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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湖畔忘憂草

第九回 納西花花色

格桑湖畔忘憂草 周小逗 3134 2020-01-08 22:01:41

  昨晚巴哥不在的時候段兄說了個笑話,“食人族想吃素,請問吃什么,答案是植物人,哈哈哈哈,我們不要告訴巴哥,等明天車上問他”。

  第二天出發(fā)到麗江,巴哥坐在駕駛座上準備點火,段兄突然問:“巴哥,食人族想吃素,請問吃什么”。巴哥回頭看看大家,嘴角輕蔑地向上一揚,掏出墨鏡,單手甩開鏡腿:“充氣娃娃!”帶上墨鏡轉(zhuǎn)手一摸頭發(fā)。大家先是一愣,隨后發(fā)出炸雷般的笑聲,“巴哥您太有才了”“巴哥戴墨鏡那刻應(yīng)該配上墨鏡金鏈BGM”“哈哈哈”連極少聊天的教練都笑得前仰后合。巴哥疑惑:“說錯了?”“沒沒沒,您說的十分正確,哈哈哈”

  捷達一路向北,經(jīng)過一片片綠色的麥浪,駛?cè)臌惤亟?,迎面而來的是兩?cè)巍峨的群山。雨過初晴,潔白的云彩宛若纖長的腰帶系在半山腰,仿佛伸手就能觸及,山腳下有位身著皮襖的牧羊人,悠長的鞭子撩撥空中的氣息,調(diào)皮的微風(fēng)滿載迷人的松香,摻雜泥土的芬芳迎面吹來,雨晴深吸一口氣露出甜甜的微笑。

  當?shù)丶{西族推薦象山市場的鈺潔臘排骨,這是一家隱藏在菜市場的火鍋店,老板說臘排骨是自家腌制的肥瘦適中,配上西芹、西紅柿、韭菜根,倒入紫洋芋和吹肝米灌腸烹煮,不一會就香飄四溢滑嫩可口。再配上一壺酥油茶和一碗雞豆涼粉,濃郁裹著香甜,酸辣伴著柔滑。講到高興處,老板拿出個瓶子,里面裝著比綠豆小的豆子,每顆豆子上都有只圓圓的眼睛,這便是雞豆。雨晴想著拿幾粒回家種,老板似乎看得懂她心思:“離開麗江很難種成功,喜歡吃再來麗江”。由于是AA制,巴哥覺得吃少了虧,頂著圓鼓鼓的胃灌下小半壺酥油茶,頓時撐得夠嗆,最后腆著肚子找藥店,段兄扶著他一路罵罵咧咧,又剩下雨晴和蕭峰獨處。

  他們相視一笑靜靜地走向象山,象山是LJ市區(qū)最高的山,在黑龍?zhí)豆珗@內(nèi),因像一頭威嚴的大象匍匐向北故名象山,站在山頂?shù)耐ぷ?,北眺玉龍雪山,南望麗江古城,西通束河古?zhèn),東連綿延群山。由于天色已晚,黑龍?zhí)豆珗@關(guān)閉,他們只能繼續(xù)向前走。

  前方是一座村莊,沒有路燈,在月色的籠罩下顯得寂寥幽閉,瓦房上站著各式各樣的瓦貓咧著嘴,朝著他們露出神秘的微笑,遠處隱約傳來幾聲狗叫。雨晴有些害怕,緊緊跟著蕭峰,兩人都在專心看路,沒有聊天。前方逐漸出現(xiàn)一圈路燈,路燈很高,仿佛在半山腰翩翩起舞的精靈,走近才發(fā)現(xiàn)眼前是個十米多高的堤壩,青草翠綠柳條搖曳。

  兩人相視一眼爬上堤壩,月光皎潔波光粼粼,黑白相間的玉龍雪山映射在湖中,不知名的水鳥在嬉戲打鬧,堤壩石縫中的蟋蟀為水鳥配上一曲最熱鬧的交響。夜映象山影,蟲鳴皓月晴,飲水清溪源,納西玉龍魂。兩人坐在清溪水庫堤壩上,雨晴調(diào)皮的踩碎一輪輪月影。

  “雨晴”“嗯?”“你是少數(shù)民族嗎”“是呀,XSBN勐侖傣族,你呢”“漢族,家就是昆明的,你會跳孔雀舞嗎”“會呀,小時候住吊腳竹樓的時候就學(xué)會了,有機會跳給你看”“好呀,應(yīng)該很美,你們把樓墊那么高,一樓不住人嗎”“一樓養(yǎng)雞,也防蟲,爬上二樓把梯子一收,野象來了也沒法攻擊我們”“野象?我想看”“追著陌生人打呢,野象用鼻子抽大嘴巴子,可疼了”“那我還是不去了,好害怕”“哈哈哈,你傻呀,說什么都信,它們食物短缺才會出現(xiàn),吃飽就回去了,有機會邀請你來玩。我經(jīng)常看你晚飯后打電話,好像是同一個人”

  “是呀,我姥姥,可疼我了,從小我媽打我時都躲姥姥身后,可惜姥姥不識字,裹腳的陋俗還讓她不能出遠門,雖然她爺爺開明,只裹了一段時間,但骨頭還是有點變形,魁梧的身材在半大不小的腳上來回搖晃”。雨晴看蕭峰有些傷感馬上打趣道“知道為什么舊社會要裹腳嗎,那時候大家都窮,生怕女人逛街買買買,裹腳走不動就在家做家務(wù)”。“哈哈哈,你贏了,你有什么心愿嗎”。

  “心愿,你有?”雨晴俏皮的看著蕭峰。

  “有啊,當直升機飛行員或幼教、夏天玩雪、找個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老婆”蕭峰很得意的答道。

  “第一個還算正常,這夏天還能玩雪?”雨晴不解的問。

  “小時候我以為這是不切實際的空想,來到麗江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空想,是夢的開端”。蕭峰突然指著玉龍雪山上的那片積雪:“她讓我明白一切皆有可能”。

  雨晴點頭認可:“哦。。。恭喜你來對了,那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老婆是怎么回事?”

  “你不覺得和老婆同一天過生日很浪漫嗎?”蕭峰雙手合十,一臉溫馨。

  “是夠潮流浪漫的,你幾號生的,我看看身邊有沒有這樣的姐妹”雨晴側(cè)臉問道。

  “十月二十七,你呢”。聽到這雨晴突然身體一顫瞳孔微縮,盯著蕭峰再確認一遍:“幾號?”

  “十月二十七”蕭峰順口答道。

  雨晴刷地一下轉(zhuǎn)身對著蕭峰說:“我就是!”。

  蕭峰盯著雨晴看了半晌,開始的瞬間他真的信了,后來想想上天怎么會如此眷顧他,一定是雨晴在逗我玩,于是啞笑道:“玩歸玩,鬧歸鬧,別拿夢想開玩笑”。

  “是真的,不信你看”雨晴激動得聲音有些顫抖,她拿出身份證遞給蕭峰。

  “我去。。。這。。。這。。。我沒有做夢吧”蕭峰眼角突然掛起一抹淚花,趁著月色庇護趕忙拭去,沒有讓雨晴看見。蕭峰定了定神接著說:“我從小被管的很嚴,衣食無憂但無比壓抑,渴望自由,擁有自己的家,有屬于自己的溫暖和幸福,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建造家庭的念想,雖然看不見一點希望”。

  “管的嚴?你小時候很調(diào)皮嗎,經(jīng)常被打”雨晴好奇的問。

  “我并不覺得自己調(diào)皮,只是我媽過于正統(tǒng)古板,對我的要求也頗為古怪,啪!一巴掌,知道錯了嗎,不知道。啪!知道錯了嗎,知道了。啪!知道你還錯。打在你身疼在娘心,啪!心疼咋還打,啪!讓你記住。記住啥?啪!剛說就忘,知道錯了嗎。哎喲我去,沒完了,啪!還不耐煩?!?p>  “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繼承我的花唄嗎”雨晴默默贊嘆,那么悲傷的故事都能說得如此歡樂。

  “你難道就不被爸爸打嗎”蕭峰問道。

  雨晴望著天回想著:“爸爸常年在外做生意養(yǎng)家,見到我們親熱都來不及。媽媽在家務(wù)農(nóng)持家,我和媽媽相依為伴她哪舍得打我,有一次就拍了我一巴掌馬上,我生氣跑出去,她就跟在我身后走了幾條街,后來就抱著我哭了。哪像你這種,挨揍跟吃糖豆一樣,一個接一個,哈哈哈”。

  “你跑出去有媽追,我跑出去我媽就反鎖門,所以我覺得還是姥姥最疼我嘛,明天想去哪玩”蕭峰轉(zhuǎn)個話題。

  “我們住在束河,肯定先在束河玩呀,我看有一條通向雪山的路,明天我們騎車去嘛”

  “十多公里路,怕你累著,我?guī)е?,你看著景”蕭峰拍拍胸脯說道。

  “數(shù)你能吹,我可不輕,累壞了你媽還不得給我吃糖豆呀”雨晴戲虐道。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要真是這樣拼了命的保護你”蕭峰抱拳發(fā)誓。

  “得了吧你,來,叫聲姐姐我保護你”雨晴手指一勾。

  “咱兩雖是同一天,但還沒分誰大呢,怎么就讓我叫你姐姐”蕭峰不服氣的說。“你什么時間段出生的”雨晴問道?!皯?yīng)該是天剛亮,記得那天好像下雪了”蕭峰努力回想老媽說過的話。

  “叫姐姐吧,我天沒亮就出來了,哈哈哈”雨晴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我。。。行行行,姐姐”蕭峰認了。

  “唉!哈哈哈,弟弟乖,再叫一聲”雨晴笑得合不攏嘴。

  “姐姐!”

  “唉!乖弟弟,哈哈哈哈”

  草叢邊的青蛙發(fā)出呱呱的笑聲,“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吧,明天你騎車帶我吧,乖弟弟,哈哈哈”。他們一步三蹦地走上水中央的石拱橋,兩側(cè)柳枝輕輕拍打著他們的背影?!澳銜斡締??”蕭峰問道,“不會,放心吧,我不會問你先救誰這種送命題的,再說了,不救媽是要負刑事責任的”雨晴爽快的回答道。“哈哈哈,我不帶你們倆同時去水邊就行了”蕭峰似乎早有準備。

  躺在床上,雨晴看著瓦房頂?shù)牟A齑埃鹿鉃M床鋪,繁星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跳躍,“弟弟”嘻嘻,雨晴自言自語地笑著,翻了個身,“弟弟”嘻嘻嘻。叮,蕭峰發(fā)來微信,巴哥急性腸胃炎在市醫(yī)院打針,無大礙,段兄陪著他,讓我們明天自己玩,他們明天要補覺?!俺舻艿?,早點休息,晚安”“晚安,明天見”。蕭峰回完微信伴著月光自拍了一張,喃喃自語道:“姐姐,哈,姐姐。。?!彼鴷r他嘴角掛著一抹消不掉的微笑,一滴溫暖的淚融入清澈的夢境,蕩起久久回蕩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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