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十六夜愣了半晌,最終還是明白了“夫人”二字所包含的含義,一時間,小臉又紅了起來。
然那嬌羞的樣子看上去似乎還真有那么一回事。
她看著犬大將的臉,看著他的眼,看著他的五官,記著他的輪廓,光是想著就有些醉了。
刀刀齋的大眼珠掃視著屋內(nèi),看著狼藉一片的空間,想了半晌,最終道:“才過去多久呀,你們這動靜也特大了吧!就連窗戶也搞變形了?!?p> “瞎想什么呢,滾?!?p> 聽聞此話,犬大將頓時便惱羞成怒,直接飛起一腳將其自窗臺上踢飛了出去。
那身軀在空中拋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只留下叢云牙的劍鞘插在窗上。
“還不讓說了?”
……
將十六夜扶著站好,犬大將無奈的搖頭嘆息,自窗臺上拿起劍鞘。
“這就是叢云牙的鞘?”說著,一縷魂魄自鞘的小孔中飛出。
十六夜怔怔的看著它,看著那個全身白的小老頭。
心想為什么他的朋友都是一些老頭子呢?冥加是跳蚤,雖然個子小了一些,不過看上去也是一個小老頭的樣子。
每一個都是奇形怪狀的,真是一堆奇人。
“姥爺?!蹦乔熟`對著犬大將微微鞠躬行禮。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以后它要負責束縛住叢云牙,要與他相處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自我介紹還是要的。
“我叫鞘,以后就由我來加強叢云牙的封印。只要有我在,就不會出什么亂子。”
犬大將看著它,道:“那就麻煩你了?!?p> 拿起劍鞘,正當他要將叢云牙插入劍鞘的瞬間,變故開始了。
仿佛是察覺到異樣的叢云牙在這一刻猛地抖動了起來,以示抗議。
只是在犬大將的壓力之下它無法吼出聲音,更無法說話。
它討厭受困的感覺,在冥界便是如此。
若真是這樣,那么自己又為什么還要想方設法的突破封印,降臨世間呢?
……
鞘的氣息與叢云牙的氣息相撞在一起,形成兩股相對而立的湍流,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周遭的空氣變得躁動起來,氣體的流速變得狂躁不安。飛舞的白沙攪動其中,被揉搓成一團。
“好強的邪氣呀?!鼻室姞畈挥傻么篌@。
“夠了,安分一點,這樣的話,起碼你還有個歸宿,有什么不滿意的?”犬大將一聲呵斥,手猛地發(fā)力。
強大的妖力震蕩開來,將叢云牙的劍氣給整個壓了回去,那劍也隨之被插入鞘中,隨即合上。
冥界之息被瞬間進化,混濁的氣體逐步消散。
隨著劍鞘與劍的合并,博望坡上,那被叢云牙破開的地面逐步恢復了原樣。
冥界的氣息測底消失,回歸了本源,再次與世隔絕。只是那些被它吸收過去的靈魂再也回不來了。
……
一瞬間的風暴,再一瞬間的平息。
這個過程雖然看似快速簡單,然而犬大將自身所消耗的妖力以及體力都是巨大的。
公主府的外圍,那輛車架停了下來。趕馬的車夫太監(jiān)揮身發(fā)顫,再次丟了魂魄。
剎那猛丸并沒有下車,光憑感知他便已經(jīng)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在那妖怪面前自己的確是渺小得可憐。
這樣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留在她的身邊,這樣的自己,又有什么能力能夠守得住她呢?
此時此刻,那顆驕傲了十余載的心被測底擊個粉碎,化作寂滅虛無。
“走吧,回去吧?!彼f。
自此以后,這公主府的大門他估計是沒有辦法再次踏進了吧!因為那只妖怪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卑。
……
劍與鞘相合,自身妖力的釋放導致犬大將虛軟無力的后退兩步。
額間也滲出虛汗。
“你怎么樣?”十六夜上前一步攙扶住他,她有些擔心他會再次暈厥過去。
犬大將笑道:“這家伙可真野,就像是一匹烈馬,難以馴服?!?p> 隨后他看向十六夜,有些難為情的說:“那個…我餓了,能麻煩你給我弄點吃的嘛?”
“唉,我也是,我也是。”一聽到有吃的,外面栽倒的刀刀齋立刻便來了精神。
他沖忙站起,如風一般就卷了進來。
十六夜道:“啊?可我不知道你們平日都吃些什么呀,人肉我可沒有?!?p> 犬大將忽悠道:“想什么呢?我其實不是妖怪,我也是人,所以什么菜都可以。至于他?你可以忽略?!?p> 十六夜覺得自己被忽悠了,道:“真的?那我這就去做?!?p> 犬大將點頭,道:“真的。別忘了在弄一壺茶來,我喜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