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常禮辭職帶走了二部的若干人等,徐亮跳樓一事原本內(nèi)部好不容易沉寂下來,現(xiàn)在被競爭對手炒的沸沸揚揚。兩次三番的人事變動和負面消息,讓BBC的口碑一落千丈。
現(xiàn)在策劃部咨詢部人才不斷流失,內(nèi)憂外患讓原本儒雅斯文的錢總也變得焦慮起來,錢總親自找員工一個一個談話,現(xiàn)在咨詢兩個部門,二部并入一部。三部與四部合并成二部,一部季瀾總監(jiān)兼項目經(jīng)理,二部由項目經(jīng)理余清帶領(lǐng)。
在流言蜚語中莊圓正式接替了徐亮的尚品珠寶項目。頻繁的人員變換讓尚品珠寶品牌運營部負責人郁總非常惱火。為此,莊圓和張陽特意來到尚品珠寶集團致歉并交接后續(xù)工作。
莊圓和張陽在郁總代理下參觀了展銷專柜,背投放的正是BBC策劃的當季宣傳片,屏幕上“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意境別致,雅俗共賞。
郁總邊走邊說:“貴公司這個廣告倒是挺有新意?!?p> “郁總,您可不知道這個宣傳文案就是莊圓策劃的?!?p> 張陽的話讓郁總刮目相看,當時很多設(shè)計公司出了不少方案,唯獨BBC公司的方案讓郁總耳目一新,因而決定與BBC合作這一年的項目,他對莊圓豎起大拇指贊道:
“莊老師,想不到你就是背后的策劃,真是有才!”
“過獎了,我就是提供了一個點子,策劃內(nèi)容主要還是我們公司策劃部負責。郁總,現(xiàn)在咱們聊聊品牌運營的事情吧?!?p> “好好,我還正想和兩位老師談?wù)労笃谶\營的事情?!?p> “郁總,咱們集團去年一年就建了一百多家加盟店,這個品牌擴張速度挺快?。 睆堦柺煜て放七\營,對運營數(shù)據(jù)非常敏感。
“珠寶行業(yè)主要就是通過硬廣告和終端加盟的模式來擴張市場,我們老板原來就是一家珠寶企業(yè)的加盟商,去年才投資建立這個品牌,市場部黎總是從原來老板代理的品牌商挖過來的,他認識很多加盟商,所以渠道市場鋪得很快?!?p> “尚品是個新品牌,加盟商可都是出的真金白銀,你們沒有優(yōu)厚的運營支撐怕是沒人會加盟吧?”
“你果然是內(nèi)行,加盟商看重的是我們的價格低,我們給他們提供同品類最低的代理費,而且每年提供不同程度的運營支持,包括店面裝修、人員培訓、宣傳廣告等。二三線城市的消費者本身對品牌認知度不是很強,只要持續(xù)做廣告,做好終端營銷服務(wù),我們就有市場,市場打開了自然就會吸引更多的加盟者?!?p> “郁總,你們不只有金銀玉器,還有其他各種品類的珠寶?”莊圓看著展柜里璀璨奪目的珠寶樣品,問道。
“莊老師,市場就是這樣,品類太單一會影響銷量,現(xiàn)在我們除了線下加盟渠道,也走線上單品銷售,這是上次你們徐經(jīng)理為這些玉飾設(shè)計的文字描述,還出了幾款爆品。真是可惜了!他好端端怎么就那么想不開呢?”
提到徐亮,莊圓神情黯淡下來,這些玉飾的宣傳文字當時還是徐亮和自己詢問意見時定下來的。徐亮的死,原本BBC最怕這件事張楊開來,可是競爭對手卻巴不得越鬧越大。
張陽連忙打斷話說:“郁總,您叫上運營部的人我們一起溝通下運營方案的事情吧!”
品牌運營會議上,莊圓驚訝地發(fā)現(xiàn)吳伯淵之子吳為成了品牌設(shè)計部總監(jiān)。
吳為沖莊圓笑笑。
“你認識他?”張陽悄悄問。
“他是錢總的收藏家朋友吳伯淵之子。”
運營部郁總簡單介紹了一下:
“市場部黎總,設(shè)計部吳總,這是BBC公司莊老師,張老師?!?p> “莊老師,張老師,很感謝你們?nèi)ツ暝O(shè)計的宣傳方案,效果不錯,今年我們想入駐幾家一線商廈,貴公司有高端品牌運營經(jīng)驗,因此還想請貴公司幫忙策劃幾場品牌推廣活動。”
市場部黎總看來野心勃勃。帥氣的臉龐上透露著幾分年輕人的果敢和膽量。張陽與黎總一見如故,他們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好的,黎總,我們回去盡快完善方案。”
會上吳為沉默是金,看來他并沒有太適應職場,也難怪,自由慣了的人多少會與職場的條條框框格格不入。
會后,莊圓攔住吳為:
“你怎么來這里上班了,你們家玉器店呢?”
“賣給東家了!”
原來尚品集團收購了吳為的玉器店,一個小小的玉器店值得大費周章收購,怕是多少看在吳伯淵的面子上,否則也不會讓吳為來做這個設(shè)計部總監(jiān)的位置。
“原來你們認識??!”郁總見莊圓和吳設(shè)計走得近,很是詫異。
“哦,我們父輩是同學?!?p> “真的?這太巧了!原來莊老師也是藝術(shù)世家啊?”
“藝術(shù)家算不上,我爸就是一個研究玉石的大學老師,偶爾也淘點玉玩玩。”
“原來如此,怪不得莊老師這么有靈氣,要不到我公司來好了!”
“怎么,郁總,您這是要挖BBC墻角啊?”張陽也開玩笑回道。
吳為一向不喜交際,來尚品上班一方面是郁總強勢邀請,另一方面也是母親浦秋霞的再三勸說。吳為拒絕去父親公司,所以一跺腳就來了尚品集團,雖也不甚滿意,但好歹不是父親的施舍,平生他最厭煩的不過就是父親的鄙視和嫌棄。
莊圓悄悄問吳為:“你喜歡在這里上班嗎?”
吳為帶著點藝術(shù)家的傲慢說:“喜不喜歡無關(guān)緊要,生活本身就是體驗,喜不喜歡說明內(nèi)心有期待,體驗只需要投入即可。”
莊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道理,原來你是大智若愚??!”
“你看我像愚人?”
“誤會誤會,我意思是你深藏不露,是塊璞玉?!鼻f圓伸出拇指贊道。
“你對玉很有研究?”
“沒有,就是小時候在我爸身邊學了點!”
“那個玉鐲你怎么知道的?”
“說來話長,這牽扯到爺爺輩的前塵舊事,可惜見不到啞巴周?!?p> “啞巴周?周家老爺子?”
“你認識?哦,我怎么忘了,你是吳伯淵的兒子,你不認識他他也得認識你啊!”莊圓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線光明興奮地說。
可是提到吳伯淵的兒子,吳為簡直覺得是種侮辱。
“這跟吳伯淵有什么關(guān)系?公司正在籌備高端定制玉飾,我已經(jīng)請啞巴周出山了,我跟他是忘年之交,要不是吳伯淵,我早就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了!”
“你父親跟啞巴周有過節(jié)?”
“理念不同,吳伯淵唯利是圖,魚目混珠,啞巴周講究精雕細琢,原來曾經(jīng)合作過,因為工序周期長,耽誤了交貨,被吳伯淵克扣了工錢。后來兩人徹底就交惡了,啞巴周對我拜師的事情后來避而不談了?!?p> 吳為一口一個吳伯淵,絲毫不敬他父親,莊圓忍不住說:
“這好歹是你父親,這——”
話沒說完,就被吳為打斷了:
“有錢就移情別戀,拋妻棄子算什么父親,見利忘義,過河拆橋算什么藝術(shù)家?”
看來吳為對父親積怨頗深,別人眼中的不學無術(shù),沉迷賭博,沒準只是想報復報復他父親!
莊圓覺得自己剛才有點草率評判,尚品選擇吳為不一定是因為吳伯淵,從他著手籌備高端定制來說,看得出還是很有遠見的青年。
莊圓不由得心生敬意:“真是人不可貌相,你跟啞巴周關(guān)系這么好,怎么上次玉鐲的事周榮盛也不幫幫你?!?p> “周榮盛我們交往不多,他老婆跟我母親一直不和,吳伯淵現(xiàn)在的老婆就是她介紹的親戚。”
“難怪難怪,我知道了,上次玉鐲的事情我說怎么他們不了了之了,說不定就是因為你父親跟啞巴周的過節(jié),他們故意陷害你吧!”
“這很難說,反正事情過去了,我還得謝謝你!”
“謝就不用了,吳總,既然你認識啞巴周,能幫我個忙嗎,我想跟他見個面?”
“沒問題,我?guī)湍惆才?,不過他最近身體有點不大好?!?p> “不著急,什么時候他愿意見面你告我一聲?!?p> 莊圓和張陽離開尚品集團,一路上張陽忍不住問道:
“這個吳總就是經(jīng)常來公司看你的那個阿姨的兒子?”
莊圓皺了皺眉,嘆氣說:“我也不知道他媽怎么想的,生怕兒子找不到對象嗎?這當媽的咋就這么愛瞎操心呢?兒子都這么大了,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見嗎?是不是所有的女人當了媽都這樣?如果這樣還是不結(jié)婚生孩子的好,太可怕了!”
“我媽就不這樣,她才懶得管我呢,她每天把自己安排得滿滿的,都沒時間操心我。”
“這樣才好呢,成年人有自己的空間,即便父母也不能越界?!?p> “圓圓姐,曉寧父母你見過嗎?”
“你怎么問起曉寧父母了?”
“我看曉寧一直獨自在外,她父母是不是也不怎么管她?”
“曉寧看著柔弱,心里可有主意了,她高二決定退學父母也沒辦法,她父母從小不是很和睦,所以她以前不喜歡回家。張陽,你是不是真喜歡上曉寧了?”
“圓圓姐,跟你坦白,你別笑我,我是真喜歡曉寧!”
“難怪我覺得你不對勁,你跟曉寧表白了?”
“還沒有,以前我不敢表白,她是有夫之人,現(xiàn)在她自由了,我想追她,圓圓姐,要不你幫幫我。”
“這我可幫不上忙,你膽子不是很大的嗎?告白你還這么墨跡?”
”我就是怕她不再理我了!”
“曉寧沒這么小氣,不過你比她小,她不太喜歡姐弟戀?!?p> “我就比她小一歲,我們應該算同齡人吧!”
“看你急的,這樣吧,我旁敲側(cè)擊一下,請我吃頓海鮮自助就行?!?p> “行,我請你吃海鮮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