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轉(zhuǎn)過頭時,眼睛里已是一片冰涼,那狠厲的殺意讓一眾黑衣人不由往后退了退。
在唐楓的身后,一個小小的女孩快步走到了花奴的身邊,小小的手并起了三指往花奴的手腕上一搭,花奴的視線已經(jīng)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女孩身后還跟了個白衣少年,正是云青。
云青懷里抱著一個粉色衣裙的小女孩,睡得有些恬淡,是方才他們在銀臺門處救出的星奴,也是如今移花宮除了花奴外僅存的活口之一。
不算上二位宮主的話……
“她怎樣了?”花奴自然看到了昏迷的星奴,她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微弱,有氣無力的問道。
云青抱著小女孩半蹲在花奴面前,讓花奴仔細(xì)看了星奴的樣子,然后對著花奴輕聲安慰道,“她很好,吃了藥,睡著了。”
花奴這才有些安心,忍不住捂著嘴咳了兩聲,放下手時嘴角已經(jīng)微微溢出了一絲鮮血,云青和小九看的分明。
只見花奴唇角帶著一絲微笑,眼皮也有些無力的闔上。
云青心中一驚,小九卻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小錦囊,又從那錦囊中取出了一枚藍(lán)紫色的丹藥。
“這是什么?”
云青從前見九宮老人治病救人的丹藥,可從來沒有這般詭異的顏色,忍不住開口問道。
真的有用嗎?
當(dāng)然還有后半句話未曾問出口。
……
唐楓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花奴一眼,又不敢回身,只能將花奴托付給了云青和小丫頭,面前這些黑衣人看起來倒是武功平平,然而坐在輪椅上那個黑袍人真真有一股很奇怪的威壓,看起來絕非普通人。
“蜀中唐門弟子?”黑袍人突然開口問道,尖細(xì)的語聲讓人聽著無端覺得十分刻薄,竟分不出到底是男聲還是女聲,奇特極了。
唐楓方才用匕首揮退了想要格殺花奴的黑衣人,此刻依舊戒備的將匕首橫于胸前,有些傲然道,“那么閣下又是何人?”
“區(qū)區(qū)小子,便是你唐家堡堡主也未必敢在我面前放肆!”坐在輪椅上的黑袍人怪笑道,語聲帶著十足的嘲諷,一雙手托住了下巴,似乎很有興味的打量著唐楓。
“那大概,是我家堡主為人和善,尊重殘疾老人吧?!?p> 唐楓唇角微勾,臉上漾起一抹輕笑,他年少成名,素來張狂,一張嘴又最是不饒人,若論毒舌程度,唐楓稱第二,唐家堡便沒人能稱第一。
那黑袍人口中不留情,唐楓自然也不客氣,而且也十分之惡毒的......諷刺了回去......
黑袍人仰了仰身子,語聲嘶啞,聽不出有沒有怒氣,只是十分陰沉,可見不悅,“年輕人伶牙俐齒,卻未必是一件好事?!?p> 唐楓把玩著自己的匕首,聲音淡淡卻帶著一絲揶揄,“老頭子若笨嘴拙舌,卻一定是件壞事。”
“大膽!”
黑衣人怒喝一聲,偷偷覷了輪椅上的黑袍人一眼,見那人沒有怪罪,便一聲怒吼,“我家主人,豈容你這小子隨意編排?”
黑衣人看這唐楓不過二十,年紀(jì)輕輕,修為定然不高,在老祖面前放肆,自己若給這小子一點(diǎn)教訓(xùn),必然會得到賞識,正是出頭的機(jī)會。也是黑衣人長年伴在黑袍人身邊,竟不在江湖走動,未曾聽過唐楓的名聲,要搶先觸個霉頭。
輪椅上的黑袍人一動不動,也未制止,讓這個下屬去試試這突然出現(xiàn)的唐門少年的武功,黑袍人覺得也未嘗不可。
黑衣人見輪椅上的黑袍人對著自己微微點(diǎn)頭,胸中頓生一股豪氣,一躍而起跳到唐楓面前,身法極快,倒是難得,“臭小子,倘若你此刻跪地求饒,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些!”
唐楓微笑,并不言語,眸中卻閃過一絲寒光,黑衣人見唐楓不肯搭腔,從鼻子里發(fā)出了一聲冷哼,長刀一舞,便夾裹著巨大的風(fēng)聲朝唐楓劈砍過來,唐楓順著刀勢往后掠行,刀鋒卻追逐而至,幾乎抵著唐楓的胸口,只差寸許便要插進(jìn)唐楓的心臟。
黑衣人眼神發(fā)亮,急著將唐楓一刀斃命,因而追的急切,卻不掉唐楓突然向上一躍,自己面前竟是一顆大樹,因為攻勢太猛來不及收回力道,那刀竟狠狠砍在了樹上,一時無法拔出。
而唐楓卻也不趁勝追擊,只飛身從樹上躍下,與那黑衣人拉開了極長的一段距離。
黑衣人惱羞成怒,沒想到與唐楓對戰(zhàn)之時竟會因為過于激動,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簡直惹人發(fā)笑,他似乎已經(jīng)能感受到身后的同伴,在用怎樣嘲諷的眼光看自己的笑話。
為了挽回面子,黑衣人用力拔出了長刀,借著力道在樹干上狠狠一踏,往唐楓的方向疾奔而去,卻被迎面而來的一枚飛鏢擦過臉頰,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黑衣人一聲怒吼,這一鏢來勢并不十分有力,只堪堪劃破了臉上的一塊皮肉,不過傷雖不重,卻讓黑衣人心中實在憤怒,總覺得面前這小子是在挑釁自己,讓自己出丑。
唐楓一擊得手,卻又足尖一點(diǎn),自空中一個翻身,掠到了離黑衣人較遠(yuǎn)的另一側(cè),沖著黑衣人伸出了一只手,并攏其余四指只用食指向黑衣人勾了勾。
那黑衣人想的不錯,唐楓確實是在故意挑釁,并且折辱,唐果身上傷痕累累,唐楓一并算到了這個惡意的黑衣人身上,不只是他,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跑不掉。
那輪椅上的黑袍神秘人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唐楓的暗器手法有些眼熟,他似乎在哪見過。
唐楓還在與那黑衣人繞圈子,可憐的黑衣人左右追趕,卻始終沾不到唐楓半片衣角,身上還多了不少的血口,都是唐楓的飛鏢擦出的淺淺傷口。
黑衣人似乎怒極,卻顫抖的連刀也握不穩(wěn),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一個他不敢承認(rèn)的事實,面前這個戴著面具,一身黑色勁裝男子正如同貓捉耗子一般,將他玩弄在股掌之間。
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的黑衣人突然失了一切力道,手中的長刀也因為脫力砸在了地上,因為是花圃,所以只發(fā)出了悶悶的一聲響。
“不出手是嗎?”唐楓有些疑問道,語聲輕柔,如喃喃自語,接下來的話聽在黑衣人耳朵里卻如同催命的符咒,“那輪到我了。”
黑衣人突然后背一寒,只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連忙沖著不遠(yuǎn)處輪椅上的黑袍神秘人撲了過去,嘴里一邊呼喊著老祖救命。
而那輪椅上的黑袍人也終于想起來了,唐楓所用的招式到底是什么。
殊陌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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