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蘇醒
再有一個星期就是除夕夜,那是舉國歡慶的日子,大街小巷都是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齊賀今年跟家里說了不回家過年,同樣也以夕月的手機給她家人發(fā)了信息,同時還打了一筆錢過去,讓她們不要擔心她,就這樣,他吩咐人置了一些年貨,就打算和夕月在市郊兩人過年,傭人都被他打發(fā)回家,只留下一個人為夕月洗漱,整個別墅內(nèi)顯得異常安靜,和外面的闔家熱鬧歡樂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都弄好了嗎?”
“是的,齊少,都為夫人洗漱干凈了”。
“好的,你下去吧”。
就在這個冷得刺骨的夜晚,夕月在很長的睡夢中醒來,聽到了這么一串對話,是齊賀的聲音,那么親切,直入她的內(nèi)心深處,一陣心酸與刺痛,她不敢睜開眼,她不知道怎么面對齊賀,她只得假裝自己還在沉睡,她聽到齊賀一直坐在房間里,只聽到齊賀略微的嘆息聲,不一會兒,就聽到他彈唱吉他的聲音,她一直在沉睡的夢里聽到的聲音,原來一直是他的奏唱。一個小時過去了,齊賀放下吉他,給她拉了拉被子,就腳步輕輕地走了出去。
夕月睜開眼,整個房間很黑,只看到窗戶外面燈火通明,在決心去死的那一刻,她已經(jīng)決定萬劫不復,而現(xiàn)在,她又被救回來了,說實話,從樓上跳下到落地的那短短的時間里,她的腦海想了很多事情,突然覺得那些事情都算什么?不愛就不愛了,背叛就背叛了,她連去死都不怕,為什么會害怕那些事情,她恍然大悟,她想重新開始,好好的為自己而活,現(xiàn)在,是上天聽到她的聲音了吧,讓她又重新活了過來。
她已不想再面對齊賀,經(jīng)歷了過往的事,已經(jīng)讓她心灰意冷,可現(xiàn)在,她不知道怎么逃離,離開這個滿是像刺一般的屋子,每看一眼都會讓她心痛一次?她決定先假裝還在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然后找機會離開。
除夕前晚,齊賀像往常一樣,飯后推著夕月到庭院里散步,他給夕月穿上厚厚的衣服,全副武裝,使她暖暖活活的,在這個寒冷的冬夜,齊賀一邊走著,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些什么,夕月就靜靜地聽他說著,這是她難得的幸福的時刻,這是她日思夜想的場景,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fā)生的。
齊賀把她推到庭院椅子旁坐著,輕聲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你乖乖在這兒”,盡管沒有任何回復,齊賀也把她當作正常人一樣對話,他之所以放心地單獨讓他在這兒,是因為整個庭院都有監(jiān)控,而且都是他的地盤,所以,他很放心。
可是當他再走出來看時,輪椅上已經(jīng)沒有了人,短短的5分鐘的時間里,能去哪兒?庭院里沒有傭人來開門的話陌生人是進不來的,他火急火燎地去調(diào)監(jiān)控來看,視頻顯示他一離開后,夕月就睜開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速跑到大門口開門出去了,她還故意對著監(jiān)控攝像頭說道“我不想再見你,不要找我”,齊賀從她的表情和口型推出了她說的話,等他再調(diào)外面的監(jiān)控看時,發(fā)現(xiàn)夕月上了一輛陌生人的車。
齊賀很高興,高興夕月終于醒了過來,她終于又健健康康地站在他的面前了,但是他又很失落很痛苦,夕月竟不想再見他,為此還不惜一切代價逃離了他,現(xiàn)在所有人都離開他了,他覺得胸前某個部位很疼,疼得難以呼吸,疼得全身麻木,他果真沒有去找她,成全她,不再打擾她,是他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情。
他給顧金誠回撥了一個電話“夕月醒了,但是她離開了”。
顧金誠聽得云里霧里,語氣頗有不滿,“什么離開了?她能去哪兒?”。
“我不知道,她悄悄離開了,不要去找她”。
“齊賀,你怎么照顧人的?為什么路舒悅也是,夕月也是,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離開”,顧金誠的聲音因為憤怒激動而顯得低沉不堪。
齊賀并不想和他多說,掛了電話后就關機了,他又像路舒悅離開的那段時間一樣,整日窩在夜色酒吧,以酒精作伴,煙一只接著一只抽,整個人垂頭喪氣,頹廢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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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東路,二環(huán)上,黑色法拉利車內(nèi)。
“女士,二話不說上了陌生人的車,你就不怕遇到壞人嗎?”
“我連死亡都不怕,還會怕壞人嗎?”
對方略顯驚訝,隨后又恢復鎮(zhèn)定,伸出手,打量著她道“我是鄭不凡,請問你是?”
夕月雙手仍然緊緊地抱在胸前,“夕月,叫我夕月”。
鄭不凡只得尷尬地把手伸回去,放在方向盤上,眼睛直視著前方,整個車里顯得異常的安靜,他偷偷往副駕駛方向瞄去,只看到夕月的側臉,她正忘神的看著窗外,一臉悲傷的模樣。
他假意咳嗽了幾聲,“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
夕月很久才從窗外轉過來,喃喃道“我無處可去,我能去你家嗎?”。
鄭不凡吃了一驚,腳因踩油門不穩(wěn)整個車帶人往前踉蹌了一下,他吞了吞口水,把車停靠在路邊,不可思議道“我是單身男士,一個人住”。
夕月看著他,緊緊盯了十幾秒,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忽然,她一把扶上他的肩,然后給了他一個深深的吻,鄭不凡沒想到夕月來這么一出,一時驚呆了不知如何是好,他呆呆地看著夕月正費勁地吻著他,他突然反應過來,趕緊推開夕月,夕月因太過用力而嘴唇紅腫,她還是以一臉平靜地表情看著鄭不凡,再次加重語氣說道“你能帶我去你家嗎?我現(xiàn)在無處可去,請你收留我”,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摔糊涂了,否則怎么會如此放肆大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