以前要明亮很多,不僅夜能視物,更能讀懂人心,相比于前面的亮相異能,正常情況下,徐瀟飛更喜歡的是這項異能。
還記得那日怪物說他懷中的珠子叫鳳之珠,是世間難得的至寶。這珠子認主人,它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夠治愈珠子主人的一切疾病,在肉體沒有滅完之前,能夠讓主人起死回生。而對于其它人而言,這就是一沒啥用途的普通寶貝而已。
想到之前自己經(jīng)歷的種種,徐瀟飛總感覺和做夢一樣。他望向王平,見他正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
“辛苦了,這幾日?!?p> “這算不上什么,公子沒事比什么都好!”
見徐瀟飛想要坐起來,王平趕忙將徐瀟飛扶起。
“信?!?p> 王平將徐尚書差人送來的密信遞給徐瀟飛。他輕輕的從一只做工考究的小竹管里抽出藏于其中的信,他認得,這是他家老爺子的字,但上面確只寫著寥寥四個字:見信速回。
“見信速回?王平,這信是什么時候送到的?”
“公子,這信是昨日午時府里的人送來交于我的?!?p> “可有其他人知道此事?”
“稟公子,那送信的是小的兄弟王冬,想必也是老爺特意安排的?!?p> “他是如何找到我們的住處?”
“王冬直接來府衙說找我,并未對外透露其它任何信息。李海慶親自帶他過來的。”
“哦,原來如此。對了,那陳師爺是怎么回事?”自從那日怪物在洞中告訴他還有兩個變異者需要他來清理,除了喬三外,徐瀟飛一直認為陳師爺就是另外一位。畢竟,能夠做下如此駭人聽聞的兇案且死者死后都發(fā)生了變異,陳師爺嫌疑自然最大。更何況,在玉籠山洞中,他還找到了陳師爺?shù)囊挛?,這又作何解釋?自己昏迷了七日,一覺醒來,卻被告知陳師爺死了,另一位變異者并非陳師爺。徐瀟飛陷入了沉思,此事定不簡單。
見徐瀟飛不語,王平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從懷中掏出那枚黑色的珠子對徐瀟飛道:“公子,這是那喬三被你的烈焰燒完之后留下的東西?!?p> 徐瀟飛接過珠子細看。說是珠子也不完全像珠子,它并非一般珠子所呈現(xiàn)出的圓形,不怎么規(guī)則,但又接近于圓形。確切的說,它更像大德高僧圓寂火化后留下舍利子。深黑色的珠子半透明,隱隱的透著詭異的光。
“此非祥物,明日拿去交由萬壽宮的了凡大師吧。對了,請李海慶李大人前來見我?!?p> 王平差守在門前的衙役請李大人過來,不多時,李海慶便到了屋內(nèi)。他見徐瀟飛已然醒來,自是喜于言表。欽差大人如在他禹州府的地界上出了事,他自是逃不過責罰,丟了烏紗帽算是輕的了,重則項上人頭難保。
李海慶跪下對著徐瀟飛磕頭道:“皇恩浩蕩,天佑欽差!總算是沒事了,大人能無恙痊愈乃我禹州百姓之福、乃我禹州府之大幸??!”
“起來吧,李大人?!毙鞛t飛淡淡的道。
“大人您安心將養(yǎng),有任何需要,您盡管吩咐?!?p> “多謝了,請大人來,是想了解下陳師爺?shù)氖?,聽說他已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海慶望了望王平道:“想必王平已跟您稟報過了。確實,就在大人您昏迷不醒之后的第三天,就有下面的衙役來報,說是禁溝河發(fā)現(xiàn)了一具溺水而亡的尸體。因為涉及到禁溝,下官即刻帶人前往現(xiàn)場勘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死者正是陳師爺。”
“哦,又是禁溝!現(xiàn)場是什么情況,陳師爺帶回來尸檢了沒有?”
“下官趕到現(xiàn)場,衙役已經(jīng)尸體打撈上岸了。據(jù)發(fā)現(xiàn)尸體的村民報告,一早他準備去潁河打魚,就發(fā)現(xiàn)停在禁溝河邊上的漁船附近漂浮著一個東西,他撐船過去查看,卻發(fā)現(xiàn)是一具已被水泡得全身浮腫的尸體!”
“尸檢怎么說?”
“我們將陳師爺尸首帶回府衙交由仵作進行尸檢后發(fā)現(xiàn)”李海慶頓了頓繼續(xù)道:“發(fā)現(xiàn)陳師爺渾身沒有一處外傷,也沒有中毒跡象,像是不小心落水溺亡。”
“落水溺亡?滿門被變異者殺害,為何他能獨活?他如果不是兇手,為何不來報官?這消失的一段時間,人又去了哪里?僅僅因為沒有外傷,在水中浸泡數(shù)日就斷定死者是溺亡?”面對徐瀟飛一連串的疑問,李海慶不知該如何作答為好,忙跪了下去不知所措道:“大人,下官無能,下官知罪?!?p> “你也不想想,陳師爺為何會出現(xiàn)在禁溝而不是其它別的地方?從村民那及現(xiàn)場再多尋找線索,盡快找到案件的突破口,查明案件真相。”
“遵命!下官這就去安排!”說罷,李海慶正欲起身告退。
“等等,先帶我去停尸房看看尸首再說?!毙鞛t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