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燁回到紅沙漠臨時指揮部第一時間見到林國瑞和戰(zhàn)東雷的一隊隊員。根據(jù)林國瑞的說法是此次事件是經(jīng)法大廈的延續(xù)。
余燁猜想哲卜尊巴肯定不會說出清道夫歌劇社這些秘密,那么蒙方只能用恐怖組織搪塞悠悠眾口。
而華夏也只能認為此次事件就是經(jīng)法大廈事件的后續(xù),還是跟余燁有關。這倒沒有錯,本身就是余燁引來的彎刀。
大佬們對余燁休息跟假期這件事諱莫如深,心照不宣。再也不說讓其休假,而是取消了余燁監(jiān)禁,改為五戰(zhàn)區(qū)特行大隊教官,安排余燁去上學。
對于升職的消息,余燁沒有任何表示,而對上學這個消息點頭稱是。然后就在戰(zhàn)東雷的陪同(監(jiān)視)下前往陵園。
陵園就建在戰(zhàn)士們犧牲的北門廢墟,時間太短墓碑還沒有立,一個個排列整齊的墳冢,就像還活著一樣每一個角度看過去都是一條整齊的線。
余燁看著一個個陌生的名字,想著都是因為自己喪生,沒有在保家衛(wèi)國中犧牲而是因為他這個掃把星一樣的精神生命而丟掉性命,不免悲憤欲絕對自己痛恨不已恨不能自己代替他們?nèi)ニ?,哪怕挫骨揚灰,五馬分尸,無葬身之地只要這些人能活過來。
余燁知道部隊的軍禮才是對烈士們最高的致敬,但是余燁還是換下軍裝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擺上祭品,焚香,然后按照華夏傳統(tǒng)的喪葬禮三跪九叩給這些戰(zhàn)士。
余燁的每個頭磕在地上,心里的憤恨就多一分,對自己,對哲卜,對歌劇社,對娛樂家,對古帝國,對所有引起這一切的根源,哪怕他知道這些人會輪回,會重新開始,但那也不再是他們,而是重新開始的意識體。
余燁心里在哀嚎,直到第九個頭磕在地上,久久不肯抬頭,戰(zhàn)東雷幾次想上去扶起他,可是他知道男人的悲憤跟淚水必須自己流完,勸慰沒有絲毫作用,只會留下隱患,不如讓徹底把心中的情緒發(fā)泄出來。
站在不遠處的戰(zhàn)東雷也是虎目含淚,悲傷至極,雖然也多次失去戰(zhàn)友,但是一次性這么多戰(zhàn)友離開,不說他,就是幾位大佬也不曾遇到。
整個華夏國有過大戰(zhàn)經(jīng)歷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基本沒有了,從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以后,華夏強勢崛起,周邊再也沒有跳蚤臭蟲前來撩撥。
而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最年輕的都在百歲以上了。
余燁頭貼在地面,喉嚨發(fā)出沉悶的哭泣聲,一聲高過一聲,一聲高過一聲,突然雙手抓地身子揚起,怒目圓睜抬頭看天,嘶吼聲變成長嘯。
長嘯聲直沖天際,戰(zhàn)東雷運功抵擋片刻不得不后退,遠在指揮部跟基地的戰(zhàn)士聽到嘯聲,除了執(zhí)勤之外全部飛速的往陵園跑過來。
嘯聲高漲,余燁頭頂似乎都出現(xiàn)了震蕩一圈圈空氣波向四周波及。
戰(zhàn)東雷眼里,看到余燁四周出現(xiàn)一圈圈金黃色的波紋,圍繞著余燁,隨著余燁的長嘯跳躍震蕩。頭頂?shù)奶炜找齺碓茍F盤旋,像龍卷風一樣抽取四周的蒸汽,空氣,沙塵以余燁為風眼盤旋著。
意識海的銅鼎旋轉的速度跟頭頂?shù)纳硥m云霧一樣的頻率旋轉著,余燁感覺到血紅,金黃的粒子向自己的頭頂匯集,精神生命釋放出的信息余燁理解為:精神生命的“戰(zhàn)魂”和“英靈”“犧牲”三種量子,這些才是炎黃人犧牲精神的因子精髓不可或缺的促使精神生命真正覺醒復活的關鍵。
戰(zhàn)東雷后退到周圍跑過來的人群中,所有人不能再前進一步,血紅,金黃兩種顏色交織著盤旋在余燁的頭頂。
余燁意識海里爆炸一樣的聲音,嘈雜粉粉一個字也聽不清楚,進入余燁意識海的血紅跟金黃被銅鼎引力牽引跟隨者旋轉,旋轉。嘈雜的紛亂慢慢可以聽清楚一些信息:犧牲,英靈,戰(zhàn)魂,精神,不朽,炎黃……
血紅金黃向銅鼎里的乳白色晶體力涌入,乳白色的晶體逐漸變得堅硬,變成跟炎丑一樣的精神生命晶體,當所有的金黃,血紅全部融入乳白色的晶體,余燁意識海的意識也風起云涌一樣卷積起來匯入銅鼎內(nèi),好像被精神自我過濾一樣又流出來恢復原狀。
余燁明白意識跟精神沒有能融合在一起,而從精神力得到一個讓他更加悲傷的信息:我只有我自己,沒有補給,沒有后援,沒有支持肩負起對抗古帝國邪惡精神的戰(zhàn)斗,直至徹底摧毀銀河系外環(huán)輪回裝置,讓所有愛好和平的種族在這個星域重獲獲得安寧。
犧牲屬性的精神生命已經(jīng)復活重生,但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識儲備,逸散在押解戰(zhàn)俘前往輪回裝置的宇宙空間里,所以余燁需要重新學習,經(jīng)歷經(jīng)驗,獲得知識,思考判斷才能擁有力量。
精神生命不朽,不存在時間的概念,所以你慢慢來沒有人催你,反正古帝國的邪惡精神生命也是不朽的,只能戰(zhàn)勝束縛不能消滅。
所有人一再往后退,風起云涌的景象讓大家瞠目結舌,接下來的景象更是吃驚。
就在云團,沙塵龍卷風一樣旋轉最激烈的時候,血紅金黃兩色全部進入仰天長嘯的余燁體內(nèi),突然之間眼前的所有異相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余燁長嘯的聲音戛然而止,天空的云霧沙塵似乎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眾人眼里就只有余燁跪在地上祭奠戰(zhàn)友的身影。
就連一直陪在附近的戰(zhàn)東雷都覺得見了鬼一樣,所有都在兩邊打量身邊的人,好像再說不是我一個人感覺這樣吧?
你們是不是沒有看到?
我是不是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幻覺?
眾人站在遠處面面相覷,余燁也祭奠完所有戰(zhàn)友后,單獨走到翟未來的墓前,坐在地上低聲呢喃著。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未來……”
“我不知道回去怎么跟你爸媽交代,其實如果不是我,彎刀不會來,你也不會死,我們還能做兄弟……”
余燁坐在地上呢喃訴說,突然意識冒出一個想法:“破壞輪回裝置,只要速度夠快,他的意識就來不及被清洗,就算來不及,精神也會重新覺醒的,你嗷嗷叫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