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腿撕裂空間而來,猶如凌空劈下的刀刃。
千鈞一發(fā)之際,犬大將也動了。
他直接一個閃身,化作一道殘影凌空躍起,漂浮在那鬼面之前,看著它。
道:“我不想殺你,只要你脫離那個女子,離開這里,你便可以活。森林中有很多的獵物,你不一定非得吃人?!?p> 有的妖怪吃人,其實這也并不是它們的錯,畢竟它們也只是為了生存。
就像狼吃羊一樣,都是注定了的。
犬大將明白這一點,因為他也是妖怪。
可既然遇見了,那么他就是無法做到不管。
“憑什么?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那鬼面魔珠一聲嘶吼,繼續(xù)揮舞著自己的蜘蛛腿向著空中的犬大將拍去。
犬大將又是身形一晃,猶如瞬間移動一般。
無論那蜘蛛腿在怎么擊打,都只能觸碰到他的殘影。
“你可知你選擇了一條怎樣的路么?算了!”犬大將無奈的嘆息。
下一刻,只見他將右手輕輕抬起,一道綠色的毒鞭自他的指縫中延伸了出來,閃耀著靚麗的寒光。
猶如一條能夠自由伸展的繩子。
他舞動手指,旋轉(zhuǎn)身姿。
剎那間,那手中的毒鞭就如同一臺絞肉機一般將那些觸及而來的蜘蛛腿都絞個粉碎,化做無數(shù)的肉屑灑落屋內(nèi)。
“怎么可能?我如鋼鐵般的軀體,我……”鬼面魔珠瞪大眼,驚恐的看著他。
它甚至都遺忘了疼痛,也忘記了哀嚎。
然話只說到一半,便已停歇。
下一秒,它看到那綠色的線條就如同一條巨蟒,扭動著身姿向著自己的面部拍打而來,寒芒外露,鋒利無比。
只是一瞬,便將他的臉給切割成了兩半。
流逝的時間之中,它死死的瞪著眼,看著眼前的男子。
看著他的身影猶如羽毛般緩緩落地。
是那么的輕松,自在。
難道自己就真有那么弱么?
緊接著,就在犬大將的眼前,那鬼面魔珠的整個軀體都被空氣分解,化作光斑隨風(fēng)飄散。
除了那被釋放而歸的女子以外,最終什么也沒能留下。
……
慘白的月光灑落進來,屋內(nèi)的一切已不復(fù)往昔,變做一片廢墟。
只是還沒有那么測底。
痛苦解除,女子的眉峰微動,一雙眼緩緩的睜開。
就好似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坐立起身,她看著眼前的一切,隨后便看到了身旁的男子。
她不明白,如果這注定是一場噩夢的話,那么夢中的男子為何會是如此的美好?
那英姿颯爽。
一身潔白的衣袍猶如天上的云朵,漂浮不定。
銀色的長發(fā)扎成馬尾,在風(fēng)中微微搖曳。
如畫般的面龐,就仿佛凡塵中的一切在他眼下都會感到自卑。
眉心處可見的月牙,在與天上的月亮相互爭輝。
美,真的好美。
“已經(jīng)沒事了?!币娏缁ㄒ研眩髮χ⑿Φ?。
那笑如夢如幻,猶如水中月,鏡中花,即便近在咫尺,卻也無法觸及。
她呆呆的看著,一雙美眸一眨不眨,如癡如醉。
心想天吶,怎么會有如此美妙的男子?如此俊美的面皮?
半晌,她這才開口,道:“我這是在做夢么?”
犬大將道:“算是吧。”
輕甩衣袖,當(dāng)下也不多做停留,他邁開步伐轉(zhuǎn)身便走。
浮動的披風(fēng)扶過女子的面頰,似要將她僅有的一絲意識抽離身體,隨他而去。
“等一下,你是誰?”女子忽然開口問。
犬大將微微頓住身姿,半晌,這才腳尖踏地,騰空而起。
他并沒有作答,也沒有多余的話語。
猶如一片潔白的羽毛漸漸飄遠(yuǎn)。
女子癡癡的看著,直到他消失不見。
……
次日,在這座城市之中,萬花柳在次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
圍觀的人群都想湊湊熱鬧,看個究竟。
那原本便不是怎么寬闊的街道一下子變得擁擠了起來,人群議論紛紛。
不過人們也只是知道了那柳如花的閨房在一夜之間變得狼藉不堪,至于真正的發(fā)生了什么?無人知曉。
那柳如花只說她在夢中見到了一個如天仙一般的美男子,一身白衣,猶如仙鶴。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神情有些呆呆的,好似意識不清。
人們也只當(dāng)她在夢游,胡言亂語。
只是從那天起,她的臉上不再帶有面紗。
演奏出來的琴音聽上去也更加的憂傷,不過卻也美妙了少許。
似乎所有的音符,都是為夢中的他而湊。
……
犬大將站立高山之顛,那身姿迎風(fēng)招展。
下方是一望無際的森林。
林中有一條小河,彎彎曲曲,靜靜的流淌。
一只小鳥煽動著翅膀向他飛來。
犬大將見狀伸出一指,任它停歇。
輕輕撫過小鳥的額頭,他淡淡的道:“小家伙,我這里可沒有食物給你吃?!?p> 小家伙竟也不怕它,輕鳴一聲,小小的腦袋微微揚起,與他對視。不閃不避,任他輕撫。
“去吧!”犬大將微微抬手,那小鳥在他的指尖跳動兩下,最終也只得離開。
“看來,我得去看看老朋友了?!卑肷?,犬大將呢喃開口。
“寶仙鬼閣下,百年未見,你如今還好嗎?”
言罷,他御風(fēng)而行,踏步而去。
耳邊繚繞的風(fēng),山巔繚繞的云。
下方,一只只燕鳥齊飛而上,與他并肩,齊聲鳴叫。
“你們好。”犬大將與它們打招呼。
……
冥界。
一條幽深的大道,暗無邊際。
無數(shù)游歷的鬼魂,漂浮不定。
一柄懸浮的劍身,益動著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