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法外自治

　　當墻上懸掛的時鐘的時針指向四點時。

　　便無人能攔著趕著下班的魔都新任督查。

　　今夜原定的宴會被趙霜甲隨便找了個理由回絕掉了，順帶幫紀長安也回絕掉了。

　　這事上紀長安毫無意見，在他看來，與其和電視電影里演的那樣去參加一場吃不飽的宴會，還不如去接陳澄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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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離開的時候，澄塘還只有一歲，現(xiàn)在應該都已經(jīng)七歲了吧？”

　　趙霜甲微微感慨道，然后一怔，想起了什么般，面色疑惑道：“小澄塘今年七歲了，怎么還在讀幼兒園？”

　　紀長安面色不改道：“哦，留級了。”

　　聞言，趙霜甲瞪大了眼，一臉匪夷所思道：“留級了？魔都這幼兒園還帶留級的？”

　　紀長安嘆氣道：“隔三差五地撒潑打滾，又是裝病又是裝死，就為了不去幼兒園。

　　結(jié)果到最后出勤率連百分之五十都沒有，夏花婆婆一怒之下讓澄塘她多讀了一年大班?！?p>　　趙霜甲不禁想起自己大哥家的崽，好像……

　　小孩子都不怎么喜歡上幼兒園？

　　兩人行走在夏日臨近傍晚的街道上，路旁的店面內(nèi)不時溜出一股股冷氣。

　　紀長安在心中盤算著日子。

　　今天是七月十一日，按照老院長的話來算，還有一個星期許小魚那小家伙就該從學?；貋砹?。

　　聽說他已經(jīng)能控制住自己的權柄了？

　　“長安，你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了？我記得上次離開的時候，你還只是第一位階。”

　　趙霜甲隨意地開口問道。

　　“還是非人級，不過快突破了?！?p>　　紀長安心不在焉地答道，然后突然停步，神色忽然一變。

　　趙霜甲不由警惕地停下腳步，轉(zhuǎn)身低沉問道：“怎么了，長安？”

　　與此同時，作為魔都一等專員的他開始注意觀察起四周動向。

　　作為經(jīng)驗豐富的專員，他并沒有感應到周圍有異常，但這反而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因為站在他身邊的是紀長安！

　　紀長安的臉色就好似憋了好久后終于迎來了釋放。

　　他猶豫了很久，才靦腆地解釋道：“好像……突破了?！?p>　　就在剛才的那一刻。

　　在周叔等人要求下，他壓制許久的位階水到渠成地走至圓滿，一步跨入了限制級。

　　聽到這句話。

　　趙霜甲徹徹底底地呆愣在原地，許久沒有動彈，也沒有出聲。

　　只覺得這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遠離自己，包括頭頂傳來的蟬鳴聲，四周人群的嬉鬧聲。

　　這就是你說的……很快？

　　還真是……很快！

　　趙霜甲沉默了好幾分鐘，才幽幽道：“長安，你知道限制級法外者，在整個法外者領域內(nèi)，代表了什么嗎？”

　　剛剛突破至限制級的紀長安好奇道：“代表了什么？”

　　“啟靈，非人，限制，戰(zhàn)略，圣者，不落，一共六層階梯，這便是屬于所有法外者的道路?！?p>　　“而限制級法外者，顧名思義，任何一位達到此位階的法外者，都將受到來自東境執(zhí)行部的層層限制。”

　　“只因這一位階的法外者，若配以中危以上的權柄，將足以在短時間內(nèi)對城市造成巨大破壞，戰(zhàn)力足以匹敵一個團的標準軍！”

　　趙霜甲鄭重道。

　　紀長安詫異道：“不是說有守門人在的話，‘法外境地’會自行根據(jù)天國粒子的波動來降下投影嗎？”

　　趙霜甲搖頭道：“那是針對在當?shù)貓?zhí)行部報備了的法外者，若是通過特殊方法，心懷不軌的偷渡者則不在此列?！?p>　　“雖說東境在法外領域的規(guī)矩很嚴，但仍無法避免有‘偷渡者’的存在，尤其是核心地域之外的地方?！?p>　　作為瓜分整座現(xiàn)世四分之一多的龐大東境，縱使執(zhí)行部的力量與權力再大，也無法時時刻刻將整座東境，以及所有的法外者都納入監(jiān)控。

　　也正是因此，東境才會有“內(nèi)外”之分。

　　“不是有天國粒子監(jiān)測儀嗎？為什么還會有偷渡者的存在？”紀長安不解道。

　　關于“天國粒子監(jiān)測儀”這東西，他還是從陸?？谥新犝f的。

　　趙霜甲苦笑道：“長安，你是不是還未去執(zhí)行部的資料室看過？我建議你接下來幾天空閑的時候，多跑幾趟資料室吧。”

　　“天國粒子監(jiān)測儀是不可能長期針對城區(qū)打開的，會對普通人的身體造成危害。

　　而平均功率下的天國粒子監(jiān)測儀，只能監(jiān)控到新晉法外者覺醒時驟然引起的紊亂波動。”

　　他突然嘆氣道：“走吧，找個地方先坐坐，我給你大致講解下東境的局勢?！?p>　　說罷，趙霜甲帶著紀長安在商城內(nèi)逛了起來，最終找了家幽靜的咖啡館坐了下來。

　　“兩杯焦糖拿鐵?！?p>　　當侍者離去后，趙霜甲示意紀長安靠近一些，而后低聲說道。

　　“你現(xiàn)在是時候應該好好了解下自己所在的國家，以及你早已踏入的領域了?！?p>　　“接下來幾天多跑跑資料室，至于職位上的麻煩事我會先幫你暫代一下。”

　　“首先，我們腳下所在的東境是現(xiàn)世四境中的一部分，又被稱為亞太共和國?！?p>　　“這是以舊日大夏為首，統(tǒng)合東境內(nèi)各大勢力集團所形成的龐大勢力，境內(nèi)派系眾多，但其中居于首位，掌握整座東境大部分權力的，無疑是我等所在的大夏派系?！?p>　　“如今我大夏派系的派系之主【龍王】陳浮生，赫然便是這一代的東境之主，事實上歷代東境之主幾乎都是我大夏之人！”

　　“而東境自數(shù)百年前起又有‘內(nèi)外’之分，因為東境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作為東境三大暴力集團之一的執(zhí)行部，也無法將整座東境納入監(jiān)控?！?p>　　“而同樣作為東境三大暴力集團的戰(zhàn)統(tǒng)部，主要負責守衛(wèi)邊境，抵御外來之敵，無暇分身兼顧東境之內(nèi)的事情?！?p>　　“至于裝備部……嗯，他們?nèi)缃窀拿辛搜杏憰！?p>　　“基本不用指望這群整日醉心于學術研究、煉金造物的死宅，他們頂多在你需要援助的時候突然蹦跶出來，然后遞給你一只最新研制出的火箭筒，請你幫忙測一測數(shù)據(jù)，至于火箭筒是否會啞火，安全性能如何……這不就是請你來測驗的嗎？”

　　這怨念感覺有點深啊……

　　老趙同志你不會就是那個測數(shù)據(jù)的吧？

　　紀長安在心中暗暗嘀咕道。

　　“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三百年前的那位瀛洲派系之主呈遞出了‘法外自治’的提案，在當時以高達百分之八十三的同意率通過！”

　　“自那以后，自己派系領域內(nèi)的法外事件，自己解決！”

　　紀長安愕然道：“百分八十三？怎么會這么高？”

　　趙霜甲語氣輕飄飄道：“哦，當初的大夏派系之主是選擇同意那一方的?！?p>　　“僅是大夏一方，連同附屬派系占當時所有派系的占比額就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七?！?p>　　“人家想在法外領域自治，還愿意背上這口黑鍋，我們當然舉雙手雙腳贊成！”