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白都沒有意識到,她心里已經(jīng)開始委屈了,聲音都變得哭喪喪的。
一聽這語氣,陶君夏脾氣立馬上來了,要上前的動作被親哥攔住,怒喝:“劉常飛!!”
她的聲音剛落下,空氣詭異的安靜了幾秒。
“咯吱”,一聲清晰的折骨聲。
旋即,就是劉常飛殺豬般的嚎叫。
楊白白手腕一松,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影當(dāng)中。
她傻愣愣地扭過臉,瞧見陶君眠一張冷肅的臉,眼里沒有一點情緒,平靜地令人心慌。
少年自顧自收回手。
劉常飛的手以一個極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眼角泛起淚花,又驚懼又憤怒。
“你做什么?!陶君眠你瘋了?!”
陶君眠只是淡淡的瞧著他,開口道:
“如果一定要疼痛才能記住教訓(xùn),表哥在滿足你。”
劉常飛的眼淚不受控的從眼角滾下,異常狼狽,猩紅著眼眶瞪著少年清冷的面容,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
陶君夏完完全全沒想到她哥攔住自己,是要來一個更猛的,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感覺……有點兒可怕。
秋夜的氣溫果然很涼,樹葉搖動的沙沙聲還聽得清楚。
楊白白一雙手完全涼了,看向陶君眠的眼神不自覺帶上了幾分懼意。
緊咬下唇,劉常飛強忍疼痛道:
“你算哪門子表哥?你算什么?!你沒資格管我,跟那個女人一樣,你們都是應(yīng)該受到懲罰的人!”
他這話,陶君夏聽不下去,上前反駁:
“喂,小時候我哥可什么都讓著你。你一來我家,你喜歡的東西,不管我和我哥喜歡不喜歡哪一樣沒有給你?
你也不想想,你那會上學(xué)惹的那一堆破事,哪一件事我哥沒過去幫你處理?現(xiàn)在你就這么對他?狼心狗肺實例啊你!白眼兒狼!”
她不提還好,她一提,劉常飛一肚子火燒的更旺。
“處理?是啊,陶君眠是幫我處理了,處理的非常干凈完美!但那又怎么樣?全世界都知道我跟他的差距!
他根本就不是在幫我處理,他只是在嘲笑我,用他的優(yōu)秀把我襯得更一無是處!
給我東西?也不要說的那么好聽!不過是施舍!都是施舍!你們分明都瞧不起我,卻要在這高高在上給誰看?!”
陶君夏被他的歪理震驚了,她哥太優(yōu)秀還怪他咯?
哈,可笑。
她還要再辯,卻被陶君眠抬手攔住。
陶君眠看向劉常飛的眼神一時復(fù)雜了起來,默了好一會,才說:
“你是這么想的?”
“你敢說你不是這么想?陶君眠,別裝了!我早就知道的。你幫我不就是為了回報那個女人恩情?
你對我那么好不過是因為恩情,你根本——沒有一刻把我當(dāng)成兄弟過,你敢說不是?”
劉常飛此時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失控,痛哭流涕地控訴著陶君眠,也不在乎旁人怎么看了。
偶有路人會因為這一幕而頓足,也只是出自好奇的觀望幾眼,很快便離開了。
無人注意到,在聽到恩情二字時,少年的瞳孔微縮。
陶君眠眼睫微垂,瞥見他的手腕,半天,只憋出兩個字:
“不是?!?p> 他始終沒問,劉常飛是怎么知道恩情一事的。
這件事,分明只有他和姑姑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