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大家都在好奇您是不是刺繡行業(yè)里的名人呢。”
張婆婆一愣,旋即呵呵一笑。
“我?我就是一個刺繡多年的老婆子,不過比其他人熱愛刺繡幾分。但比起那些真為了刺繡,每天一繡就是十幾個小時,還堅持了無數(shù)年的人比起來,我也就那樣而已?!?p> “我還真沒什么名氣,就熟能生巧,現(xiàn)在有點手藝?!?p> 但看張婆婆此刻繡了一大半的繡品,就能知道張婆婆的“有點手藝”,絕對不差。
專注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可以過得很快。
李織煙在中午休息的時間,就在古鎮(zhèn)里走了走。
古鎮(zhèn)風(fēng)景秀麗,又沒有過多商業(yè)化元素,韻味濃厚。
鎮(zhèn)上還有做糖畫的攤子。
看著小攤后的老爺子用糖一氣呵成地畫出十二生肖,直播間彈幕再度起飛。
李織煙手里拿著十二根竹簽,串著十二生肖糖畫,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可惜阿苒已經(jīng)回去了,要不然就能讓阿苒幫忙吃了?!?p> 她倒想找?guī)讉€小孩將手里的東西送出去。
可這小鎮(zhèn)老人多,小孩真的少,她就連想送都找不到合適的人。
“你玩直播了,結(jié)果我還要看著你直播間找你。”
混著笑聲的男音從李織煙身側(cè)傳來。
李織煙扭頭,便看到顧容亭帶著另一個她不認識的男子靠近。
那男子上衣款式極為雅致。白色棉麻底料,繡了幾根竹子,稀稀疏疏幾片竹葉。衣服前的盤扣相當(dāng)精巧。
李織煙飛快將男子打量一番,又從顧容亭和男子的距離中判斷出兩人關(guān)系匪淺。
她問:“介意入鏡嗎?”
顧容亭朗笑一聲:“阿恪不會介意這些的,是吧?”
“不介意?!蹦凶勇曇魷貪?。
隨著李織煙轉(zhuǎn)動鏡頭,直播間眾人終于看清和李織煙打招呼的兩人。
李織煙介紹完表兄顧容亭,就在陌生男子那兒卡住。
男子淡淡道:“齊恪?!?p> “表哥,你怎么忽然來找我了?”尤其是帶著一個陌生人過來!
“是阿恪要找你,可不是我。”顧容亭滿臉促狹,“阿恪今天到的這兒,就讓我?guī)е麃碚夷?。如果不是知道你倆之前肯定不認識,我都要懷疑阿恪是不是有非分之想了?!?p> 李織煙:……
齊恪臉色如常:“我早就定好今日抵達,然后在這里住半個月。今早我還在路上,一個同學(xué)給我發(fā)了你直播間的鏈接,讓我看看。我看完覺得有些興趣,就讓容亭帶我來找你了。”
他還省略了直播間里的網(wǎng)友鑒別出李織煙就是顧守賢老爺子外孫女的過程。
他原本也不知李織煙和顧容亭認識,直到神通廣大的網(wǎng)友發(fā)出彈幕。
顧容亭嘖嘖兩聲:“還真巧了,最近要來這兒的人越來越多。阿恪,人呢,我?guī)阋姷搅恕2贿^阿煙下午還得繼續(xù)跟張婆婆學(xué)習(xí),那你……”
“我先到你家?”
“行吧?!鳖櫲萃っ榱搜蹚椖?,“阿煙,我和阿恪走了?!?p> “拿走!”李織煙手往前一送。
十二根竹簽連著生肖糖畫在顧容亭面前晃啊晃。
顧容亭接過,就將六根竹簽轉(zhuǎn)給齊恪。
長相俊朗的兩名男子手里拿著糖畫的場景同樣動人。
李織煙目送兩人走遠,又和網(wǎng)友們說了兩句,旋即關(guān)了直播。
回到張婆婆家,她略作休息,繼續(xù)今日份的刺繡。
她要繡的錦鯉并不大,而且她的繡工也不算差,熟練度還是有的。
但繡了一個上午,她的錦鯉還只繡了一點點。
無關(guān)直播分神。她只在該休息的時候才會顧及直播間的事。
主要原因還是這種手工活需要耗費的時間確實長。
暮色昏黃中,李織煙回到顧家。
不等她進門,已有顧老爺子大笑聲傳出。
她步伐稍頓,側(cè)耳聽著客廳里的聲音。
“老爺子,您再看看這個……”
忽然,一只手落到她肩膀上。
“阿煙?”
李織煙回頭:“表哥,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可能造成很嚴重后果的?”
“我只知道你站在這里一動不動。怎么了?”
此處距離客廳實在近。
李織煙和顧容亭一說話,里面的人就聽到了。
顧老爺子冷了幾度的聲音傳出:“進來吧,怎么?不肯見我這老不死?”
李織煙臉色一苦。
顧容亭遞給她愛莫能助的眼神。
廳中,顧老爺子身旁坐著齊恪。
“姥爺,我可想多留在您身邊了,能時時刻刻見到您才是最好的?!?p> 顧老爺子毫不領(lǐng)情:“撒謊都不會,你們這群兔崽子說這些話都不可信,倒是阿恪說……倒有幾分可信度?!?p> 顧容亭目瞪口呆。
他悄悄用眼神質(zhì)問好友:怎么才第一次和我爺爺見面,就讓爺爺這么喜歡你了?
齊恪同樣用眼神回復(fù):我也不知道,反正老爺子喜歡我。要不要我?guī)湍阍诶蠣斪用媲罢f說好話?
李織煙則趁著這時候,湊到老爺子身旁。
“姥爺,我剛才聽得您和齊恪聊得很開心呢,你們在聊什么呀?”
她原本準備靠偷聽弄清真相,誰知道顧容亭忽然出現(xiàn),導(dǎo)致她發(fā)出聲音被發(fā)現(xiàn)?
“哼!”
齊恪溫潤一笑,正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