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推薦配樂《Imagination》
……
[您的意志正在崩潰……]
[您的生命正在流逝……]
[您的存在正在被宇宙意識否定……]
[宇宙對您的觀測結(jié)果正在趨近于零……]
[現(xiàn)在我要問您幾個問題……]
程杰疲憊的點點頭。
[您累么？]
“累……很累?！?p> [為什么？]
“因為，我看不見未來，都是死路。”
程杰此時的狀態(tài)就好像被打了吐真劑一般，大腦的每一次思考，都被自己完全暴露。
[僅此而已？]
“……還因為……我做了很多錯事，我……不應該是那個做出選擇的人……”
[您認為，你都做錯了什么？]
程杰的臉上出現(xiàn)掙扎的神色。
“我……不想回答?！?p> [您必須回答]
……“……我……害死了李冰，我徹底錯過了小姑娘的人生，我還害的天城變成這個樣子……我讓寒武傷心了，還有……我?guī)е祟悺孟褡哌M了一條不歸路……”
[……]
“如果……做出選擇的不是我，就好了?！?p> [那么，如果給您一次機會重來，您還會這么做么？]
“……我……”
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現(xiàn)，盯著程杰的臉龐，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
“我會?！?p> 那只眼睛消失，黑色的空間逐漸變得透明，陽光照了進來。
一道妙曼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她溫柔的托起程杰的臉龐。
……萬物的本源，就是被觀測的事實
就像一場舞臺劇，哪怕內(nèi)容再精彩，沒有觀測者，沒有觀眾，那也只是時間中的一粒塵埃而已
就像我們……
……
第二天醒來時，程杰先是感覺到了來自身體各處的麻木感，就好像自己在重新認識自己的身體一般。
先是一次次血液的脈動，血管被血液沖開的感覺，慢慢的，血液流動的感覺仿佛消失在身體中，緊隨其后的是來自身體的觸覺所感受到的東西。
程杰很模糊的感覺到了一些東西壓在自己身上，他想去查看，但卻仍未感覺到身體的存在。
……等到知覺完全恢復，身體的控制權(quán)回歸，他嘗試著動了動。
寒武也被程杰的動作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剛剛坐起來一點，就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再次爬回去，緊緊抱住程杰。
程杰想說句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張不開嘴，哪怕是讓聲帶震動都做不到，而眼皮也好像被縫在一起一樣，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濟于事。
溫暖的感覺傳來……但是慢慢的，來自寒武身體的溫暖變成熾熱，好像是在自己胸前貼了個暖寶寶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熾熱感逐漸化作刺痛感。
也是在這一刻，程杰終于能夠睜開眼，第一個音節(jié)蹦出“寒……”
〔嗚……〕
“寒武……”
寒武慢慢坐起身，光潔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我在〕
程杰點點頭，然后有些尷尬的別過頭。
寒武低頭看看自己，若無其事的從被子里鉆出來，赤裸著站在地上。
〔我只是個人工智能〕
〔還有什么吩咐么？〕
程杰看看她的臉，伸手招了招她，“你過來點。”
〔稍等〕
寒武穿好衣服，站在程杰旁邊，俯身去聽程杰要說的話。
他開口，“你……是人?！?p> 程杰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然后身子往里挪了挪，給寒武空出位置。
“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做了很多違背我初衷的事情”，程杰在盡可能的用自己最溫柔的語氣與寒武交談。
〔嗯〕
“所以，這次休假結(jié)束后，我們需要的是一場……改革，我很需要你的幫助?！?p> 〔好，我會盡力的完成我的職責〕
程杰略微坐起一點，將寒武的頭正過來。
“不，從今以后，沒有什么事你是職責?！?p> 〔抱歉，這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是你，無論發(fā)生什么，只有你自己，能否定你自己，懂了么？”
看著程杰十分認真的表情，寒武開始仔細思考這句話的意思。
過了半晌，她最終開口說到。
〔我會的〕
“很好，我還有點困，先睡覺了?！?p> 〔好〕
但等程杰躺下，寒武發(fā)現(xiàn)不對了。
〔額……您睡覺的話，能不能放開我？〕
程杰睜開眼睛，看看她，“不能，晚安。”
〔……好吧〕
……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凌晨，外面下著大雪，寒武已經(jīng)偷偷從程杰懷抱中抽身，正坐在椅子上處理著來自無名時代號的數(shù)據(jù)信息。
程杰見狀也沒打擾他，只是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站在雪地中，感受著這份寧靜，程杰呼出一口氣，頓時感覺身上好像也輕松了不少。
他摘下左手的手套，望著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笑了笑。
然后伸手慢慢將它摘下，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里懷的兜子中。
“那就這樣吧……”，他自言自語到。
寒武悄悄的站在他身后，靜靜陪著他站在雪地里。
等到程杰想要回屋了，寒武才開口。
〔您不想知道自己的身體之前是怎么了么？〕
程杰被嚇了一跳，原地跳起來半米多高。
“寒武，下次出現(xiàn)在我身后，記得提醒我，還有就是別突然間問問題?！?p> 〔好的〕
“對了，你剛才問我什么？”
〔我說您不想知道自己之前身體怎么了么？〕
程杰伸手抓起一把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糊在寒武臉上，寒武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還在思考這是在做什么。
“不在意，我現(xiàn)在就想打個雪仗”，說完，他又抓起一把雪丟了過去。
寒武也不躲，呆呆的被砸中。
〔額，您再砸我我就要生氣了〕
啪嘰……
又是一把雪……
〔我真的生氣了！〕
啪嘰……
〔我！〕
啪嘰……
〔淦！〕
之后，程杰面對的，就是全身心投入，并真的把打雪仗視為生死攸關的戰(zhàn)斗一般對待的寒武的反擊。
再次抬頭的時候，鋪天蓋地的雪球已經(jīng)飛了過來，直到他被徹底埋在雪堆里，他仍不清楚那天飛來的雪球到底有多少。
只是在被寒武挖出來之后默默比了個大拇指。
伏特加兌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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