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們出身大多不好,能在個富貴人家就心滿意足,也知道同夫人競爭那是以卵擊石,所以大多時候的矛盾也就是小妾同小妾們之間的爭風(fēng)吃醋。
哪個今日煲了湯,哪個明日討了賞,哪個又同老爺一同出游,這就算是值得扯一扯的大事了。
要把事情嚴(yán)重到足以讓越家大小姐沒有資格參加選妃,是沒有的。
可是孫婆子沒忘了她的那個娘家人,在王城后宮中伺候太妃的老親戚。她曾聽說,在后宮之中,歷代王君最介意的便是嬪妃有與人私通的傳聞。
這種事情一旦傳到王君耳朵里,或者被朝中重臣知曉,必定是重辦。
犯了此種大錯,輕則可以視為有損皇家威嚴(yán),不守婦德,穢亂后宮;重則攪亂皇族血脈,別說是一個妃嬪,連累親族,滿門抄斬也是絕不手軟。
孫婆子把她所了解到的,與越家大小姐接觸的人中,粗略的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與之最為頻繁的,是越澈的武習(xí)師父云洛。
“云先生?”
裴柳聽到孫婆子的大膽設(shè)想不由得驚呼出來。
“那怎么行啊,那是老爺專程從外頭找回來的師父,囑咐過只要是在他教習(xí)越澈期間,無論如何做我們都不得干涉,這說明其身份絕對不會是普普通通,你怎么想得出來。”
裴柳小聲斥責(zé)。
孫婆子擺了個你且聽我慢慢道來的表情,拉著裴柳去一旁樹下的石凳坐下。
“夫人,您說的極對。咱們府是數(shù)一數(shù)二官位高的府門,老爺自然不能帶著無名之輩來給小少爺教習(xí),有身份那是必然的??墒峭蹅兡壳懊媾R的狀況來看,任憑他再有名望也不過是個先生,也只能得罪了。這可是攸關(guān)著咱們二小姐能不能有機會進(jìn)入宮城,咱們小少爺以后能不能有所前景,夫人你日后能不能有所依靠的大事啊,俗話說,富貴險中求。”
裴柳緊蹙眉,聽孫婆子說得熱鬧,她卻覺得有些不敢。
可是換個方向考慮,自己既身為母親,為孩子們籌謀是天經(jīng)地義的,若是因為自己的膽小毀了孩子們的前程,可也算不得是個好娘了。
孫婆子見她神色有異,略帶遲疑,決定再加把勁兒。
“哎呀夫人,您可不能猶豫那,咱們領(lǐng)將府將來能不能保持一貫的榮光,全靠二小姐這次能不能成功參加選妃典禮。依照二小姐那般的能力與相貌,只要能入了宮,獲得王君的寵愛那是板上釘釘?shù)?。如果您要是有顧慮,那么我孫婆子就豁出去了,我要依葫蘆畫瓢,將那二小姐也推到池塘里去,為了夫人將來能有個依靠萬事順?biāo)?,我孫婆子便不顧惜自己的賤命了!”
孫婆子把自己的胸脯拍得直響,面龐上真有些英勇就義的神色,只是沒想,她這是去害人呢。
裴柳一聽感動是感動,但實施就更不敢了,她拉扯孫婆子讓她小點聲。
她原來也不是膽大的,但是有孫婆子之后,推個丫鬟害個小姐啊,也是越來越不當(dāng)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