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芒星代表著魔法最晦澀的本質(zhì)也代表著最高階的法術(shù),魔法的本質(zhì)是意味著不存于世的荒謬力量,不同于科技,魔法從始至終都超脫于現(xiàn)世的權(quán)勢與力量之上。
在魔法協(xié)會出現(xiàn)之前,無意間窺視到魔法這門學(xué)科的法師們開始認為自己也凌駕于現(xiàn)存的律法觀念與道德觀念之上,所以十二芒星后的十字架代表著“厭棄”——當然是從凡人角度來說的。
十二芒星意味著“本質(zhì)”,再加上代表“厭棄”的十字架,魔法協(xié)會的出現(xiàn)約束了大部分法師,他們以這兩個疊加的符號作為標志。
超脫于塵世卻不凌駕于眾生,孤獨尋求魔法的奧妙。這是魔法協(xié)會的口諭也是他們所信奉的條令。
但是在西滿看來,魔法協(xié)會的出現(xiàn)則代表著一撮不僅想掌控魔法也想掌控法師的野心家的出現(xiàn),西滿從來都不喜歡這個協(xié)會,協(xié)會會定期發(fā)放一些任務(wù)給在協(xié)會登記過的法師,不僅限于影響世俗的戰(zhàn)爭與陰謀,這簡直就是對他們自己所說條令的反駁。
這是侮辱也是褻瀆,作為歷史上第一批窺見魔法這門技藝的法師,西滿的心中從來都是孤獨且驕傲的,一群蠅營狗茍鉆研世俗的法師從來都為他所不齒。
法師是學(xué)者,是探索者,是尋求者,而不是掌控了超凡力量的士兵。
在引起了小小的騷亂后,西滿徑直朝著城后的堡壘前進。
進去,然后詢問,接著找到惡魔,最后解決這件事情,西滿的自負與狂妄讓他沒有制定任何詳細的計劃,他停在堡壘上方,看著腳下倉皇失措的士兵朝著堡壘里面跑去。
接下來,等候就行了。
西滿閉著眼睛,秘法感知引起的空氣波紋朝著四面八方延伸出去,他很想知道這種時候那個惡魔會采取怎樣的措施與手段。
士兵再次站上塔樓時并沒有帶來西滿臆想之中的人物,年輕的面容隱藏在面甲后面,透過頭盔縫隙看向西滿的眼神雖然充滿畏懼但是更多的是堅定。
又被拒絕了。這是西滿心中的第一個想法。
而且被拒絕的很徹底??粗娑鴣淼姆ㄐg(shù)靈光,這是西滿心中第二個浮現(xiàn)出來的想法。
蠻橫的法術(shù)光柱從塔樓上向著西滿爆射而來,在街上的行人看來,一道粗壯的蔚藍色光柱從頭頂橫著激射而過,在整個恩貝爾城上方形成了一道人為的神秘奇跡。
下一刻,西滿站在了塔樓士兵的側(cè)面。
“不錯的待客方式,”西滿笑著說,他看向士兵背后的人影,士兵站在原地,頭盔下的臉上布滿冷汗,他一動不敢動。
“這就是我為什么這么討厭你們魔法協(xié)會的原因了?!?p> 面前法師的面容隱藏在厚重的頭巾之下,從下巴亂糟糟的胡茬上看,這個法師明顯不是在恩貝爾城外對他下通牒的少年。
胸口佩戴著一枚徽章,三枚花瓣的紫羅蘭勛章——一名剛剛晉升的高階法師。
“無名的法師,你觸犯了魔法協(xié)會在此地制定的法規(guī),”法師漂浮在空中,慢條斯理地對西滿說道,“結(jié)束你對魔法協(xié)會的羞辱,與對世俗的干擾。”
“哈!”西滿浮夸地大笑一聲,“我聽到了什么,對世俗的干擾?”
西滿的笑容慢慢收斂,他沉靜地看著面前的高階法師:“這就是你們魔法協(xié)會的虛偽之處了?!?p> 法師對西滿的反駁不置一詞,他抬起手指向西滿,“那么就接受我們的審判?!?p>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之際,一個突兀響起的蒼老嗓音打破了雙方的對峙,“啊,這不是我之前碰到的小家伙嗎?”
星星點點的藍光慢慢凝聚成一個蒼老的身影,雪白的長胡子垂到了腳背上,老法師驚訝地看著西滿,“這是怎么了?”
戴著頭巾的法師明顯施法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是沒等老法師繼續(xù)詢問,倉促準備的法術(shù)在瞬間爆發(fā)。
狂暴的法術(shù)靈光淹沒了整座塔樓上層,將塔樓籠罩在一片蔚藍色的海洋之中。
藍光緩緩消散,西滿看著鼻青臉腫倒在地上的法師不屑地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站得這么近還在原地施法,拳頭都比你的魔法管用?!?p> 法師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眼中充滿驚詫,他看著西滿身上破破爛爛的傷口與衣服在瞬間還原,不可置信地大叫道:“這不可能。”
“無腦否定眼前的事實,這就是魔法協(xié)會教出來的法師?”西滿嗤笑道。
戴著頭巾的法師回頭朝著正在慢慢將夸嘎扯出傳送門的老法師大喊道:“赫斯坦瑞特,阻止他,這是協(xié)會的命令!”
赫斯坦瑞特艱難地將夸嘎扯出傳送門,夸嘎剛站在地上就發(fā)出一聲愉快的鳴叫,“噢,我想我也沒辦法阻止他。”
赫斯坦瑞特看向西滿,笑著說:“一位從惡魔領(lǐng)主眼皮底下逃脫的法師,協(xié)會沒有權(quán)利要求我為協(xié)會獻出生命吧?”
“不錯的選擇,老家伙!”西滿贊賞地看著老法師。
“話說這是哪兒?”老法師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環(huán)境,看到了癱倒在一旁的士兵,“唔,恩貝爾城的士兵?”
士兵的盔甲已經(jīng)破碎嚴重,碎裂的鋼甲碎片插入身體,他眼中滿是絕望,看著戴著頭巾的法師,艱難開口祈求著:“救救我?!?p> 戴著頭巾的法師神色變幻,淡藍色的光點在身旁緩緩聚集,然后他慢慢消失在空中,只有離開前充滿恨意的眼神深深印在西滿的金色眼眸中。
“你看,這就是這些‘標準’法師的做派,”西滿看著即將死去的士兵譏諷道,“簡直標準到極致?!?p> “夸嘎,帶他去神殿治療。”赫斯坦瑞特摸了摸夸嘎的長腦袋。
夸嘎不情不愿地走過去,用腦袋將士兵拱上背,士兵則在動作途中不斷發(fā)出微弱的呻吟,而夸嘎嘴里還不斷抱怨著:“為什么總是要我背別人。”
“因為你是一只斑驢?!蔽鳚M一針見血。
夸嘎冷哼一聲不作回應(yīng),然后慢慢向著塔樓下方走去,幾名躲在塔樓下的士兵迎了上來,將瀕死的士兵接了過去。
“什么?你竟然是一只斑驢!”赫斯坦瑞特看著夸嘎的背影驚詫大喊。
夸嘎背著赫斯坦瑞特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