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思頓感覺自己好像接觸到了什么大秘密,但他左思右想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也只能得出月亮顏色不正常這個結論,而在這個有超凡力量的時代,這一點好像又不足為奇。
“不過,為什么以前都沒注意到呢,明明每次看到的月色都是一樣的?!碧m思頓疑惑地想著,思索不出什么后只好重新低頭看向撒瑞爾筆記的下一面。
盡管年輕時候的撒瑞爾·布恩蒂亞相當話癆和自大,但撒瑞爾筆記中確實記錄著很多超凡知識,讓蘭思頓受益匪淺的同時還能少走許多彎路,可以說是蘭思頓最珍貴的東西之一了。
“我討厭的表哥塔里布·菲格雷娜前來做客,我本不該再回想起他的嘴臉,但他今天卻告訴我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英靈神殿竟然要重新開放了,這真是不可思議,我都已經忘記它封閉多少年了,結果竟然又要重新開啟。菲格雷娜家族不愧是贊美太陽,侍奉太陽的家族,作為加百列·菲格雷娜的后裔,他們依然掌握著不少權利,真令人嫉妒啊?!?p> “當晚我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老師,結果老師卻告訴我祂從此以后只會在晚上現(xiàn)身,我非常不解地多次詢問,老師這才向我解釋,告訴我英靈神殿一旦被打開,就意味著偌瑪皇室打算啟動一件恐怖的靈術固裝,這會讓他也感到不小的威脅,但老師都隱退了這么久,怎么想皇室針對的都不會是老師,聯(lián)想到最近帝國內的局勢,我有理由懷疑皇室的目標是愛奧尼親王!他已經接近獨立了!”
“但老師卻告訴我,皇室真正要對付的是星輝塔,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置信,星輝塔一直保持著超然的地位,甚至于每一任皇帝都需要得到星輝塔塔主的認可才能登基,皇室怎么會想著對付星輝塔?”
“老師淡然地反問我什么是超然,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皇室一直有意在與星輝塔保持距離,明明星輝塔內有不少的圣者、君主,但沒有哪怕一位皇子公主會去星輝塔學習,連同我們這些地位較高的家族,好像也沒有和星輝塔有太多聯(lián)系?!?p> “留存的友誼總會消逝,再堅固的聯(lián)盟也有縫隙,老師在說完這句話后就離開了。”
蘭思頓下意識地翻面,卻好氣又好笑地發(fā)現(xiàn)后面又粘結在了一起,他的閱讀到此為止了,不過這次沒像上次那樣留下一個大坑,讓蘭思頓舒心了不少。
“星輝塔好像是啟靈議會的前身,這么說,那個時候應該就有人猜測愛奧尼王國會和啟靈議會一起分裂出去吧……嗯,這些歷史總是充滿謎團……”
“我記得撒瑞爾筆記中也是固化了靈術的,二級靈術的話好像是‘掩面者’,之前黑色紙人跟我提到過,說‘掩面者’能在一定程度上掩蓋一個人的靈魂特異,我可以試一試?!碧m思頓思索著,目光投向撒瑞爾筆記,想著該怎么使用出固化在里面的靈術。
正如蘭思頓可以在成為啟靈者前就可以使用一級靈術般,成為臨階啟靈者的他也可以使用二級靈術,只是效果上肯定差一些,這不單單指靈術威力,還有施法時間等都會受到拖累,同時消耗也會相當大。
蘭思頓本想直接釋放靈波接觸撒瑞爾筆記,但考慮到撒瑞爾筆記的詭異,蘭思頓不禁有點害怕,擔心撒瑞爾·布恩蒂亞還留下了什么幺蛾子,但左思右想沒什么更好的辦法后,蘭思頓也只能釋放出靈波,嘗試性地碰觸筆記。
下一瞬蘭思頓就感覺自己的眼前仿佛多出了一片黑暗,僅有眼前一小部分區(qū)域被照亮,而在照亮的區(qū)域中,一個大約籃球大小,顏色灰蒙,立體且復雜的靈術紋路靜靜地漂浮著,蘭思頓看了看周圍,想要試著驅散黑暗,這個想法立刻增大了他的靈波消耗,但周圍的黑暗只是消退了一些,除此以外就沒有任何變化了。
蘭思頓頓時明白這片被照亮的區(qū)域正是自己靈波能探索到的地方,而面前的靈術紋路也正是自己唯一能利用的“掩面者”。
“試一試?!?p> 蘭思頓頗為期待地向面前的靈紋灌注靈波,下一瞬他的視野就恢復正常,重新看到了面前的撒瑞爾筆記和書桌,但也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靈波正在注入撒瑞爾筆記中,直到靈術啟動。
一面極薄的銀灰色面具快速從蘭思頓臉上浮現(xiàn)出來,蘭思頓下意識地摸了摸那面面具,發(fā)現(xiàn)它的質地非常柔軟,感覺就像在按自己的皮膚一樣,但這面具還非常順滑,蘭思頓輕輕一摸手就滑到了下面。
稍有些訝異后,蘭思頓拿出鏡子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面面具除了毫無表情外,其表面的銀灰色還在緩緩流動,淡淡的靈波擴散出去,引出稍顯詭異的波動。
蘭思頓稍微琢磨了一下便成功讓面具退回,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目,但“掩面者”這個靈術依然存在,可以為蘭思頓遮掩靈魂異常和獨特的氣息,為靈魂提供一定的保護,除此以外,蘭思頓在研究后還發(fā)現(xiàn)“掩面者”可以平復自己的心情,讓人神清氣爽一些。
“確實是不錯的靈術,效果相當多樣?!碧m思頓感嘆著,漸漸地感覺到了靈魂上的壓力,這意味著靈波的消耗有些大了。
反正已經測試完畢,蘭思頓當即撤回靈波,讓“掩面者”的效果消失。這次實驗的效果還是相當喜人的,意味著蘭思頓又多了張底牌,以后干某些危險的、暴露風險高的事情時就可以依賴這個靈術了,不至于像上次那樣被菲莉絲脅迫。
收起撒瑞爾筆記,蘭思頓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想著要不要趁現(xiàn)在去把守護項鏈還給朗多先生。
雖然蘭思頓已經完成了古老者的任務,但黑色紙人還沒告訴自己關于古老者的事情和規(guī)則,所以它應該還注視著自己,不至于看著他陷入生命危險而無動于衷。
但蘭思頓不確定黑色紙人會不會攔下冥修會對他的報復打擊,雖然還沒什么風聲,但蘭思頓在米德爾頓府邸對付冥修會的時候是被看到了真容的,而其中,多爾頓斯和德蘭尼應該都死了,可他們背后的冥首卻還在,而這位冥首又是見過他長相的。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真被報復,就只能拜托琴先生他們了?!碧m思頓打定主意,稍微收拾了一下后就出了門,朝著因斯紐餐廳走去,比較遺憾的是現(xiàn)在沒有了羊皮紙,這不僅讓蘭思頓少了“隨機性傳送”,而且也讓撒瑞爾筆記和古老者信物不能再隨身攜帶,導致蘭思頓的安全感大大降低。
盡管成為了啟靈者,而且還解決了冥修會這個心腹大患,但是在安全感下降的現(xiàn)在,蘭思頓不得不保持謹慎,盡可能小心,所幸一路無事,蘭思頓順利地來到了因斯紐餐廳。
但讓蘭思頓頗為意外的是,因斯紐餐廳竟然關門了。
蘭思頓怔了怔,思索著走到后門,結果發(fā)現(xiàn)后門也被關上,而且還上了鎖,看起來就像突然倒閉,關門大吉了一般。
疑惑和擔憂之際,蘭思頓突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轉頭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蘭思頓驚訝地看到老態(tài)的朗多竟然從餐廳旁邊的屋子里走出,正笑著對自己招手。
“朗多先生!”蘭思頓又驚又喜,快步走到了朗多先生身旁道,“看到您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出了什么變故?!?p> 朗多也看著蘭思頓,頗為愜意地道:“預言可真是個好東西,如果不是德雷特先生,我今天也不會到這里來等你。”
“朗多先生,因斯紐餐廳怎么突然關閉了,是德雷特先生預感到什么危險了嗎?”蘭思頓詢問道,語氣中有著不掩飾的疑惑,在蘭思頓看來,愛慕林的首害冥修會已經被重創(chuàng),連他們的靈首都被自己殺死,應該不再有什么危險了才對。
“我也不清楚……”朗多輕輕搖頭,道,“但這是琴先生的要求,你也知道,愛慕林已經越來越危險了,琴在信里說到,黑暗暫時消退,但它依舊籠罩著愛慕林,?!?p> 蘭思頓微愣,想起了拉茲先生曾跟自己提過的“自然意志”,但蘭思頓沒有自作聰明多說什么,只是靜靜等待著朗多的后話。
“蘭思頓,我很抱歉,因為我們這邊的退避,很多時候恐怕都無法幫到你了,所以,如果遇到危險,千萬不要死扛,你完全可以去求助斯克蘭場,并告訴他們你是‘命運守望’的成員,這樣的話,他們是會提供一定的庇護的,這都是琴吩咐好的?!崩识嗉毿慕淮?,“而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們,比如說寄信,你可以到布萊克區(qū)的羅曼蒂克酒吧,那里是我們新的據點,到那里后,你直接詢問酒保找到接待者布里茨特,后續(xù)的事情就按照布里茨特說的來就好了,哦對了,差點忘了,你見到布里茨特后,得說你是‘信使’介紹的,這才能獲得布里茨特的信任?!?p> 蘭思頓一邊感嘆于“命運守望”在斯克蘭場的“特權”一邊記下朗多的交代,一小會后他稍稍點頭道:“朗多先生,我記下了?!?p> “好極了?!崩识嘈χ?,滿是皺紋的手伸進兜里取出一張紙條遞給蘭思頓,解釋道,“這是琴寄來的信中,吩咐要交給你的?!?p> 蘭思頓好奇地接過紙條,直接打開一看,看到了上面的句子:
“這邊一切安好。你的命運出現(xiàn)了些微波折,既是機遇也是危險,而且與我有關,我做了相應安排,但命運的不可確知依然讓一切充滿迷霧。”
“只能祝你好運,蘭思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