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將下,暮色漸起。
香雪樓里。
“族長,那我這就把東西給沈琰他們送過去了!”
商云拍拍桌上裝靈犀香的盒子,跟秦玦說了一聲,打算把東西給曲明書兩人送過去。
“等等,你提醒曲明書一句,他們雖然有千絲纏綁在一起,陰氣不會侵蝕沈琰,但是曲明書到底還是鬼身,讓他們節(jié)制點,太放縱沈琰還是會損些陽氣?!鼻孬i坐在沙發(fā)上擦著手里的獬牙,邊對商云說。
“呃呃,好,我知道了!話我會帶到了!”商云忍著笑退了出去。
“叮咚!”
“叮咚!”
商云手里提著個盒子按著沈琰家的門鈴,兩聲鈴響,大門就開了。
“商先生怎么過來了?”
沈琰看著門外站著的商云,心里有些疑惑,看他手里的盒子,不會是送犀角香來的吧!
“給你們的!進去再說!”
商云把盒子遞給沈琰,直接進了客廳。
關(guān)上門,沈琰把盒子放到茶幾上,又給商云到了杯白開水。
商云直接打開盒子推到曲明書面前,里面是一個裝滿香丸的水晶罐子和一個碗口大小的錯銀梅花紋三足銅香爐。
“里面是靈犀香,和犀角香一個作用!”
聞言,曲明書和沈琰心里一喜,均是抬頭看著商云。
“猜你們一定會想辦法去弄犀角香,那玩意一般人不會去碰,你沈家二少爺貿(mào)然去收容易被人盯上,如果后面出了事會很麻煩?!?p> “這靈犀香效果和犀角香差不多,而且還對魂體有凝神安魂的作用。每天燃一粒,這是半年的量,以后有需要你們可以來風(fēng)月樓定制?!?p> “商老板有什么條件?”
沈琰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秦玦幫曲明書找到他已經(jīng)算仁至義盡了,為什么還要幫他們這些!
“曲老板付的報酬值這些,你們也不用多心,多個朋友多條路。況且,說句不好聽的,你們身上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可圖的。”商云知道沈琰在想什么,索性把話挑明了說。
“如此,那就替我多謝商老板的美意,這靈犀香沈某就厚顏收下了!”沈琰一想也是,只見過兩次,人家那么短的時間就能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扒拉出來,就這能力還能圖他什么。
“哦,對了,提醒一句,你們有千絲纏綁一起,曲老板的陰氣侵蝕不了沈二少,但曲老板到底是鬼身,別太放縱了,要不然沈二少身上的陽氣多少有些損傷!”
想起出來前秦玦的話,商云面色玩味,神色詭異的看著兩人。
曲明書擼著貓的手一僵,有點尷尬的把臉側(cè)了側(cè)。
“咳,多謝商先生提醒,我們會注意的!”一下子想到記憶里兩人翻云覆雨的畫面,沈琰臉色從臉紅到了耳根。
“東西和話我也帶到了,該告辭了!”商云放下手里的杯子,打算起身告辭。
“嗯,那我們也就不多留你了,多謝商先生跑這趟!”沈琰曲明書起身將商云送出門。
“阿琰!”
“我在呢!”
“別離開我了!”
“不離開,這回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離開!”沈琰剛伸手打算抱住曲明書,一下子又想到他沒有實體,“我們先把香點起來吧!”
兩人一貓看著茶幾上的盒子,水晶罐子里整整齊齊的碼著指頭大小的橢圓形香丸。
沈琰把香爐放到茶幾上,揭開蓋子,里面是備好的半爐香灰。
“他們倒是極細心的!”曲明書微微笑道。
“確實!”
沈琰用香針在香灰上撥開一個小坑,打開罐子取出一粒香丸點燃,把點燃的香丸放進香爐里,一半埋在香灰里,使它燃得慢些。
裊裊煙霧從鏤空的蓋子里飄散出來,一股幽香在客廳里彌漫開來。
“明書!”
一只手顫抖的撫上曲明書的手,隨后沈琰神情激動,興奮的一把摟住曲明書。
“明書,我終于又可以觸碰到你了!”沈琰把頭埋進曲明書的頸窩里,眼眶通紅,一滴淚從眼角悄悄滑落。
“阿琰!”
曲明書輕輕攬著沈琰的腰,慢慢的收攏手臂,似要把人融入骨血一般。
暖水濯我足,剪紙招我魂。
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袋,人能與鬼通。
忘川之畔,與君常相憩。
爛泥之中,與君發(fā)相纏。
寸心無可表,唯有魂一縷。
燃起靈犀一爐,枯骨生出曼陀羅。
窗外長夜漫漫,沙發(fā)上的兩人情意漸濃。
“明書!”
“嗯?”
沈琰輕輕的啃噬著曲明書的脖子,順勢把人壓倒在沙發(fā)上,輕輕在他耳邊說道:“上輩子都是你壓我,這輩子換我了!”
說到后面,語氣里還帶了點委屈。沈琰在想,上輩子自己怎么就會那么單純呢,那么輕易的就被人給壓了那么多年。
曲明書身體一僵,他想起自己當(dāng)年欺負沈琰沒在風(fēng)月場混過,然后稱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把人吃干抹凈了。現(xiàn)在這算什么?報應(yīng)來了?
“阿琰,你學(xué)壞了!誰教你的?”曲明書試圖從沙發(fā)上起來,奈何沈琰不讓,他又不敢用力,怕傷著沈琰。
“你教的呀!還有如今的網(wǎng)絡(luò)是個好東西!”
嗯,的確是個好東西,各種BL小說、動漫,各種反攻技能。
曲明書的臉僵住了,心里罵著MMP,他絕不承認是他教的,都是那該死的網(wǎng)絡(luò)!
“乖,以后不許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嗯,我乖,所以今天晚上…………”
沈琰低低一笑,抱著懷里的人心情甚是愉悅。
微風(fēng)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微微撩起窗紗,卻吹不散室內(nèi)的春意。
不愿與君長相思,但愿與君長相思。
“喵~”
沙發(fā)上吻得動情的兩人身體具都一僵,轉(zhuǎn)過頭只見一雙貓眼直勾勾的看著衣衫凌亂的他們。
“喵~”你們能回房再搞事情嗎?
一只貓爪人性化的捂臉,鏟屎的為什么會變得那么蠢?
“它說什么?”
“小墨讓我們回房!”曲明書看著黑貓那嫌棄的眼神,是真的尷尬。
“哦!”
一咬牙,沈琰抄起香爐,拉上曲明書回了臥室。
黑貓看著合上的房門,甩甩尾巴靈巧的躍上窗沿,消失在窗口。
“咦,族長呢?”
商云走進香雪樓,卻沒看到秦玦的人影。
“族長在訓(xùn)練場呢!”商錦站在樓梯上,對著商云道。
“你怎么沒去?”
“呵呵,去找虐嗎?”
商云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朝塵香苑的訓(xùn)練場走去。
訓(xùn)練場上,秦玦和秦樓正你來我往的過著招,一邊商千鶴和商千葉看得精精有味。
“今天就到這吧!”
秦玦停下攻擊的動作,朝對面正微微喘氣的秦樓說。扯過一邊架子上搭著的毛巾,扔給他一塊,自己邊擦汗邊朝商云走去。
“怎么樣了?”
“給沈琰他們送過去了!我猜應(yīng)該點上了吧!”
“不止點上了吧?夜色撩人,心上人在懷,曲明書等了那么久能不把人先吃了?”
秦樓接過商云遞過來的水,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大石頭上。
夜風(fēng)徐來,吹干了身上打斗時出的汗水。
“不早了,都回去洗洗睡吧!”
秦玦對眾人說道,抄起放在石頭上的刀,朝著香雪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