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來吧,別躲著了”柳娘給蘇箬笠掖好被角,朝著門外某處身影說道。
那道人影輕輕顫了顫,仿佛在下很大的決心一般,又是好一陣寂靜。末了,在柳娘的注視下,蘇箬笙一襲青衣終是現(xiàn)了身。
“你來了”說著又充滿用愛撫的眼神看了看病榻上的蘇箬笠。
“小姐若是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蘇箬笙不說話,呆呆的看著病榻上的蘇箬笠。
此刻她安靜的躺在塌上,像個瓷娃娃一樣,完全沒了平日的生氣,不知怎的,此刻蘇箬笙忽然回憶起她如花般的笑靨,美好的讓人不敢觸碰。
他走上前去,指尖游走在她姣好的皮膚上,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此刻顯得有些病態(tài)。
他心里隱隱有些負(fù)罪感,他不自覺的厭惡這種感受,可如若重來一次,他還會這么做,因為這是她欠他的。
“我不管小姐昨日是如何落水的,也知道一定與你脫不了干系,但小姐心軟,始終不肯說出原因,但我希望你明白,小姐是打心眼里對你好,你若真心不喜她纏著你,便早日讓她斷了這份念想?!?p> “知道了”話語里不辯喜怒。
“讓我單獨與她待一會兒吧,你先退下吧”
柳娘又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身影遲遲未動。
“放心吧,我不會害她的,畢竟……她是我妹妹”語氣里有一絲僵硬。
柳娘頓了頓最終還是退下了,虛掩好了門,只留下兄妹二人獨處一室。
病榻上,是蘇箬笠不住的囈語。
“哥哥――”
蘇箬笙身形不由一震。
世界上怎么會有她這般癡傻的丫頭。
真是可惜了。
―――――――――――――――
故事的開頭要從半月前玉懷峰講起,那時的玉懷鋒烽火滿天,血流成河。
“報――”一弟子急匆匆的沖進(jìn)殿內(nèi),白色的衣角劃過地面,鮮血不自覺依附了上去。
“峰主――不好了,峰外的弟子就快守不住了,他們攻上來了,您快些帶著妻兒逃吧?!钡茏庸虻沟厣险f道。
此刻玉懷峰的峰主墨玉懷負(fù)手而立,眉心不自覺的擰起,眼里盡是落寞。
看來這玉懷峰是守不住了。
又抬眸看了一眼妻子懷里熟睡的少年,眼里化不開的哀愁。
“我同你們一起到最后?!?p> “可――可是”
“別可是了,你快些去幫忙醫(yī)治那些已經(jīng)受傷的弟子。”
“是”那弟子頓了頓,末了又擔(dān)心的看了一眼,這才急忙退了出去。
“夫人,可確保孩兒睡熟了?”
一婦人輕輕拍打著孩子的背道
“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醒不過來”
“那就好,你快些帶著他離開?!?p> “不”那婦人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般。
“我要同你一起”
“玉懷峰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家?!?p>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跟我爭,快快帶著孩兒走吧,你難道忍心看著他同我們一起死么?”
“咚――”二人爭執(zhí)間殿外突然飛過來一道身影,依舊是剛才那名弟子,只是這一次染紅衣角的不止地上的鮮血。
“峰主……快……快走。他們……攻上來了?!贝丝趟谕迈r血,心脈受損,顫顫巍巍的說出這番話后,便斷了氣。
墨玉懷看著在他懷里喪命的弟子,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
他親手建立的這一切終究付諸一旦了。
“快走――”他盡力朝那婦人說道,額頭上青筋暴起。
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利落的將懷中的少年藏在后殿內(nèi),然后同墨玉懷站在一起。
墨玉懷牽住她的手
“夫人,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都風(fēng)風(fēng)雨雨這么多年了,你覺得我還會怕么?”說著深呼一口氣握緊墨玉懷的手。
二人攜手面對即將到來的狂風(fēng)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