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子知道,二小姐這是避著她呢。越是這么想,便越好奇知道她們在說什么,偷偷找了個借口回到玉菀堂聽門縫。
“泠兒,你要講什么,是不是想到了入宮的辦法。”
她的泠兒機敏過人,膽識出眾,做事穩(wěn)之又穩(wěn),她若說有辦法,說明那個方法一旦實施,一定能取得成功。
“母親?!?p> 侯白泠悄聲,離開了原本的座位,走到裴柳旁邊挨著她坐下。
“別看往日您同和議輔夫人那樣要好,我卻覺得,從這次她去了謠月堂而沒有所獲來看,她對您可不真心,不實意。是假意與您交好,背后使壞呢?!?p> 裴柳不信,她們關(guān)系好著呢。
她一個唱戲的,嫁入領(lǐng)將府,旁的官夫人不怎么愛搭理她,除了江賀蘭愿意同她親近。
當然,越啟玉在朝中也沒少還人情。
“您不信?我做了兩盤糕點,一份無事,一份杏花蜜糖里加了些特殊材料,你讓她給謠月堂拿去,你看她拿不拿。若是不拿,等日后父親回來,就不要再替他們幫忙,你也不要再她來往。省得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shù)錢?!?p> 孫婆子在門外縮了縮脖子。
“可不是那吃了會死人的料?”裴柳緊張兮兮抓住她的手。
侯白泠心知肚明般地一扭頭,視線正好在停留在孫婆子偷聽的門縫處。
“別讓我說準了,她肯定是不會去送的,是什么料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個非常時期,她躲著還來不及呢?!?p> 從玉菀堂出來,水仙在門口迎上她家二小姐。
兩人急急又趕去了下一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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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議輔府后門一處空置的偏房,有兩人在房后嘀嘀咕咕。
府內(nèi)丫鬟在唯一的路口站著,沖著外頭不停的看,她的任務(wù)是把風(fēng)。
江賀蘭安排了孫婆子挑唆裴柳對越簡謠下手,卻遲遲沒有動靜,早就失去了耐心。孫婆子說要見,她還當是好消息,哪知這算盤打到了自己頭上。
瞧別人熱鬧開心,瞧自己熱鬧就不爽了。
“真心實意,想得美。”
江賀蘭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我不過是答應(yīng)了老爺要跟她們家搞好關(guān)系。就她那出身,給我提鞋都不配,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p> “是,要不是那左領(lǐng)將心慈,她們娘倆還在那街頭賣藝呢!”孫婆子眼角一翻。
“心慈?笑話。這都城內(nèi),有幾家官門,不在背后笑話那越啟玉,找個戲子回家,只圖長相美艷,卻實質(zhì)自毀前程!”
孫婆子附和:“那咱們,不給她就送就行了。這左領(lǐng)將大半是回不來了,咱們還用應(yīng)承她們做啥,不來往就不來往。夫人,我想回來?!?p> 她雙手互相端著,點頭哈腰,討好的笑時露出一口大黃牙。
一個白眼迎頭砸上了那張老臉。
“那不行,老爺交代過,越領(lǐng)將一日沒有確準的消息,這條路子我們就得搭著,萬一人回來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那是兩朝元老,你懂什么?!苯R蘭怒罵道。
江賀蘭既希望越啟玉回來,又不希望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