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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鷹歸來第一部之初遇

鷂鷹歸來第一部之初遇

我主我心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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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1-1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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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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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獲自由

鷂鷹歸來第一部之初遇 我主我心 3929 2020-01-15 12:09:28

  2085年,銀河系。

  聯(lián)合國太空管理總局(簡稱GAS)駐外太空基地,醫(yī)療救護站。

  嘈雜的人聲中,一臺急救擔架車正被急匆匆地推向手術室。

  16歲的少女童心血肉模糊地躺在上面,大半身都已被嚴重燒傷。

  微弱的意識里,除了能聽到身邊若有若無的人聲外,她似乎也在懷疑自己為什么還活著。

  “也許……就快結(jié)束了吧……”她那僅存的意識只來得及想到這些,隨即便陷入了昏迷。

  10個月后,地球。

  驕陽下,比利時的某條高速公路上,澹臺睿陽正神情凝重地開著車。

  很明顯,此時他已經(jīng)超速了,然而一向嚴謹?shù)乃麉s并沒有注意到這些。

  當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前面有輛大巴車已經(jīng)停下時,才猛地踩了一腳急剎車,前額也順勢差點撞在擋風玻璃上。

  茫然中,他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臉上依然難掩焦慮和不安。

  那緊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下意識不停地搓動著手指。

  4年了,杳無音信的尋找,他幾乎都絕望了。

  然而當終于得到了妹妹還活著的消息時,激動和疑慮又同一時間在沖擊著他的大腦,思緒混亂,心情復雜,但腦子里又好像一片空白,說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

  身后一陣陣響亮的車笛聲把他從呆滯的狀態(tài)中驚醒,他才意識到自己停在大路中央的幾秒鐘已經(jīng)嚴重阻塞了交通,遂從車窗探出頭向后面的車主舉手致歉,又急忙啟動車子開走了。

  與此同時,荷蘭,馬斯特里赫特。

  也許很少有人知道,在這個著名的歐洲旅游城市里,居然隱藏著一座毫不起眼的特殊監(jiān)獄。

  在馬斯河東邊,離火車站不遠處。這座略帶神秘感的封閉式的監(jiān)獄,表面上看起來只不過是個靜寂的普通建筑,就連很多當?shù)厝硕疾⒉磺宄膶嶋H情況。

  當陽光從牢房的窗口射進來,讓人感覺暖暖的。

  童心披散著搭肩的頭發(fā),面無血色,一身病號服坐在病床上,一直望向窗外發(fā)呆,神情有些落寞。

  陽光照射到她那細嫩而疤痕明顯的臉龐上,明明有些刺眼,但她卻沒有任何反應,看起來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

  這時,身后的門被打開了,有兩個人走了進來。是霍克(Hawk)上校與他的助手特納(Turner)中尉。

  霍克上校似乎是很久沒有見到童心了,看著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孩子,胸口像堵了塊石頭一般壓抑。

  “久違的陽光?。 保ㄓ⑽模┧拖骂^,故作輕松地說著。

  “離開地球這么久了,可以重新感受它的溫度……真是讓人舒暢……是吧?”邊彎腰坐下,邊單手解開了西裝的扣子。特納中尉則立在他身旁。

  童心沒有任何反應,霍克只好收回笑容,悻悻地坐在椅子上。氣氛凝重了好一會兒。

  沉默了幾分鐘后,童心慢慢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兩人身上的純黑色西裝。敏銳地嗅到了他們身上翻新的泥土味。

  “誰的葬禮?”低沉而冷漠地丟出一句話,便將后背倚靠在墻上,從被子里摸出幾張白紙,目光放空地折了起來。

  “Jordan將軍……”霍克上校神色立時沉重起來,“兩天以前……去世了……我們剛剛參加了他的……”不忍說下去。

  瞬間,童心幾個月來好不容易平復了一點的心情又被刺痛了。

  她攥著折了一半紙飛機的雙手無意識地顫抖了一下,“雜種!”咬牙切齒地低頭罵道。

  “Niki……”特納中尉循規(guī)蹈矩地想出聲制止她,“注意你的措辭……”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童心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嚇住了,生生把尾音咽了下去。

  霍克上校知道此時童心的目光正甩向自己,但他沒有抬頭,只是保持鎮(zhèn)定地看著地面。

  須臾,童心陰詭地哼了一聲,歪頭錯開了目光。

  三個人就在這死一般靜謐的氛圍中沉寂了好幾分鐘。

  漸漸地,童心的眼眶微紅,她緩緩抬起手放到唇邊,緊張而克制地咬著攥成拳頭的手指。

  “他是個英雄……”邊說邊啃著拇指指甲,有淚花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那么正直的一個人……”目光茫然放空,拇指上有點血滲出。

  “居然……被你們逼得帶著如此的屈辱就死了……”童心轉(zhuǎn)頭,用冷得像刀子一樣的目光盯向霍克,呼吸也開始沉重起來。

  “Niki,軍事法庭已經(jīng)有定論了!判決……”霍克本想義正言辭地辯論,可他抬眼剛和童心對視了一秒鐘,便不自在地逃開了,遂尷尬地放慢了語速。“你都知道的……”

  “審判?。磕蔷褪且粓鲵_局!”童心原本冰冷無神的面容被怒火憋得通紅,虛弱但強勢地發(fā)出控訴。

  “你們每一個人都在說謊……可你們,卻硬是給我扣上了說謊者的罪名!”激動得喘不過氣來。

  “你還小……你不明白!”受童心情緒的影響,霍克上校也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這讓他旁邊的特納中尉倒是有點意外?!盁o論如何,你也只是被開除軍籍而已!”

  童心嘴角似笑非笑地動了一下,“只是……而已嗎?”勉強讓自己做了個深呼吸。“難道不是因為你們需要一個替罪羊……才會讓我活到今天嗎?”

  霍克眉頭一皺,“Niki!一切已成定論!想想你自己的未來,不要再糾纏在這件事情上了好嗎!”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了,遂清了清嗓子,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他的冷靜卻像一把鬼火一樣,燒得童心更加憤怒了。她手指吱吱作響地一根根抓緊在一起,攥成了拳頭。

  “將軍是你的老師……你是我們的老師……你干了些什么?”聲音低沉,眼神凌厲。

  “你也參與了嗎?這個陰謀!”突然鼻子一酸,目光落寞下來?!拔覀兙尤辉?jīng)……那么喜歡你,信任你,甚至……愛你……”近乎絕望地自言自語著,但還是有一顆淚珠那么明顯地奪眶而出,滑落唇邊。“你都做了什么???”

  霍克上校的心頓時被刺痛了,嘴唇微微顫抖,瞪大眼睛看著童心,欲言又止。

  “我們鷂鷹就這么被丟棄了……”童心說不下去了,口唇張開又閉上,思路散亂。

  “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呀……值得你和那群雜種同流合污,這么利用我們……”她搖著頭,輕輕拍著自己胸口。

  “你不是說過,我們是你的驕傲嗎……這3年多的朝夕相處……我們對你到底有什么意義?”

  “Niki……成熟一點好嗎?”

  “變成你們這個樣子嗎?”童心質(zhì)疑地搖著頭。

  霍克有點無奈,低頭思索著該如何解釋。

  “那個時候你在哪?”童心雙目噙淚地又拋出質(zhì)問?!澳阍谄渲邪缪萘耸裁唇巧俊?p>  “Niki……我知道這個結(jié)果對你而言太過……”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童心搶斷了他的話,一腔怒火已經(jīng)卡到嗓子眼兒了。

  “你知道這是個陰謀?你知道我……成了你們骯臟陰謀的替罪羊?你知道那些孩子死得有多不值得?那些你親手教過的孩子,他們最小的才15歲!”

  “Niki……”霍克仍想打斷童心,但她卻完全陷在自己的情緒中不理會他。

  童心如野獸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上校。

  她一只手抓著床邊,撐起自己的身體,跪立在病床上?!澳愣贾馈菃幔康闶裁炊紱]做!你看著陰謀上演,卻什么都不做!你還替說謊者辯護!”幾近崩潰地顫抖著,悲傷與怒氣交集。

  “我看不懂你……你的高尚呢?正義呢?你教我們的都是假的嗎……是假的嗎?”激動得怒吼出來。

  “Niki……不是現(xiàn)在,Niki……給我點時間……相信我……”上校極力克制地讓自己保持平靜,仍舊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里,只是呼吸明顯急促了很多,但他并不想再刺激她。而那句“相信”在此情此景下顯得那么無力而諷刺。

  童心僵硬地抬手打斷他,閉上眼睛哽咽著,過來許久才大喘出一口氣?!澳銈儭墒斓娜恕f的和做的還真不一樣……全都是處心積慮的陰謀!”遂失望地轉(zhuǎn)過頭去。

  尷尬中電話鈴聲突然響起,特納中尉慌忙地邊掏出手機邊退出門去。

  直到特納回來,霍克上校已微微調(diào)整了氣息,起身從他手中接過一個精致的小木盒子,放到床上。

  “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法讓你……”一時心中五味雜陳,語塞了。

  不可思議地,童心居然恢復了平靜,收回身體又倚靠到了墻上。

  “一周以前,監(jiān)視我的人都被撤走了……”不屑地瞥了一眼門口,“你們達成協(xié)議了對嗎?”語氣嘲諷。

  但霍克上校的嘴角卻不易察覺地微微一揚?!拔覀冞€會在地球上待一段時間,你好好休養(yǎng),這里面的東西你留著,也許用得上。”點了點小盒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需要你揭穿真相……你敢嗎?”童心邊低頭折紙邊又冰冷無情地說。

  上校突然很嚴厲地注視著她,似乎在他剛剛意識到童心還有自控力之后,就不打算再縱容她的情緒了。

  童心敏銳地感覺到氣氛的變化,猛地一抬頭,正好四目相對。這一次,兩人誰都沒有回避。

  沉默了幾秒之后,霍克上校如往昔般冷靜和自信地開了口?!白甙?,至少你自由了。”神態(tài)就像他做她們教官時一樣。

  遂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拔也履悴粫瓦@點本事!像個潑婦……”

  童心咬了咬后槽牙,目光恨恨地盯著他。

  “現(xiàn)在這個局面……想翻盤,就多用用腦子!如果你還有腦子的話?!?p>  眼看著那兩個人推門出去,童心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

  霍克上校神情落寞地拉上牢房門,“一切都回不去了……是吧?”呆呆地立在門后自言自語。

  幾秒鐘后神色便恢復了往日的凌厲。遂轉(zhuǎn)身邁開大步向外走,還不忘隨手整理好西服扣子。

  “長官……”特納中尉看著,很想安慰兩句。小跑著緊隨其后,“這孩子特別愛記仇……你別放在心上……等她長大了就能明白了!”

  霍克微微苦笑,“記仇?你對她的用詞還真是……厚道呀……”

  特納頓時有些心虛地咽了口唾沫,沒聽懂上校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

  “還記得她在軍事法庭上那個德行嗎?那何止是記仇呀!”上校突然回想起童心在軍事法庭上像神經(jīng)病一般的歇斯底里。“那些人也印象深刻吧?”

  “他們?”特納一臉狐疑,“會覺得她是個瘋子吧?”

  “你覺得她是裝的還是真的?”

  “???”中尉被問蒙了。

  上校撇嘴笑笑,“至少不會覺得那個鬼樣子能構(gòu)成威脅對吧?”

  “哦!”中尉瞪圓了眼睛,“怪不得,他們不再監(jiān)控她了?!?p>  “我不是Jordan將軍,我也不在乎能不能做個正直的……‘英雄’……”霍克上校自嘲地帶領話題,“但我比他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更面對現(xiàn)實!”

  特納跟在他身后點著頭。

  “所以,謝天謝地,活下來的是她!”想到童心能活下來,而且看起來智商還在,霍克上校就不禁偷笑起來。

  “那件事發(fā)生的太突然了”特納中尉感嘆道,“幸好沒有全軍覆滅!”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下,霍克上校淡淡詭笑,“等著吧,好戲會上演的……你都說了,她是個記仇的人!”

  特納中尉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對了長官,那個女人醒了?!?p>  上校驟然停下了腳步,側(cè)頭若有所思了片刻,便表情嚴肅地點頭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遠了,童心才又抬起頭來,看向窗外。

  她把略染血跡的紙飛機拿在手上轉(zhuǎn)了一圈,抬手輕輕擲向窗戶?!耙粋€都跑不了……”(中文)聲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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